答应得真敷衍。不知道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她用牙齿吸吮我的脖子。
这次连打勾勾都省了。我让线重新绑在一起,因为要是又断掉也麻烦。
「……明天得从买脚踏车开始才行呢。」
我懒得继续提醒她,所以改聊别的话题。
「啊呼。哇呼呼哇呼哇呼呼。」
麻由就这样咬着我,用舌头在我肌肤上爬行,主张着什么。
「你说得没错——」我随口同意。
光是这样做,麻由就把嘴巴从我脖子上离开,「嘿嘿——」地对我笑。
我们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呢?
我们两个平常到底在沟通什么呢?
虽然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不过麻由倒是挺开心的。
「我去做饭,你在这边等喔。要加油让明天早点来喔——」
麻由就这样握着刀子,轻跳着前往厨房。刀子终于回到可以在不触法的条件下展现身手的地点,衣锦还乡的时候可别带着一身鲜红血液啊!
我目送她进入厨房后,整个人躺在地板上。
就算房间已经取回连卖火柴的少女都会从窗外偷窥的温暖和明亮,但地板仍旧维持、固执地不放弃冰冷。
但我还是挤不出力气爬起来。
这阵子好累,就像泥巴在血管循环一样,越来越沉重。
我看一定是因为睡眠不足。
虽然我把原因归咎于身体,却连个呵欠都打不出来,睡魔也不来吸取我这个猎物的意识。
「……………………………………」
深呼吸三次。
上方的天花板,没有一处躲着黑暗。
我用指腹抚摸脖子。
感觉到浅浅凹凸的齿型,以及麻由的唾液。
……该不该再去找妹妹一次呢?
是要去确认,还是去被杀呢?
就算话语中带有谎言,我也得让这件事有个结论。
结果,隔天立刻买了一辆麻由选的新淑女车。
麻由昨天只有提议「一起去买自行车吧——」这种方式来度过非假日的假期。害我有点不开心,觉得这样很吃亏,连皱在一坨的眉间都在抱怨。
我们就这样毫不尽学生本分地度过一天。
一整天我都觉得口好渴。
隔天,又是一个对叔叔、婶婶十分不好意思的日子其2。
早上出门练习,结果马上让刚买的车身受损,吃完午餐后摔过头的麻由赌气而睡,一睡就睡到下午三点过后。
「血液检查?」「嗯,譬如已经清洗过或是有其他物质沾附,一样查得出来吗?」
「是有可能办到,你要带你妹妹来找警察?」「我不过是个实习生,别期待我做出那种具有高度技术的灵媒才做得出来的事……」喀地一声,电话被切断了。「那么接下来……」
再去妹妹家拜访一次吧?
因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公寓,所以不骑脚踏车去。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呢……」
虽然有很多不得不消化的问题堆积在这里等待我处理。
我的心情先不谈,这次我没有迷路。
小屋门口,水车今天依旧忧郁地转着,如果兴高采烈地转着说不定可以用来水力发电,不过甘于怠惰生活的它现在只能充当保养眼睛的作用。
我推开那扇轨道很不顺的侧推式大门,室内今天没有播放电视节目,被寂静包裹着。
「不好意思。」
我提醒自己嘴要甜一点,不过这毫无意义。
和几天前不同,老人用表面浮现血管的粗壮手指推开门,用惊讶的态度和表情看着我。
「又是你……这次来干嘛?」
来看你太太的。他不欢迎我的程度,让我涌现下次一定要摆出严肃表情这么宣言的想法,毕竟他也算我的外公,只是没有血缘关系。
「我来和妹妹度过全家团聚的时光,顺便来问你事情。」
「问我?我既没话也不想和你说话。」
态度爱理不理的老人拒绝了我,如果他不是个性害羞,那我会认为他讨厌我。
「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来见那孩子,都过这么久了还来做什么?就不能不管她吗?」
就算这样责问,我还是不了解他为什么要拒绝我到这种地步。
我如果知道妹妹还活着以及她在哪,就会早点来见她……会吗?如果她不找我来,我大概不会来吧,因为我不认为我还残留着会重视兄妹情谊的那种了不起的人性。
「今天如果我可以从你口中问到答案,以后就不会再来这里。」
我如此断言。这句话毫无谎言,因为我才不会没事来见妹妹或这个老人。
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最好、最适当的选择吧?
「你有什么话这么想问?」
老人被优渥的条件吊上钩,至少成功获得对话的机会。
「关于妹妹的事。」
老人的皱纹和眼睛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