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人搬来了太后这个救兵,看来怒不可遏中的印连锦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印连锦做为皇帝,是“孝道”的表率,为天下百姓做个榜样,不能对太后不敬,所以除了在言词上毕恭毕敬外,他没有一句话能听进耳朵里的。
太后要想把大事化小,还须有我帮称才行啊!
虽然不知道戚茹和太后什么关系,但是明显她经常出入太后左右,也许是长得美,太后喜欢就带在身边。戚茹挑衅一样地看着我,我知道她还在沉浸在上次胜利的喜悦当中,想到狐狸今天并没有来找我为自己**,心又下沉了几分,说明事实更倾向于那孩子是狐狸的。
太后见印连锦执意要揪出扎我小人的凶手,就打算把责任推给宫女,说宫女陷害的。
但是瑞青岚和魏成茗插嘴了,说出一大堆我都找不出来的理由,全方位地进行推理,接着李总管又拿出证据,证明宫女没有想陷害我的可能,摆明了要替印连锦抓住真凶。
太后哑口无言,似瞄了眼正紧张的杜馨婷,长叹一声,觉得不省心似的。
原来印连锦早已察明是杜馨婷做的,加上上次杜馨婷找我出言侮辱的事,他十分介意,现在杜馨婷在他心里已经罪加一等。
看来只有我出面了!
做为印连锦替我上诉的原告,我为被告进行辩解让一些人很不解,特别是太后党的人表示疑惑。
对于我帮她们解围,最不解的是太后,多看了我几眼,她来之前八成以为是我怂恿印连锦,让他整顿后宫的呢!
印连锦没有我怂恿就什么事也做不出来了?她自己选拔、培养的皇帝她最清楚不过了,不要随便就往别人身上赖啊!
我原本名声就够不好的了,在别人心里从来都是坏蛋、小人的形象,看看那小人就知道了,指不定背后诅咒
我的有多少人呢。
所以我求情,她们也要小心行事,互相使眼色,谨防我使诈。
其实这也不怪她们,我表示理解,反过来她们要帮我,我也得合计合计。死亡并不可怕,怕得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并不是想救杜馨婷,只是不想再为这类事耽搁时间而已,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我很想回家休息一下。
可是有些人还以为我装好人,特别是杜馨婷,眼神里更加恨我了!若我不把她算进我的计划中,都白白浪费了她花在我身上的情绪。
由于我出言帮腔,这件事不了了之,太后和妃嫔一离开印连锦就表示十分不满,认为自己的计划泡汤了,指名要求我赔偿他。
我赔偿他那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我不理其他人,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给他掰扯一下,讲得滔滔不绝,最后让他听烦了,我才达到目的。
见他们三人的表情,深知那场战争结束前我在百万关卡内给三军演讲,从中午讲到天黑的内容,魏成茗都已经描述给他们听了,所以对于我能脱稿演讲半日毫不怀疑。此时要是讲军事相关内容印连锦被不住还听得上瘾,但是我要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讲半日,他想一想就会头疼,特别是保持一个语调就跟念经一样,不怕他不放我走!
连瑞青岚与魏成茗两位擅长兵法的人都用敬佩的眼神目送我离开,我觉得惭愧,真要是有本事,我早不来给印连锦当管家了!
走在回昕雪轩的路上,我犹豫着放慢脚步,很想快些回去,却又害怕希望落空,如果他没来怎么办?
自嘲一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就这么不敢面对事实真相吗?
大步走到家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想着我有多长时间不走正门了。叹一口气,动作熟练地照例翻墙进去。怀着
忐忑的心情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我承认内心的喜悦。
狐狸用着我的杯子,喝着不知道谁给他煮的茶水,坐在我卧室的圆桌那等我回来。
他来总不打招呼,随心所欲地来去,当自个家后院一样自由。这会儿我没了刚才的所有低落与惊喜的心情,一下子就想起了今天戚茹那挑衅及胜利者的笑容,我再一次怒从心来。
“不知临亲王驾到,有失远迎啊!”
当然是在说他随便进别人家,我顺势瞥了眼高义的胳膊,应该活动自如了,他此刻还不敢正视我。
狐狸看起来悠闲自在,气色不错,哪还有上次沉默时的乌云,也不知道好心情来自哪里?看到他轻挑唇角,笑得别有深意,我猜测是不是高义把我酒后号啕大哭的事告诉了狐狸?
不可能吧?那样高义自己岂不是也会尴尬?他还被我压麻胳膊了呢!
见我直视,高义一直垂眸,这是心虚的表现。他真的说了!我还是小瞧了他和狐狸的关系,他对狐狸那一百个忠心耿耿,别说说出这种事,完全可以舍命的,我怎么就忘了呢!
狐狸眉开眼笑,这就是冬季,天气再稍微暖和一点他都会拿出那把玉扇子来扇几下,以显示他正得意。
他心情愉快地开始打击人:“我听说有人哭了一夜,差点把房顶哭塌了,所以我特别过来看一看,还能不能修补上。”
房顶算什么,如果这里有长城,恐怕也早被我哭倒了。
我再一次怒瞪高义一眼,这个叛徒!又一想,他根本就不是我一伙的。这个时候我特别怀念靳安,靳安绝对不会背叛我!
我装作不理他来掩饰我的尴尬,这种事都是越说越有,我不说话他觉得没意思自己就停了。
狐狸却还是不肯罢休,立即拿出证据来。他让高义近前,并不客气地扒开高
义的肩膀,露出我狠狠咬下的齿印,结疤了看得特别清楚,想来当时咬得时候一定很疼。
“瞧瞧,这咬的够深的,看来即使伤好也要留下痕迹了,你就这么恨我吗?”
听到他的话,我手中酒杯送到嘴边就是一僵,他知道了!
上次得知戚茹有身孕我装作潇洒地离开,不把他当回事,现在证据确凿,我吃醋嫉妒恨的心里全部让他知道了,拿高义出气,其实都是想对本尊做的。
看到他自信的笑容,我更加不自然,想维持正常表情都难。看来只能打死也不承认了,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必定会取笑我到底。
“喝醉了谁知道呢,谁在我面前我就咬谁喽,是他倒霉!”
他一敛笑容,继而双唇弧度弯得更大,眯着眼睛问:“你不认账啊?”
只是一个“账”字就让我心惊,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想用借粮的事来威胁我承认?
我还欠着他不少粮食呢!雨靖书欠的那份已经有着落了,他宁愿从别处购买也不想给我添麻烦,但是印连锦的粮还没着落呢,我知道印连锦不但没粮,也没有银子买粮,要还给狐狸就要等到秋收的季节。
真怕狐狸在这个时候让我还他,我无计可施,只好认账了,管他想让我认哪门子的账!
“哪能啊!认账,当然认账!”人家欠债的是大爷,我这个欠债的就特没底气。再说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想咬的就是你怎么的?
他轻笑一声,露出雪白的牙齿,媚眼如丝,风种风情,笑得极好看。
“你认账就好!”
听得自己的心脏“咚咚”地擂起了战鼓,我收回侧眼的视线,把手中酒一饮而尽,以掩饰想咽水口的冲动,别开视线一阵无疑是最好的“防沉迷”方法。
我喝着闷酒,他却心情极好。他见我
没像往日一样出言打击,就自己转移话题,似自言自语又似向我解释,说出关于戚茹的事。
从他口中得知戚茹是太后的人,太后将戚茹按插在他的身边作眼线,他只得把戏演到底。
演戏?演得是**吧?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
他见我表情发沉,就特别解释一下孩子的事。那天我去临亲王府看到戚茹在他床上,的确那晚的戏份就是**,只不过狐狸隐瞒了戚茹的视线,找个体形相像的男人代替了他,所以他说戚茹腹中孩子不是他的。
意外地我听后发呆半晌,并没有开心,想到即将发生的宫变,说到底我没有比戚茹幸运多少,不论是我还是戚茹,我们对狐狸的感情都将湮没在他的大业里。
看得出来戚茹是真心喜欢他的,她看狐狸时的眼神很痴情,也为有了狐狸的孩子而高兴,为狐狸多看我几眼而吃醋。
我瞪狐狸一眼,这种缺德事他也做得出来?
他说戚茹害他太惨,让我误会多次,差点让我就跟他翻脸,而且已经翻脸好几次了,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在以牙还牙。
戚茹也许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中,狐狸这么做无疑对她的伤害很大,当她得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怎么样?
现在是同情戚茹的时候吗?我该同情的是自己,最起码戚茹比我努力,努力留在狐狸的身边,特别想为他生儿育女。
狐狸见我的神情没有转好,面色也跟着慢慢暗淡下来,接着蹙起眉,研究我心里在想什么。他对以后发生的事也心知肚明,接下来的争夺他必会全力以赴,在消除误会后我又在期望些什么?期望奇迹出现,他能改变主意?
朝中的明争暗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我是该行动了,痴心妄想也要有个限度,再拖下去恐怕我想离开都困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