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挂了瓶水的缘故,路琛觉得,他的精神比一开始好上不少。
他熟门熟路地拔掉针管,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转动了下发涩的手臂,歪着嘴坐了起来,“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的话好生奇怪,什么叫做,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谁给他钱财了?
“这是在医院,千千万万双眼睛盯着呢,怎么着,我还怕你不成?”
这种情况,她遇到的还不少。
与叶梧桐“闯江湖”的时候,对方总爱说些废话,比如你今天死定了,或者说,你遇到我是你的悲哀,又或者,我要让你尝尝输的滋味。
话说的越狠,结局也就越惨。
她才不怕他呢!
“你自己做的破事儿,总得付出点代价,我今天不把你打到出不了院,我就不姓纪!”
她脾气暴,一点就着。
眼见着这个拳头就要砸向他的脸,一只手拎起她的衣领就往回拖,“就知道逞能,看样子,上次训得还不够狠,才让你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声音又冷又静,没有一丝波澜,却又能让人感受到他的震怒。
不用猜也知道,是赵宴炆。
“他做了什么,你不都听到了吗,不给他点教训,真以为我们伍轻云好欺负!”她没闹,但不服。
肚子虽然不是他的,但孩子总是他的吧,说不要就不要,当她是怀孕的工具吗?
也不知道是为谁不值,她心里这团火,蔓延开来,没有一丝湮灭的迹象,反而,越烧越大。
赵宴炆也没说她不对,只平淡地说了句,“我帮你。”
帮人的办法,有千千万万种,选哪一种,无非就是一种,逮着对方的衣领子,狠狠地打一顿完事儿。
后来,纪念羽发现她错了。
赵宴炆比她想象中,还要坏。
怎么个坏法呢?就拿路琛来说。
好不容易醒了,竟然有医生站出来,非说他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本来还没说什么,就被绑去一个密闭空间测试智商,路琛一听,气得踢凳子,“她妈谁有病,你才有病,老子好着呢!”
医生皱着眉头,在诊断书上写了“精神病”这三个字。
精神病虽然没有正确的发病特诊,一旦确诊,没发病,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
有了这层滤镜,他立马被送去精神病院就医,听说,表现不怎么样。
有一次,实在受不了,解释说,“我真的不是精神病患者!”
他说的诚恳,但主治医生根本就不相信他,在病历卡上挂上不准离院这四个字。
“进院的都说自己有病,我看你啊,也有病,只是病得不轻,相信我,我能治好你。”
一治就是三个月,于是,他又呆了三个月。
待到后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精神病了。
当然,这是后话。
纪念羽没太关注后来的发展,在路琛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解气。
拉着叶梧桐说了好一会儿话。
叶梧桐听后,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你竟然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怪不得这么快还我钱了,原来,是有大树可以倚靠了……”
话罢,还上下打量了下赵宴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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