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距离最近的一场宫宴是选秀结束后家人子入宫举行,慕倾云这会儿忽然打扮起来是要去做什么?比起前阵子任性妄为,除了吃睡就是饮酒外的慕倾云,眼前这个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慕倾云更让人害怕。
慕倾云扫了一眼堵在宫门口的宫人一眼很是无语,她就是在云阳宫关了太久,想出去走走而已,夏天将过,御花园荷花池里头的荷花已经进入凋谢期,慕倾云想趁着荷花还没有凋谢去看看罢了。
一早醒来,宫人就个个惊讶无比地盯着慕倾云看了半饷,用了早膳,慕倾云上了个淡妆,收拾好心情,再看看镜子中妆面姣好地自己心情愉悦不少,女为悦己者容的前提是女为悦己容,打扮打扮自己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心情好些。
一个早上下来慕倾云走一步,宫人就紧跟一步,冷静如青樱都变得一惊一乍,警惕地跟在慕倾云的身边,不让她接触所有尖锐的物体,梳妆台上的剪刀早“不翼而飞”,看他们一个个一脸英勇就义的神情堵在云阳宫大门口慕倾云不禁觉得好笑。
“娘娘身体虚弱,没有人在身边伺候怎么行?”慕倾云心血来潮地说她要去御花园,吓坏了一干宫人,一行人果断一块儿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慕倾云出去。
其实慕倾云就是想一个人安静地走走,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他们倘若冷静些慕倾云还可以考虑让几个人随行,眼下他们都跟神经过敏似的守着慕倾云,慕倾云可不想待会出去被一群神经兮兮的人跟着。
“是本宫平日里待你们太好让你们望了何为主仆之别吗?本宫说了只是出去走走,你们还来劲了是不是,还是非得本宫闷死在云阳宫里头你们才心满意足?”
慕倾云冷着脸开声,云阳宫这几个兔崽子她还不了解,只需凶一些他们就放肆不起来。果不其然,慕倾云一吼前一秒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宫人立即缩了缩脖子。
这让慕倾云有些哭笑不得,是该说他们怂呢还是该说他们可爱?他们虽然是“麻烦”了些,不过被一群人保护着
关心着的感觉还不错。
“好啦好啦,本宫不会做傻事的,放心吧,怎么说都跟在本宫身边两年时间,就一点儿都不晓得本宫的作风?打扮打扮无非是看着美美的自己心情会好起来,他们不懂我,怎么青樱你也被他们传染了乍乍乎乎的脾性么?你的沉稳都哪儿去了?乖,都让开,别让本宫真的生气。”
慕倾云对他们挥了挥手,露出狡黠的笑容,宫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给慕倾云在中间让出了一条道,他们怎会不了解他们的主子,所有人都敢保证,如果他们不让开,慕倾云下一秒真的会生气。
青樱站在小道中间,与慕倾云对视片刻,最终还是把路让了出来,慕倾云给青樱一个放心的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几十号人的注视下走出云阳宫。
到了夏末,荷花池里的荷花已没有多少,荷叶与莲蓬倒是长得出奇地高大,星星点点的粉色荷花点缀在碧绿色的成片的荷叶与莲蓬之间倒显得别致,趁着御花园没人,慕倾云爬上荷花池边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着广阔的荷花池。
风吹过慕倾云的鬓发,也一块儿带走了慕倾云的坏心情,犹记得上一世高中时期,语文科目中有一首中短篇的文言文,名为《赤壁赋》,说的是苏子与客同舟游于赤壁之下,文人雅客之间有关人生对话的故事。
其中的一句话让慕倾云印象深刻记了许久,是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此情此景与《赤壁赋》中的情景描绘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大石头上站了一会慕倾云就有些头晕站得不大稳,为避免因体力不支一头栽在荷花池里,只得从石头上下来,果然还是得调理好身体,不然以她的体质,得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她的小命,更不用说什么其他的病痛了。
靠在背后的石头上,长得茂盛的荷叶与莲蓬成了占据慕倾云视线的景物,透过荷花池中的荷叶与莲蓬,慕倾云依稀可以看到荷花池对面的观景楼。
一年前她从观景楼上被淑妃推下落入荷花池中,是墨玉去为楚长真取药回来的途中碰上慕
倾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真是奇怪,荷花池建了有些年头,底下全是淤泥,掉入荷花池中她居然没有死。
她的命实在是硬,经历了那么多凶险的事还是顽强地活到了现在,着实让那些存心害自己的人大失所望,不过当年从观景楼上摔下去的瞬间看到的暗处的人影以及那人身上佩戴着的冰蓝色玉佩让慕倾云颇为在意。
慕倾云正望着满池荷叶发呆时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慕倾云疑惑地探出头去,不远处扶着假山石不停咳嗽的人不是楚景炎又是谁?
与楚景炎不见也有两个月的时间,离楚景炎在悬崖上受伤已经过去将近四个月,怎么?伤还没有彻底好吗?还是说感染了风寒?
楚景炎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下人,慕倾云犹豫了一会儿,楚景炎怎么说都救过自己一命,既然都看见了,总不能把楚景炎晾在那里当做没有看见。
盘腿坐的时间太长导致腿有些麻,慕倾云废力地站起来,揉了揉有些麻痹的小腿,直至腿好受些才朝楚景炎走过去。
“王爷的伤还没有好吗?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带个下人在身边。”
慕倾云本想把帕子借给楚景炎问他是否需要,想到在封建社会女子送帕子给男子有私定终身之意只得作罢。
楚景炎抬起头巡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听到声音时楚景炎就知道是慕倾云,然而看到慕倾云的脸时楚景炎愣了愣。
今日慕倾云着了淡妆,简单清新的打扮令人耳目一新,加上她本就长得好,楚景炎一时看得痴了。
回过神时发觉慕倾云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什么,本王的体质本就特殊,不易生病,得了病就会病上好一阵,难以痊愈,好在不会对身体造成大的影响,能照顾好自己,无须带着下人,劳烦娘娘担心了。”
楚景炎捂着隐隐泛痛的胸口,红颜花蛇毒早在离开暮山没多久余毒就已被排尽,只不过楚景炎的体质本身偏特殊,从出生至今楚景炎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一旦生病非得数月才能好全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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