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万里挑一的装备
所谓万里挑一，并非一万个里面有一个出类拔萃，而是在大批量的生产之中，会罕见的出现无限接近理论数据的零件。这是就连达到原子层面上进行加工的工艺水准都无法准确控制的东西。
如果不是匠师级别的工人，在这样的工厂里面连学徒工的资格都不配。很难想象，在黑街这样混乱无边的地方，居然会有这样一家神奇的加工厂存在。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工厂主，林辰并没有退缩。在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公平对话的机会，就必须要跟对方在相同的领域上水平相当。
林辰拿起一根一米长的无缝钢管，看造型是军队标准电磁步枪的枪管，直径一厘米，中间是三角形的洞口，以便用来发射长度只有九毫米的子弹。这是工人刚刚从激光切割工具上取下来的，因为冷却，导致了枪管有些微弱的变形。实际上，从加工检测的数据来看，这根无缝钢管变形后的误差小于一微米，比普通的合格产品的误差小了十倍，但是同样被当成了残次品扔在了一边。
林辰的念力慢慢的凝聚在了这根无缝钢管上，然后在原子的层面上进行排列。能够控制四大作用力的林辰，可以轻松地完成物质最基本的排列方式，在他念力超微观的视觉效果下，这根无缝钢管混乱的仿佛一根粗糙的木头。林辰没办法一颗原子一颗原子的进行排列，但是大致修剪一些凹凸不平的表面还是没有问题，整个钢管在他的作用下，在原子层面上趋于完美。
林辰再修复结束之后，慢慢的注入能量，整根枪管温度开始增加，原本的原子排列也有微弱的变化，但是经过修复之后，变化极小，林辰点点头这根枪管算是合格了。
林辰异常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工厂主的好奇心，他拿过来林辰刚才完成的作品观测了一下，然后惊讶的问道林辰：“你是怎么做到的？”
“抱歉，这个问题我必须要对赫淮斯托讨论。”
那个老头一愣，最后咬了咬牙说：“我就是。”
林辰笑了笑，哥舒嫩说的话果然不错，如果你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了他，那么你在他的面前就有了绝对的权威，不管是谁，皆是如此。
林辰并不着急说出自己来的目的，而是极其认真的跟赫淮斯托谈论产品的工艺性能。
懂得冶金的人都知道一个基本的事实，合金之所以称为合金，并不是随便添加几种稀有金属就可以，合金毕竟不是做菜添加调味品，而是对于温度、湿度、氧化环境、酸碱环境和电磁环境的把控拥有严格的条件。
就拿最基本的不锈钢而言，其本身防锈蚀的作用是因为铁原子与碳原子之间构成了一个被称作“奥氏体”的微结构，之所以加入某些微量元素，并非是这些微量元素能够产生某些化学作用，而是他们能够促进“奥氏体”的大面积生长。
在科技发展到如今的新时代，人类目前已经掌握了数十种新的微结构，比如现在林辰手上的这根无缝钢管，本质上还是钢管，但是因为内部形成一个类似金字塔结构的微结构。这个规则的结构拥有良好的导电、导热性能，在耐磨和硬度上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水准。
但是掌握结构和控制诞生结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想要得到更加规则结构，现在还只能用“规模遴选截断机制”来控制。说的简单点，就是碰运气。
林辰刚才拿起钢管，不知道做了什么事之后，这根钢管从次品变成了合格产品，这对赫淮斯托来说，简直是无法拒绝的秘密。
林辰跟他简单的介绍了几种能够有效控制这种微结构诞生的方法，虽然比较困难，但是却极具可操作的性能，比如在电磁环境下，将液态的铁水用冷风吹到一根快速旋转的铜制的离心冷却设备中，极速冷却的铁水会在冷却的过程中均匀的形成这种稳定结构，接下来将比纸片还要薄的金属层剥离下来，在经过多层的压制和激光焊接，就可以得到这种近似完美的无缝钢管。
赫淮斯托在听完林辰介绍的方法之后，立刻找人进行实验，他手里的设备齐全，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生产出来了样品。
事实证明，林辰的方法十分可靠，而且具备大规模生产的条件，赫淮斯托终于忍不住开口对林辰说：“小伙子，老实说，你是我这辈子在冶金方面见过最天才的年轻人。”
“您过奖了。”林辰笑了笑，实际上他只是占了众神只启能量图谱的便宜，相比于能够独立创造出来超凡合金的阿尔伯特，他根本不算什么。提到阿尔伯特，林辰禁不住担心，这家伙肯定会被联盟“保护”起来，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把他弄来为自己效力。他对赫淮斯托说：“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制作一批零件，并且组装成基本的模块，至于价钱，就是刚才的配方。”
“没问题。”赫淮斯托看上去十分的高兴，连具体的细节都没有问，就直接答应了。他之所以能够在黑街建造一个规模如此庞大，产品又如此特殊的加工厂，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
赫淮斯托一点都不缺钱，当他把精力放到了完美化加工上之后，他就再也不没有因为金钱发愁过。一柄军方标准的电磁突击步枪，官方的采购价格在五千联盟币左右，而经过他加工的突击步枪价格在五千万联盟币左右。虽然这种枪的诞生几率接近万分之一，但是许多零件再生产的过程中就淘汰了，中间少了组装环节，因此利润大大高于一万把普通突击步枪的利润。除此之外，许多拥有各种其他要求的产品价格就更加昂贵了，赫淮斯托甚至能够死人定做添加了钒金属的枪械。
林辰怀疑格兰切手上的那一柄自由女神就是出自这个老家伙的手笔。
当然林辰并不需要这纯手工制作，堪称工艺品的东西，而是需要批量生产经过改良之后的天启坦克。仅仅是简单的加工和组装，这种活在赫淮斯托这里没有任何困难，除了耗费一点人工和设备，再也没有其他额外的投入。
“这是零件的图纸和模块的组装图，至于材料我会在一个月之后提供给你。”
“每个月十台，我可以给你生产一年。”赫淮斯托看了看那图纸，对林辰说：“这玩意儿太庞大，用的零件太多，我不能因为你的一个图纸就什么都不干了，不过如果你想继续租用我的工人和设备，可以用更多的玩意儿来交换。”
“成交！”林辰答应的很痛快，他手上还有许多合金的工艺方法，每一个都被他之前的这种方法有价值的多，而且林辰师门之中的炼器方法更加神奇，甚至能够让普通的钢铁都具备能量。
林辰谈妥了条件，签订合约，正在他走到门口快要离开的时候，赫淮斯托突然将林辰叫住了：“等一下。”
林辰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赫淮斯托沉默了一会儿，对林辰说：“如果你有更多的配方，我可以把整个工厂都交给你。”
“我会有的。”林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从厂房里走了出去。出来的时候，林辰几乎兴奋地都要蹦起来了，早知道这老家伙是个痴迷机械加工的工作狂，他一开始就应该拿着师门炼器资料来找他谈了，林辰敢保证这老家伙在看到这些理论和方法之后会分分钟拜自己为师。刚才他没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纯粹是为了装逼。
人住心中的激动，林辰一遍又一遍的劝自己：“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早晚有一天，老子会让你连人带工厂都姓林。”
回到住所之后，原本还算宽阔的一楼住所里多了不少人。这些人看上去肌肉虬结，面容凶恶，骨子里的杀气让人一眼就能够辨别出来他们都杀过人。梵高端坐在沙发上，翘着那条伪装之后的残腿，审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你们都是恶棍、混蛋、流氓和该死的暴徒！”梵高看着这些人说：“但是这些罪名是联盟强加给你们的，今天我把你们找来，是想宣布一件事情，我，梵高，打算跟上面的那群王八蛋玩玩，怎么样？”
这些人并不像那些头脑发热的小混混那样，而是沉默的看着梵高，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梵高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手，海德一个人拎着一个巨大的铁箱子走到他们面前。这个铁箱子被扔在地上，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整个小楼都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海德打开盒子，露出来里面崭新的突击步枪。
“我们还会有更多，只要你们肯为我和我的头儿效力，将来我们还会拥有更多，怎么样？要么洗刷冤屈，要么忍气吞声，你们选择哪一个？”
“这不够。”那个人摇摇头说：“枪我们也搞得到，但你曾经只是个开船的，虽然你救过我的命，但我并不感激你，更不会因此拿命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