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常韵笛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来接那两个婢女的班。”玊月一步一个脚印的接近二人,已经把二人逼得无路可走:“还是说,你们是来代替她,引人耳目的!”
那个比较胆怯的奴婢唯唯诺诺的,一见就是很怕生出祸端:“娘娘我……”
没等婢女辩解,玊月便一手阻止,又摆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别解释,我不听。告诉我常韵笛清儿枭儿都去哪里了,院子都结了一层土了,你别跟我说她们真的出去了,还是刚走?”
二人本来还打算一个谎话接一个谎话的说话,可玊月一个眼神立马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根本就与人们口中传的玊月娘娘毫无相同之处,果然后宫的女人,都是那么的可怕。
一直觉得邑妃伶牙俐齿算计他人,却不料玊月也是如此的不好对付。
“看来你们真的是打算为你们的主子守口如瓶了?”见二人低头沉默不语,玊月叹了口气在她们身边转悠了两圈:“你们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常韵笛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词汇一下子敏感到了二人的神经,她们还什么都没说,玊月竟一口咬定了事实。这要让她们如何见机行事,当初邑妃只是叫她们来办常韵笛身边的奴婢,可没交代过要如何做。
哽咽着,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们……”
玊月托着下巴,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你们真的愿意给主子卖命,那就随你们的心吧。但,看你们在她的身边也就是个无名小卒一个,你觉得她会给你多少好处?再说,就算你们不说,本宫照样知道幕后指使你们的是谁。到时候,我去找她谈,就肯定是知道是你们告的密,到时候你们的下场是如何,那我就不清楚了。”
她就不信两个人嘴能硬到什么程度。
果然,她这么一威胁,二人更是乱了阵脚。怕说错话所以干脆不发言。
玊月见是个不错的开头既而笑道:“呵呵,你们若是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谁,我看看是不是和我心里想的那个一样,若真的是她,我就跟她说是我猜到的,不怪你们。”顿了顿,她转语:“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唯唯诺诺的那个婢女有些心动,试探性的问道:“娘娘说话当真?”
“我玊月一向说话算话,从不食言。对你们这命,我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做到。”玊月无奈笑了一声,“还何须和你们说假话?”
玊月的话像是给她们吃了一记定心丸,同时让她们有了些勇气与邑妃斗智斗勇。“指示我们的……是邑妃娘娘。”说这话的人一直都是那个比较唯唯诺诺婢女,另一个只管站着什么都不肯说:“娘娘,请您不要责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没有办法的呀。”
“当然,我当然不会怪罪你们。”玊月爽快的应和,一想到她们口中的主子和心中所想之人是同一个人,就让玊月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猜到是洛岚邑这个贱人做的,她平日里恨不得将韵笛碎尸万段,没想到这个婆娘真的疯了!”
蓉儿在一旁小声嘀咕:“玊月娘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玊月又问道,语气中略带了些严厉:“说,她想把常韵笛怎么样?”
“我,我们不知。”婢女胆怯。
“那现在常韵笛在哪里?”
“……”
“不说?那我也得是方法让你说。”
玊月冷哼一声,竟坐在了一旁,单手扶着长椅,顿时一副高贵不可攀的形象展露在外,让二人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那个婢女受不住惊吓,还是唯唯诺诺的说了:“她在岚邑宫……”
玊月冷哼而起:“可恶,洛岚邑胆子真是肥啊竟然公然绑架!”
虽然这个话套了出来,可玊月听后还是很生气。洛岚邑这个人是疯了吗,竟然想在常韵笛的身上打主意。平日里明争暗斗也就算了,毕竟是宫中的女人,多多少少是免不了的算计。
可洛岚邑现在闹的是哪一出?竟然把主意都打到常韵笛的身上了,难道就不顾后果了吗?疯了,真是疯了。
蓉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娘娘现在韵笛娘娘的事情还没坐实,您怎么就觉得是绑架呢。”
玊月没好气的回复道,“你觉得有洛岚邑的事情还能有好结果吗!我一定要把岚邑宫翻个遍,找不到韵笛我就跟她没玩。”
一想到常韵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玊月不拔了她全身的毛!
蓉儿顾虑着,蹙眉道:“这样不好吧,这要是闹到王上那里去……”
玊月一声冷嗤:“王上?呵,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接着,玊月就像是突然感受到常韵笛有不好的预感,转身奔离韵笛宫。蓉儿见此也是吃惊了一下,随后也连忙追去了。根本就不管原地站着的两个小婢女。
那个胆怯的婢女见玊月走了许久都没缓过神来,她已经背叛了邑妃,就算玊月给她求情也是免不了的死罪。她是知道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邑妃要她死,她就活不了。
小婢女双手一直在撮合着害怕,盯上另一个婢女,紧张的问道:“姐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呀。”
“怎么办?你真是惹出事了。”她盯了小婢女一眼,“我现在得赶紧去跟邑妃娘娘回报。”
从后门匆匆抄近路前去岚邑宫,说是有急事一定要跟邑妃娘娘说。阿紫也认出是放韵笛宫安插的那个婢女,就让她去了。
跪在邑妃娘娘面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叙述了一遍。只见洛岚邑那本无事喝茶的模样顿时就定格了,接着就是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冲着婢女的头就砸去,啪啦一声茶杯被砸碎,婢女的额头也开始森出鲜血。
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片,感受着从额头缓缓流淌的血液,几乎与溅在头上的茶水融合。她痛,却不敢吭声。只能忍痛,等待接下来的斥责。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吃白饭的?嗯?”洛岚邑狠狠地斥责,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愤怒。既而继续凶恶的盯着跪坐在面前不敢之声的人儿:“亏我信你们让你们去充当常韵笛的婢女,结果你那个好妹妹倒是把我出卖了?”
额头的疼痛却不敢让她有任何的作为,只能跪在地上连连给邑妃磕头,请求她的宽恕:“奴婢知错,都是奴婢的错,请邑妃娘娘不要治妹妹的罪。”
洛岚邑冷笑了一声:“呵,你们都得死。”
阿紫在一旁也不敢给他们求情,就连让邑妃消气的勇气都没有。邑妃现在真的是不正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疯一样,以前的她不会这样的。
“来人啊。”洛岚邑低吼着。
阿紫连忙上前,打断了洛岚邑:“娘娘,恐怕玊月现在很快就会到这里了,我们先弄一下常韵笛这件事
吧。这些**婢就让奴婢去收拾,不要脏了您的手。”
听阿紫的话还算有道理,洛岚邑只得点点头。“阿紫,常韵笛那边怎么样了?”
“她醒了。”阿紫回答道。
洛岚邑眸子一愣:“让她死。”
“什么?”阿紫除了吃惊,就再无其他思绪。
“本宫说,让她死。”洛岚邑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就算到了最后一刻,我也不会让她活着。刘毅大夫之前给过我一个小药瓶你还记得吗?里面的药水可以杀人于无形。”
“您,您不会要常韵笛喝下吧?”阿紫哽咽道。
“对,我就是要让她死。”洛岚邑狰狞而笑:“刘毅说,那是他最新研制的毒药,因为史无前例,所以找不到死因。虽然还是个半成品,可本宫觉得足够让常韵笛死了。”
“是,奴婢这就去做。”阿紫行礼,去屋里拿药了。
“哼,我要让常韵笛死无对证。”洛岚邑笑的邪佞,狰狞,让人觉得可怕:“既然老天没有时间让我好好折磨她,那就直接送她归西吧。”
一想到常韵笛终于能死在她的手里,就让她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澎湃。
阿紫持着药瓶小心翼翼的来到后院的杂房里,看着关在屋中已经饿得皮包骨的常韵笛。莫名的觉得有些可怜和心疼,可现实告诉她不能心疼。她那颗小小的善心也被现实摧毁,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药瓶,递给常韵笛。
常韵笛环抱着双膝坐在杂草堆上,感觉视线内出现了什么模糊的东西。顺着那个模糊的东西往上看去,才调好焦距看到阿紫的面容。
她与往日不同,今日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惋惜。
“喝下它吧。”她的语气很低沉,周围无人,她是将所有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洛岚邑给我准备的吗?”常韵笛不再看她,冷嗤一声,突然觉得这人生多么的可笑。到最后自己的命竟然被别人攥在手里,她一直把单爵之当做复仇对象,没把邑妃当回事。
只是觉得她就是个妇人,何必去计较。但是她错了,错就错在她没料到她竟然慢慢放下了对单爵之的仇恨,而且洛岚邑因为她疯掉了。
现在的洛岚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人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个被诅咒的恶魔,随时都会发狂。
虽然阿紫不说,常韵笛也多半猜到药瓶里是什么东西。
“喝下吧,不然你真的太累了。”阿紫惋惜着,更像是心痛常韵笛。
常韵笛抿了抿嘴淡淡一笑,接过她手中的药瓶。在手中微微转了转,看了看瓶子的模样,仿佛淡然了。
“其实你也很累,摊上这样一个主子。”常韵笛轻声一笑,释怀了。
“是,我没有办法。”阿紫垂下眸子,被常韵笛的话带的渐渐会想起以前:“其实,邑妃这一辈子不容易,变成这样,也情有可原。她以前很善良,当她还是绣眼宫之女的时候,她曾经在集市上把将死的我买走。我就觉得,这个主人,要用一辈子去照顾,不管她脾气再怎么不好,怎么打骂我,我都任劳任怨的。我觉得,她是我的恩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她。”
“你是个忠仆。”常韵笛抬头,看了看她,她的眸子泛着波澜,看的常韵笛心里也平缓了许多。
平日里与她们没有结交,其实她们都是不错的人儿。是误会让她们越走越远,直到走到尽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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