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北川这么说，陆心蔓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陆心蔓自然是知晓的，那些药又苦又涩，要不是情非得已，她真的是一口都不想喝。
易北川就诊完，这就准备起身想走，但是陆心蔓却把他叫住。
“太医留步。”
易北川闻言陆心蔓叫他，易北川转身对着陆心蔓，微微弯腰道：“不知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陆心蔓有些犹豫，她咬了咬唇，最后才下定决心说道：“你上次赠予本宫的那个香囊，本宫用了之后药效实在是好，但是现在那个香气却是闻的不清楚了，所以想请你重新给本宫配一下。”
易北川眼中散发出喜色，他正要回话，但是一道声音却是突然插了进来。
“什么香囊这么好用，也给朕配一个。”
陆心蔓睁大了眼睛，身形不可遏制的一顿，夜尧……他怎么来了？而且也不通报一声，实在是要吓死人了。
易北川浑身一僵，他跪在地上，“臣叩见陛下。”
夜尧看都不看易北川一眼，夜尧而是直接背着手走过易北川的身边，“起吧，不必多礼。”
夜尧坐在陆心蔓的床边，他伸出手，好像是想把那些幔帐给掀开，但是陆心蔓却制止了他。
“陛下……臣妾现在仪容不整，实在是不敢污了陛下您的眼睛。”
夜尧一眼瞟过，站在一旁垂首静立的易北川到底还是没有掀开。
夜尧问道：“易太医，不知道是什么香囊，竟然让朕的婕妤念念不忘，你不若也给朕做一个，朕看看是否真的好用。”夜尧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意味，但总觉得，气氛莫名其妙的尴尬。
易北川脸色发白，额角有一滴汗水淌下，“陛下……那是之前臣根据娘娘的病情，给她配的一个药包，娘娘用过之后，觉得病情有所好转，所以才让臣重新弄过一个……”
“……陛下若是想要，臣也给您配一个药包，虽然陛下没有头疾，但是若是经常随身携带，也可使耳清目明，有提神醒脑之效。”
夜尧
盯着他，最后才笑道：“朕也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这些药包，朕宫里面也有好几个，带都带不过来，哪里还能用你配的药包？”
易北川还是一言不发地低垂着脑袋，夜尧把目光投向床榻后，一言不发的陆心蔓。
片刻之后，夜尧才问道：“既然你是来给婕妤看病的，现在可有看出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易北川答道：“娘娘的头疾乃是旧患，此病医不得，只能好生的调理。等日子慢慢一长，等后头发作就不会如此频繁，到时候虽然不能治愈，但是也总是好过不少。”
“头疾？”
夜尧一皱眉，他把脸转向床榻内的陆心蔓，“你何时患上了头疾？为何朕不知道？”
他那段时间里，日理万机，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是没有多少的功夫注意后宫的这些琐事，陆心蔓当时报病，夜尧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了，这里面的内景确实不清楚了。
陆心蔓低柔回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之前臣妾养病的时候落下的，也就是偶尔会疼一疼，并没有太医所说的那么严重，等过阵子也就养好了……”
“陛下不必担心的。”
夜尧一眯眼睛，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对着易北川道：“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易北川微微颔首，向后退了几步，等到了宫殿门外，看了一眼陆心蔓寝宫的方向，这才转身离去。
……
“你的病如今可好了一些？”夜尧问陆心蔓，“之前都未曾发觉你患有头疾，这病来得可真是莫名其妙。”
才不是莫名其妙呢。
她先是撞墙了之后，再中了那些毒草，如此连番残害之后，自然也会落下一些病根了。
“臣妾并无大碍。”
陆心蔓并不是想逞强，而是这件事情现在说了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该得到惩罚的人也已经得到惩罚，虽然现在还不能****，但是能初次有此成效，陆心蔓也该停下脚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得不偿失，适得其反。
夜尧没有再
说什么，他定定的看着她好几眼，最后才说道：“你方才所说的那个香囊，是怎么回事？”
陆心蔓没有想到到现在了，他居然还心心念念的记着这件事情。
最近事情若是答得不好了，夜尧生气那是必然的。
而且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
陆心蔓低下头去，半是娇羞半是心虚，“那香囊不过是一个药包，臣妾头疾发作的时候，总是一抽一抽的疼，闻着那些香气，似乎入眠也容易许多，但是……”
“…但是现在那些香气散去，效果似乎不怎么好了，所以臣妾就让易太医重新配一包。”
“朕近日来也是觉得有些心烦气躁的，你说的这药包这么好用，不若送给朕？”
这是……试探？
陆心蔓脸上扬起笑容，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她轻声的说道：“陛下若是想要，臣妾给您。”
陆心蔓说着，就把之前藏在床头的那个香囊给拿出来。
陆心蔓伸出手，递给夜尧。
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半点也没有不自然，似乎此时真实坦然的很。
夜尧看了看陆心蔓手上的那个香囊，最后才笑道：“这药包虽然好用，但是这香囊却是女子所用的款式花样，朕即使再想要，也不能佩戴着出去，还是等你来有空了，再给朕绣一个。”
“只是臣妾手艺拙劣，这怕是不能入了陛下的眼。”
陆心蔓推辞着，她这说的倒也不是什么假话，刺绣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堪堪能够入目，跟那些尚宫局特意秀出来的，精美的荷包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朕要的就是你这份心意。”
夜尧说的露骨，一点也没有掩饰，陆心蔓听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陆心蔓现在大抵还是没有能适应一种截然不同的相处方式。
总觉得太别扭了，而且也放不开。
说到底，君臣之分，比夫妻一体还要来的重要。
至少在陆心蔓看来，事实就是如此。
夜尧来的时候已将近傍晚，现在他却还没有走的意思，那么就是要留在这里过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