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紧张气氛比预计时间来得还要快,不过斥候队也已提前完成训练,轮流派出一半人数进行实践。
军队的训练不必我监督,全军带上石头负重训练,不准拿下来。可以想像开始那阵的怨声载道,在心里比斥候队那阵骂我骂得还要狠,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士兵敢骂出声的,因为留守斥候队员天天都蹲点在那看着,一经发现就会被我“杀鸡儆猴”地揪出来示众,所以嘴巴都往严了闭。
后来士兵都适应负重且长了不少力气,又觉得我做得对。我弄不懂这些人都犯什么毛病呢?
全军都做好了准备迎接战争的来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路军元帅还没搞定!
这边印连锦把我从喜宴上叫过来就是研究斥候带来的消息,及选三路元帅之事。
明明他下了狠劲说除去我的官职,却没想到他此时只用一秒钟就恢复了我原来所有职位中最高级别且唯一有用的一品官职,可见他先前惩罚我也不过是走走形式。
主战还是主和的问题已经不需要讨论了,这是被逼的,不战不行,人家都要打到大门口来了,不打也得打!
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选三路元帅,当印连锦问起“哪位将领愿担任朕的一路兵马大元帅”后,我毫不犹豫地出列:“臣愿担任一路兵马的前锋,如果有需要臣也可担任二路或三路元帅!”
这种事没有带头的不行,上战场杀敌或去送命,总有肝脑涂地也要往前冲的人,才能带动其他人的积极性,要不怎么会有“敢死队”的出现?
但是总有人阻碍我做好事!眼见狐狸面色一紧,双脚一用力,却在他还未站起来前被不容拒绝的一声“不行!”给压下去了。
我那天白白跟印连锦促膝长谈那么长时间了,他还不相信我?
“臣会尽全力杀敌,臣在此对天起誓,不破敌军誓不回程!”
我以为他不相信我,没想到他听我指天誓日而表忠心的誓言怒气却更盛了。
“朕说不行就不行,除了靳忠王,别的将领都可以!”
我抬头审势他一会儿,这是一个帝王该说的话吗?他的分寸都撇到哪里去了?
他竟然闭上眼睛不看我!我只能以诚心的威胁打动他。
“臣是武人,在国家有难之际如果不去上阵
杀敌,臣不如不做官!”
印连锦一个“你”字未说完,其他武将都被我成功刺激到了,纷纷争相出列,坚决要求领兵出征,个个壮怀凛冽,气士旺盛。
而印连锦同意了所有人,唯独不允许我出征。僵持了半天,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去?以我的理解,我是最应该去的一个。
我还记得答应过叔父,替他打羸这场仗,而印连锦想要稳固江山,也需要通过羸得这场不可避免的战役来得到全国百姓的拥护。
大殿内鸦雀无声,只有我与印连锦僵持着。
最后我叹了口气,只能选择比较择中且他能让步的计策:“如果陛下信不过臣的武艺,完全可以来一场比武选将。如果臣夺得了第一名,陛下您就答应让臣去,反之如果臣输了,臣也甘心留守。”
印连锦慢慢睁开眼睛,与他同时轻吐一口气的是我右侧那人。
“好!朕同意!靳忠王可不要后悔?”
殿内的所有暗卫都在衡量我的内力,大概都想知道我内力大涨之后能打到什么程度。我相信印连锦不可能让我轻松拿到第一名的。
“臣决不反悔!”有什么阻挠的招数你尽管使出来好了!
他又盯了我半晌才好不容易消了气:“朕下旨,三日后比武选将,朝中所有武将及怀昔都任何武艺出众者皆可参加。”
他下过旨后,又严峻地朝我扔过来一句:“靳忠王,到尚书房来见朕!”
这不是用比武来决定吗?还要我去挨你训?
“臣要准备一下比武事宜。。。。。。”
他已转身,在听到我要回绝后就定身,面色不好地道出两字:“立刻!”
摆什么臭架子?是谁那晚哭得眼泪婆娑,躺我边上找心理安慰来着?这个时候装什么成熟!
我还是去了,谁让他是皇上呢!
此刻我站在印连锦尚书房的案前,而他扭着脖子保持面向右侧,一只手放在案上握拳,另一只手放在右腿的膝盖上,这是表示他不愿意看我的姿势。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真没时间跟他耗下去,这个时候谁不争分夺秒?
“陛下召见臣何事?”
听见我开口,他强行摆头看过来,严肃至极,让我很后悔先说话。
“你为什么要去战场?那里
跟单打独斗不一样,不长眼的。。。。。。”
他愤恨地说了一通,又把头转回刚才的位置,表示他很生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宽慰他几句:“陛下是怕臣死在战场上。。。。。。”
他立即打断我,握起案上的东西差一点就朝我扔过来了。
“你胡说什么呢!乌鸦嘴!”
这种闹脾气的模样看上去又像个孩子!
“陛下放心,臣会保住这条命来见陛下的。。。。。。臣还舍不得死。”
他终于转过身来正视我:“你舍不得死还去找死?”
我赔笑道:“臣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没握的事臣会掂量着。”
他“哼”一声,然后又想到什么冷笑道:“那靳忠王三天后可有把握羸得第一名?”
我微笑且坚决地回答:“臣有七分把握会全胜!”
他明显不信:“你连对手都没见就有七分把握?”那意思你吹呢吧!
我听靳安提起过,没有把握我也不敢跟他叫号。
“陛下请来的大概就是江湖中人,江湖中排名前三位的高手听说也只有第三名找得到,其他两名都已无踪影!”
他又转变语气,想让我退却:“不错,靳忠王倒是会猜!不过第三名也不是那么好胜的。他每天都在寻找第一名和第二名排位的高手,剑法。。。。。。”
看来他了解不少,那定是已经找到此人了!
我自嘲一笑:“臣对自己的医术已经没有信心了,现在唯一自信的就是武艺。陛下放心,臣一定夺得第一名!”
意在告诉他,你不要白费心机阻拦我了!
他又“哼”一声:“姑姑莫要把话说得太满了,朕三天后必去观战!姑姑可升万不要弄得一身伤才是!”
“臣,遵命!”从他的话中来分析,那名高手不一定是他找来的,不然怎么如此担心对方伤到我?我深知帝王一向喜欢掌控一切,他请来的人怎会带有不可控性?
比武当天,我去军营把事情交代一下,没想到永禄王知道我有意争夺第一名,竟然调动士兵和斥候队为我助阵,于是我顿感压力过重,这样一来较武场的观众席上一半以上是被我欺负过的人。还好印连锦说要观战,有碍于皇上在此,他们即使看不过瘾也不会砸我的场子。
我
已跟印连锦夸下海口就得全力以赴,知道与高手对决一定精彩!以我现在的武艺也算得上高手了!就是没有摄像机,不然录下来自己看看也行啊!
回家洗了个澡,昕雪轩的院子不知道谁来打扫的,很干净!就是冷清了些,现在就我和靳安两人住,而且我俩也不常回来。
为了不拖泥带水,比武的衣服一定要轻便、简洁。
我扎了个马尾辫,高高吊在头顶,只用一条黑带绑在额头上盖住额间红印。一身纯黑色修身衣,没有其它色彩参杂,里面只有一层贴身黑衫。从头到脚处处精减重量,没有一点碍事的地方。所以我看起来很瘦,高挑纤立,身型修长。
落地镜中的人看上去很利落,除去几层衣服的厚度,没想到还有几分削瘦,不过却突显强劲有力。
戴上五指手套,把配剑背在身后走出房门。
即使我平时也很爱臭美,经常设计不同款式的衣服,但是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靳安还是再次定住了。
见他眼神发直,我只得提醒他:“走了!”
他眼神闪烁,所答非所问地轻声道:“很美。”
我表示不满:“这个时候你应该给我打打气,说我很有气势,很威风!”
他立即把头撇到一边,表示我的确很臭美。
这个比武场就是上次武科考试的场地,是一个很大的较武场。不过上次没有多少观众,这次全场都坐满了人,而且多数是我旗下的人。
我和靳安都找不着座位,谁也不舍得给我让座。就只有印连锦附近人少,没人敢跟他挤着坐,别的地方恨不得两人挤一个座位!
没打扰谁,我俩只在最外围,也是最高处不起眼的地方站着,观看较武场中间的情景。中间比武场地的两侧都有十八般兵器,可随意使用。上阵杀敌很少有赤手空拳的,所以这里特别摆放了许多种兵器。
我就在外围等着,但印连锦恐怕不会让我这么安静地呆会儿。
眼见李总管从那边席位穿梭而来,到我跟前堆起笑容:“王爷您真是好风彩!”
说实话我听别人夸赞都很受用,唯独他一夸我就觉得他说的不是实话。他在两代皇帝身边说习惯了好话,哪里还有可信度?
“李总管过奖了!”我没说别的,知道他下面还有话
,要不就负了他“请必到”的绰号。
果然李总管提起印连锦让我过去一趟,说我离得太远,他看不清!
我差没把鼻子气歪了,印连锦绝对知道李总管的本事,李总管不请到人决不会走的,要怪只怪为什么比武还不到我上场啊!
“好,请李总管带路吧!”
李总管高兴地走在前面,我却悲哀地想,为什么站那么老远还是被印连锦发现了?我记得他的武艺并不高,我特别站在无凝气者触及不到的范围,他能找到我的位置只能说明他特别向暗卫打听我有没有来,这孩子心眼也忒多了!
我和李总管都得从座位下面过去,向上拜印连锦,所以走了不少冤枉路。
在离印连锦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我其实可以再近点距离七步远,但是我身后背着剑,担心被他认为有刺杀嫌疑,所以最好离远点。做臣子的什么时候都得小心翼翼,我容易吗?
李总管说“带到后”就绕到印连锦身边去了。
除了印连锦下位还有狐狸、国舅、皇子们、瑞青岚、魏成茗、尹少傅等等一干文武官员几乎全来了。这回可倒好,他们都占了我便宜,等于我也同时跪了他们。
不跪不行,这么多士兵在场,得给足印连锦面子。
我单膝跪地伏身垂首道:“靳无寒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的等了好久,哪次也没这次跪地时间长,为什么还不让我起身啊?
我心中纳闷,只得稍抬眼上瞧,却让我一怔。
印连锦和那一干人等都瞪大了眼睛像看见仙女下凡一样看着我,好像下面跪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幸亏我还记得我抹了黑药粉,不然非自恋地误会他们十分欣赏我的外貌。
这都看什么呢?不就是瘦了一圈吗?减肥成功了不行吗?
李总管轻咳了一声,在印连锦边上又轻喊了一声:“万岁。”
见印连锦没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李总管又放大了声音唤醒印连锦回魂:“陛下!”
谁知印连锦小声“嗯”一声,却还未从我身上移开视线。
我很明白,此时我可以称为帅气,但是绝对和靳安说的“美”相差太多,以“黑”为美的那是非洲人!
很大原因可能出在,这个世界人的审美观有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