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回到房中,对着宇文辰讲述了一遍。叹息道:“我还以为天下女子是一样的,都会喜欢这些。没想到对四德竟然一点用处没有,最后还是宁殷澈当面鼓对面罗问她的!”
宇文辰轻声笑了出来,“如此看来,连四德也要走了?”
安阳叹息了一声,“走吧,都走了就安心了!”横竖她也不能留她们一辈子,还不如让她们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多少觉得有点沮丧,在床边坐了,翻着县志发呆。
“还有我呢。”宇文辰从安阳身后抱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是不走的。”
安阳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答应了一声,靠在了宇文辰怀中。慢慢闭上眼,心中的不安却在渐渐扩大。她越来越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了,他在她心中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这不是一位君王该有的状态,这不是一件好事……
“你心中喜爱怎么样的女子?”安阳低着眼睛轻声发问。
“你这样的。”宇文辰回答的毫不迟疑。
“除了我呢?”安阳艰涩的追问了一句。
宇文辰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悲伤,“就没有了,这世上我只喜爱你一个。”安阳慢慢放松了身体,放纵自己暂时沉醉在宇文辰的深情中。
“若有一日,我要走呢?”安阳的神情低落,眼眶慢慢红了。只觉得自己腰上那双臂膀持续收紧着,几乎要把自己揉入他身体之中。一个略带几分蛮横的声音,“我就去劫你,弄到山上落草为寇,我当山大王,你当压寨夫人!”
安阳含泪而笑,“好,你劫了我去吧,咱们上山落草去,造自己的反……”
宇文辰正要说话,却听见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连忙松了手。安阳拭去眼角的泪痕,唤了一声,“进来!”就见宁殷澈脸色煞白走了进来,惊得安阳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宁殷澈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大失高手风范,失声说道:“少夫人!她没答应……”
安阳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宁殷澈说的是四德。回忆了一下四德在房间中的样子,真想要开口劝说。宁殷澈已经凄凄惨惨地开口了,“我还是应该听少夫人的才是,不应该就这样直接问她,现在她不答应,怎么办!怎么办!”神色已是懊恼之极。
安阳只觉得自己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很有一种想要打宁殷澈一顿的冲动。考虑到打不过,安阳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不会再去问问她什么意思吗?”
宁殷澈神色一缓,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我已是问过了一次了,怎么好立刻就再问。”
这顾虑倒也是合理,否则的话,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在被催逼了?安阳只好说道:“不好直接问的话,你不会绕着圈问吗?”旁敲侧击懂不懂?察言观色会不会?多简单点事啊。
宁殷澈明显的一头雾水,对着安阳问道:“绕着圈就成?”那不照样还是问吗?女子的想法跟一般人不一样的?
“成!”安阳没好气的回答说道:“这种事你让姑娘家的怎么回答你?难道你要四德说‘我愿意嫁你’?她可怎么开得了这个口!你只绕着圈问去!”
宁殷澈犹自不解,“为何不能这样回答我?”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好歹给个痛快话啊。他又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她若是不愿意,自己绝不纠缠。可这么不给个明白话,弄得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安阳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跟宁殷澈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这话姑娘不好意思说。索性不打算继续搭理他了,“你先问去吧!”管他理解不理解呢。
好在宁殷澈是镇远军的出生,作为军人他只需要服从命令,并不需要理解每个命令。安阳已经指点明白了,他也就照方抓药去了。
被宁殷澈这么一搅合,安阳和宇文辰那点情话也说不下去。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两个人索性去看看宁殷澈和四德的进展。
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低头就看见宁殷澈在楼下拦住了四德的去路,看样子正要说话,抬头看见安阳和宇文辰在楼上站着看热闹。略一蹙眉,就见安阳笑嘻嘻做了个“绕着圈问”的口型。
宁殷澈深吸口气,重重一点头,想嘱咐四德说道:“你别动!”四德浑然不解,却也听话的点了点头,原地站好了。
却见宁殷澈,双腿一分,一掌向前一掌护在自己腰侧拉了个云手,忽一抬腿绕着四德转起圈来,四德云里雾里,只当是有敌袭,连忙摆开了架势,一脸戒备的左看右看。
安阳和宇文辰在楼上惊的差点双双跌坐在地,安阳心有余悸小声说道:“小宁不会把‘绕着圈问’按照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理解的吧?”宇文辰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打算不笑又忍不住,憋的一张脸五官扭曲,“我看八成是。”
宁殷澈绕着四德足足转了十几圈,这才口中问道:“你到底嫁我不嫁!”四德一脸茫然,找不到敌人的踪迹,听到宁殷澈这样发问,只道是有大事有发生了,“啊?”了一声。
“少夫人说了,这话不能直接问你,要绕着圈问。我如今都绕了二十三圈了,你总该告诉我了吧?”宁殷澈觉得自己很有诚意了,提问的时候都一直在绕圈。
安阳一捂脸,伸手拉住宇文辰的衣袖,“徒弟太笨,活活气死为师!咱们别看了。”宇文辰终于忍无可忍,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往安阳腰上一托,拥着她进房去了。至于楼下的二位,随他们去绕个高兴吧。
进了房门,安阳觉得四德一会儿就得找自己来算账,连忙锁了门。对着宇文辰说道:“万一以后要有给小宁的手谕,你可想着提醒我写得清楚点。他这个理解能力着实堪忧。”
宇文辰笑得坐在椅子上,连连点头,说道:“镇远军也有军师做案牍上的事物,他们解释的明白的。”安阳点头,深觉得若没个军师,宁殷澈绝对能把镇远军集体领沟
里去。
两个人这里还没说完,就听见敲门声。安阳脸色一变,起身就往里屋躲,还嘱咐上一句,“若是四德,就说我睡下了!”这要是四德来问她,可让她怎么解释是好。
宇文辰大笑着去开了门,却是满脸好奇的小豆子,对着宇文辰行个礼,说道:“少爷,县衙来人了,说明日审问这客栈的案子,请示您一句,要不要去听听?”
安阳从里屋出来,点头说了“要去听听。”小豆子却不走,小心翼翼问道:“楼下那二位,那是干嘛呢?”开始以为是练功夫呢,可后来一想海公公也常练功,没见过这么个练法。
宇文辰刚要回答,安阳几步上前一把推上房门,若不是小豆子机灵躲得快,险些撞了鼻子。站在门口愈发不可解了,决定还是去问问海公公去。
宁殷澈觉得自己人缘骤然就好了起来,谁瞅见他谁乐。只有四德唉声叹气,时不时瞪上安阳一眼。安阳自己知道这事办得不太露脸,被人家瞪几眼,也就默默忍受了。
“好歹,四德也算是答应了。”安阳咬着牙对宇文辰辩解着。宇文辰一边乐一边点头,附和着说道:“很是很是,若是下次我遇上什么不好说的事,也绕着圈问你。”被安阳狠狠剜了一眼。
一行人就这么别别扭扭来到了县衙,县令早就在门口等着迎接了。宇文辰率先走在了最前面,安阳一身男装跟在他身后,其余人都呼啦啦随后簇拥着。
县令见宇文辰一身便装,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他是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他身份的意思,便随着宁殷澈等人称呼为“少爷”。宇文辰一脸严肃,打个手势,小豆子立刻捧着个匣子走了上来。
宇文辰说道:“无功不受禄,如今完璧归赵。还请县尊不要用错了心思才好。”县令心惊胆战的接过了,打开看了一眼,见自己送过去的东西都被退了回来,一惊,三九天里头上就见了汗,对着宇文辰躬身道:“不过是一点土仪,断然没有旁的心思。”
宇文辰点了点头,也不揭穿,“没有就好。”率先向着县衙内走去。
县令连忙举步跟随,被身后的师爷瞧瞧拉了一把,“您瞧‘少爷’身边那一位……”县令便向着安阳看了过去。安阳这一次没带易容的高手在身旁,所以也不过是换了件男装,不在人群中过于显眼罢了。
因此上,才一打照面,就让人看出了破绽来。县令悄悄问道:“这就是那朵野花了吧?”
师爷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样的事也带着她来,是心尖上的人!”县令暗暗点头。
四德耳聪目明,早把两个人的神态看在眼中,悄悄向前走了一步,在安阳耳边低声说道:“他们瞧出来。”说完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您见他们还换个装,简直是猫儿反倒怕起老鼠来了!”
安阳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别急,总有老鼠怕猫的时候。”说罢,迈步走进了县衙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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