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清丽女子道:“是及,无量山倾亡,本以为它有再兴机会,想不到一败涂地,看来世上再没有无量了。”
文鸯拈了口菜,“也不能这样说,听说无量出了个李小桥,当日与潜伏无量的叶离也有大战,不分胜负,说不定无量山再兴就落在他的身上。”
矮胖男子道:“大哥说得不错,只是我文虎看来,那李小桥再厉害与大哥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文鸯颔首不语,默认。
突的有罪汉撒拔,“放屁。放屁。谁放的屁臭不可闻,偏居一角,不敢与魔门交战,这个时候胡吹大气,是谁在放屁。”
矮胖男子大怒,突的站起,满脸通红,他是贡山府主二弟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四望,只看到一角落里面,正有四个剑士坐着,好像是普通武人样子,与修真人不沾边。
他突的扑起,身子矮胖,身量极巧,没有人看到他动作,人已站在那儿。
面前四个男子都是二十五六岁,身上着普通黑衣,上面灰尘浓重,是赶了远路样子。
双手扶在桌子上,但看桌子冒出青烟,时间秒钟,桌子上面就是大洞一个,全是炭火焦味。
七里飘得本是元捷技,贡山地处偏远,又加入南蛮炼盎等术,文虎这一手不算什么,吓吓人却足够。
四个大汉一楞,气势短了,普通走天涯武人,与修真人无法相比,性子粗豪,有什么说什么,不说话却是认输意思。
文虎回头,那领头人说了个文二宗主,是敬重他意思,他心眼极小,以为是在嘲讽他,因本没有这个说法。
他左脚用力,喀的响声,那人某处骨头断了,“放过没有问题,东西却得留下一样。”
留下命或者手脚,这样情况留下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区别。
拔剑人,四个普通武人,看他们行止能看出是四个出则同车,入则同席的好兄弟,不得不拔剑,剑是普通剑,稍窄一点。
能够看出这四个人都擅长飞剑一类,若是四人同时使剑,必定会有同心合力的战力加成,任何人都不能小
视。
文虎脚上再加力。眼前有影闪动,脚下力量不松懈,用力猛踩下去,向前一扑,趺了出去,好不容易收势,脚下人没有,踩空了。
那虬髯青年退出三丈,他身后站着一个黑肤,眼神炯炯少年,最多十七八岁,背上背着剑匣,粗木订制,极简陋,人是他拉出去的。
文虎胖脸现出凝重色,先前一幕快到不及防,少年不是简单人。
他这个本来稳重,其实举止初始,都已加一份防备的心,哪里能够想到还是失手,顿时更是心上小心加上小心。。
话说先前李小桥与李青鸾看骂战,文虎贬低李小桥,李青鸾大为不耐烦,看到那虬髯青年将伤。
李青鸾待喊出“快上。”李小桥飞了出去,出去是才省悟自己成了家犬,心里大急,也没有办法,若是嘴上分辨,那更是不是狗也是狗了。
“这位是文二少主么,只是口角争,用不着取人命吧。”李小桥平淡道。
白胖少年看他一眼,摸不出来路,“你又是什么人,来多管闲事。”
李小桥道:“只是路人,实在不愿看有人纷争,放下可好。”
白胖少年突的出手,后背五极玄光摇曳,贡山弟子修行元智为主,他背后光全是红色,只因那光中有文氏自己添加的炼盎法,说白了一 毒物相似,他周身才是红色。
李小桥早就有了对策。
胖子伸手只是试探意思,李小桥借飞羽飞到他身后,只是手上轻轻一点,他后背七窍麻穴着了道,人全身气力尽失,站都有些站不稳。
这家伙最多凝神境,怎么是李小桥敌手?
胖子慢慢倒下,“大哥快救我。”好像他的命将没有一样。
李小桥看向个子高高,脸上白静的那青年,文鸯,此子大有来头,据说一身本事得到文怀虚真传,文怀虚压箱本事是“紫影东来”,师级功法,实有摧**地能耐。
“阁下好本事,能够在一招之间将文虎制住,大夏境内年青人不超过十个,你到底是谁?”
“走路闲人,我的意思只是叫两位放过四个说
错了话的行人。”
“是么。”话没有完,文鸯已经扑出,客店大堂,极窄,越窄地方,出手越难,都是老熟人,打坏了东西总不好说。
手上红气飘浮,直接向李小桥身上袭去,紫影东来,紫为赤色,一道紫气透入文鸯怀里,下一刻是不是有人倒下。
倒下的人是文鸯。
李小桥立着,莫名所以,这小子怎么这样不经事?
他身后女子眼睛睁到像铃铛样,她眼睛本来极大,现在大到怪异,她推了推那文鸯,没有反应,再推还是没有反应,用手探探鼻息,显然是死了。
她脸上忽变,神色与男人被杀了相似,忽的想哭,忽的想笑,却是哭笑不得。
最后,她终于向李小桥扑来,全无章法,侧身让过,没有跌倒,将她扶住了。
后面全是人影,客栈里面突的光暗下来,九尺高的铁汉至少有五十个,他们都裸露着上身,身上肌肉如钢似铁,斑花豹纹在他们身上盘旋,虬结肌肉比那纹身更加让人心悸。
贡山地处蛮荒,九苗都是茹毛饮血辈,他们只敬畏有极强悍武力者。
贡山文氏除了是大夏镇边官属,也是修真人,门下弟子门人看起来都极剽悍。
白发老人直接走了进来,他看看地上,眼睛突的睁大,全无光彩。
本来是极精壮老人,头上白发根根直立,这一刻他颓然,地上躺着文鸯,老人是文怀虚。
“是你。”老人突的飞出,从颓然又变得凶悍无伦,李小桥直退。
退到墙壁死角,老人并不停歇,一对钢拳直向他肩上在砸下,他怒极,只知道拼命。
李小桥竭力往上一托,老人钢拳带着罡风劈到自己一双肉掌上,挺沉。
“老爷子,你不要搞错了,你这儿子明明是中毒了。”李小桥看着文鸯,脸上略有黑气闪没,正是中毒证状。
老人停下,再回头,看那地上,眼神再次暗淡。
白胖文虎站起来,脸上有惶恐,“大伯,一定是这小子使诈,少主本事通天,对九苗施盎术极精,怎么会中毒?”
有人拍手,众
人回首,李青鸾在那里嬉笑,“妙妙妙。贼喊拿贼,老头子,今天你莫要进了人家口袋。”
那老人回头瞪李青鸾,脸上带面具是信阳习俗,女人要么极美,要么极丑,等到出家日给夫家大惊或大喜。
他不发作,文怀虚纵横九边,也不是就凭一腔热血。
李小桥来了兴趣,他走到那文鸯身体前面,灵识通明,张小红与他说话,“不用看了,这东西我自知,是铁蒺藜毒。”
不知道什么是铁蒺藜。
“铁蒺藜本来自赤州,赤州有猎魔人,终生以猎魔为己任,铁蒺藜是他的一门功法,毒素充溢,能使人行动迟缓,此毒中州绝少。”
李小桥摇摇头,极少,就是没有,成了死结。
要是问问杨果那小子还好说,毕竟他与荆缺,北洋南洲去过无数,上次在鱼骨庙也听他说过猎魔人的事。
“铁蒺藜物在中州只有贡山有。”
李小桥神情微动,张小红再说数言,姬玄也在里面凑和,北苍地猎魔人后代也出现过,想来是真的,心底有了个大概。
“老爷子,我有主意了。”他看着文怀虚,语意极诚。
那老人悲到极处,心里是清明,但看李小桥做事。
李小桥伸手向他,“老爷子身上一定有铁蒺藜了,猎魔从赤州到白帝洲,一路西边,肯定从贡山经过了。
老爷子大为惊异,这事在千年前或许有外人知道,现在已经是绝秘,除了贡山人谁会理这样事。
手上摸出那铁蒺藜,普通物事,寻常武人身上都有。
李小桥道:“老爷子,知不知道怎么把铁蒺藜上面的毒素逼出。”
文怀虚摇头,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铁蒺藜只是普通铁器,炼制时会用五毒虫养盎,多日才成,谁知道里面是什么名堂。
这个却极简单,一说出就有人知道,若是不说谁都不知道,张小红给李小桥说了。
李小桥迟疑,这东西要找人试毒,却是难弄。
文怀虚看出他的用意,直接伸手出来,手上青筋暴起,贡山府人都是元智出身,这样精壮老人真
是少见。
李小桥看他,知道不妨事,示意他准备。
直接将那六角蒺藜放到他的血脉处,丝丝黑线透出,他被那蒺藜所伤。
老人身上赤红真气急发,表面赤红,内里蔚蓝,是假像。
将那毒素全部逼到一处,在他手腕处现出滴滴黑色汁液。
只看那毒汗形貌,能看出是人间至毒,铁蒺藜功用极奇,可以减缓武人与修真人的功法发动速度,这样神奇功效世间罕有,谁会闲到无事,再把那毒用人体引导出来再施毒。
文怀虚挥挥手,立刻有一个光头赤身铁汉走了出来,将手臂伸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老人将毒汁用银针挑出一点剌到那铁汉身上,只是片刻,他就脸上发青,与文鸯一个德性就要倒下。
文怀虚身上赤色真气泛起,将手上金针挥动到像银河星辰一样,连剌那铁汉身上三百多处窍穴。
哇的一声。那铁汉就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渐渐回转,再没有一点事,铁汉走回队伍,果然是不惜命的人,有下属如此,文怀虚是什么人也能看得出来。
白胖年青人,其意冷冷,笑道,脸上肥肉轻轻颤动,冲李小桥,“小子,好本事,这样的法门都被你看出来。”他心有不甘。
最简单的往往是最有效的,这是李小桥了解的人生道理。
先前客栈里面只有三个文氏中人,文氏在贡山满布,数量可谓极多,铁蒺藜只有他族中人有,文若与文虎是同胞兄妹,不是他又是谁?
“小子,你何其歹毒,如何就要害你堂兄。还要牵累无辜路过的路人。”文怀虚强忍怒气,文虎是他兄弟儿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害什么害,这小子从小样样不如我,凭什么他就要做贡山之主,就因为他是你儿子。”
家族纷争不过如此,宗主位置向来传男不传女,文鸯死了自然轮到隔了一房的文虎。
文怀虚将文鸯尸身从地上拾起,抱在怀中,“你自绝吧。”
一方修真宗师,又算是九苗镇守,说一不二,他叫谁死,怎能不死,何况是死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