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晓梦跟我一样就喜欢银子,可是我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一直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原则,希望通过正当经营赚钱,但是她甭管什么钱,认为只要能套来就是好样的,而且已经入她嘴里的东西是决不可能再吐出来的!
很了解她这个本事,所以我就不必费心思让她把搬上车的东西再搬下来还给印临。
“家妹不懂事,怎能收这么贵重的礼,印老板还是赶快收回为好!”
“怎么会破费?这点东西太寒酸,能入得了晓梦的眼,那就是赏脸了!”
这家伙不做官,经商却更富了!
是啊,他不用再养着军队,想来军队一定交给了印连锦,印连锦会按照合约裁军,增加农耕的劳动力。这样他就更省银子了,银子多得都不知道往哪花,才开始挥霍了?
太寒酸?随行带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在跑商路线上就怕别人不抢似的。
晓梦一听印临的口气,她就似抓住了另一个国库怎么也不放手,那怎么能一样?一边国库已经快空了,这边一直都是满的,而且看样子永远都是满的。以前磨我半天我才给几百两,印临这一下子就固定了在晓梦心目中的形象,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
所以晓梦一定先把关系打好,以便没银子了来他这取。
丞相才想起正事来,说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那意思建议我赶快回去,我就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在这解决。
让晓梦拿出了随行携带的用具,抱括玉玺,我就在当前的桌子上写下了**给晓梦的圣旨,由丞相辅佐继位。
围观者都小声议论纷纷,竖着耳朵听,见到我这个传奇人物本尊在这必然会引起猜想。而对面人笑意难掩,好像对于我做这种事并不意外,他亲耳听过“视皇权如粪土”这类话。
他身后四人早已不戴面具的吃惊面容一目了然,特别是高义
和高宇有够震惊,他们知道我不想做皇后,但不知道我连奇迹大陆这种凌驾于六国国土之上的皇帝也不想做。
靳安一脸平静,他对我有很深刻的了解,以前天天跟随在我身后,我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没有比我身后更好的观察位置了。
丞相脸色不太好看,没想到一劝说竟然让我**了。
晓梦立即就说自己还年幼,不宜过早登基,既拿些理由来搪塞我,又拿“糖衣炮弹”来攻击我。
我相信她登基后一定比我做得好,这种搜刮钱财的能力谁能比得上她?
“晓梦已经到了可以继位的年龄,在你十六岁生辰那天登基正好。”这丫头的鬼主意特多,我现在都拿她没办法,还小什么?
她撅个嘴,“哼”的一声:“那姐姐回去参加我的登基**吗?”
明年七月份,现在定有点早。在我告诉她不一定后,她就很失望,然后就看到她笑着去摇印临的胳膊,比刚才扯衣袖还放肆地邀请他一定要参加,她收了二十多箱宝物还不够,又想印临去送银子?
印临回答得很巧妙,那意思得跟我一道回去,我不去他也不去,但是如果我真的不回去的话,他也会在晓梦登基之际派人给她送贺礼。言外之意告诉晓梦,即使人不去,礼物也一定会送到。
然后晓梦就满意了,赶不赶登基**是一样的,她惦记的只有印临的礼物。
我又夸奖丞相几句,恐怕又要辛苦他了,若是他不高兴撒手不管了,真不知道晓梦还能惹出什么事来。反之有他在,我很放心。
好几年不用的溜须拍马,让对面人笑意更浓,好像这才是真正的我。
丞相对我的赞美从来都特别受用,他并不知道我曾经用这些话也夸过很多人。这时他面色缓和不少,又听我说这边办完事就回去,他才应下,会全力辅佐晓梦继位。
只是我在让晓梦赶紧回去后,她说什
么也要游玩几天,于是我无耐地摇头。
印临帮我劝说,却没想到晓梦特别听他的话,一句话就管用,乖乖赶紧回国数她那些刚得的财宝去了。
他还派人帮她抬上船,保护一段路,真是尽职尽责,让晓梦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说这个姐夫太值个了,让我看紧点,千万别放跑了,要不然让我赔她银子。
我真是无语了,她小时候特别乖,真不知道谁把她宠成这样,教成这样的。想一想,那不就是我吗?总怕以后我不在她身边时她吃亏,所以就往精明了教,没想到现在连我都治不了她了,坏主意一堆一堆的。
这边终于又安静下来,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好抬腿就走。我又欠了一身的债,这要多长时间才能还完?
“令妹很招人喜欢。”
对面的人乐得看我这副头疼模样,以前我对付人也是有一套的,这件事百官深有体会,基本上都被我折磨过,但是后来我总是被别人欺负,还基本都是比我年龄小的,我都没办法。
“是很让在下头疼的妹妹,只两次见面岂有让印老板破费之理,在下会凑足银两。。。。。。”
他一摆手:“印谋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送出去的东西可从来不让人还的!”
他没让我还过粮债吗?那时吓得我都不敢去见他,躲了一段时间。又想起那是借的,不是他送的,也不知道印连锦替没替我还上。
“那就多谢印老板这么慷慨!”
“宿姑娘不必挂心,先前谈及入伙之事,不知?”
他带着尾音询问,我深知他有钱,但是从来都是花在刀刃上,果然他开始收缴贿赂之后的成果了。
这一次我再也不能说不感兴趣或没资金了,保不准他会说帮我付或垫付,总之他一定会让我入伙,我是拿了人家的手短。
“那在下就高攀了!不过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在下还要去一趟嫣国办些事,
回来再去印老板府上打扰。”
他见我同意就变成从未有过的轻松模样,好似定下了天大的事:“没关系,只要能找到令妹就能到宿姑娘,印谋别的不行,但是找人还是有一点本事的,到时不需宿姑娘多花一点心思。”
原来如此!他不怕我说话不算数,只要贿赂晓梦成功,就不担心我跑掉。
他又以各种话题来纠缠,为了让我再呆一会儿,这么下来我们在客栈已经两个时辰了。虽然他以前不是沉默寡言,却是惜字如金的,可是这两个时辰内我说话极少,都是他在一边快慢有序地说着,而且语速逐渐变慢,有拖延时间的嫌疑,看似很担心我说出告辞的话。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很清楚,却在执意让我多坐一会儿。最终我起身告辞,他也和我们一起到客栈门外告别,那紧抿的双唇好似对于没能再多挽留我一会儿而感到惋惜。
我说着告辞的话,极力不去看他的狭长双眸,视线定在他的鼻子上,知道他在深深地凝神我,这样做可以避免自己和他对视,免得自己舍不得离开他。
余光中他顺着我的视线察觉到我在注视什么,就不知为什么轻笑一声,也许我的心理活动很明显。在我打算赶紧转身逃离时,听得他开始轻咳。
他捂着嘴抑制咳嗽声,不想让我发现。但是我听那咳嗽声有增无减,不太对劲,于是我想起他有哮喘的毛病,这咳嗽应该是刚从客栈里出来吸了冷气所致。
于是我上前要给他把脉,因为听着他的咳嗽声似比以前重了。
在我的手没碰到他的手腕时,他一下子把手背在身后,极力抑制住咳嗽看向我,想打起笑脸都困难。
我记得那一次在酒楼给几人把脉,他就没让我诊治,后来发现他有哮喘我还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强迫他一下,要不然早早就发现他有这毛病了。
所以我这次执意要给他看看:“
印老板,在下懂得医术,可为你看看喘疾。”
他依然把手背在身后,说着不需要代夫的话:“宿姑娘不必挂心,只是小毛病,印谋家中有代夫,天天瞧着,想是再喝几副药就会好。”
我哪能听信他的话?或者说他的话根本不可信!
“印老板看似病情不轻,把脉只不过片刻功夫,印老板不会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吧?”
他身后的高义和高宇对视一眼,也神情严肃,好似想帮我劝一劝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不言语,只是抑制咳嗽应该很辛苦,我直接强行拉着他的手臂,要用强的去探脉,却在扯住他手臂的那一刻,被他搂上了腰。
我吃惊地抬眼,就见他一副十分色急的模样:“从上次一别,印谋对宿姑娘思念至今,却不想原来宿姑娘也早有心对印谋投怀送抱,不然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扯印谋的手臂?”
轻易地一下子收回手,我气得脸发红:“印老板误会了,这是在下的习惯所致,见着病人就不自觉地出手,不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心里就会不舒服,既然印老板不需要在下诊治,那在下告辞了!”
他原地不动,也还是那副模样。我转身大步逃走,内心暗骂:这个混蛋!
靳安少有的没立即跟上,不知道以什么眼神和站在原地的人对视,半晌才跟上我,他却满脸疑惑。
我无法忽略,那搂在我腰上的手温度似还在,明明隔着这么厚的衣服却还是感到发烫,那近前放大的面容,因为抑制咳嗽而变得有些泛红,即使下流模样的笑容,却依然带着致命的诱惑力,让我快要死灰一样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鼓动起来。
还一直落在我背后的视线是那样的炽热,让我全身都跟着发热,我不敢回头,怕害自己跟那三年里想得一样,担心会把他扔出来的同情、怜悯照单全收,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再痴心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