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可不好，我从身上感觉不到妖气存在。除魔师成日追杀妖怪，身体不可避免会沾染一丝妖气，虽然不会影响除魔师的身体和神智，但很难祛除干净。政间他们几乎没远离过村镇，接触过的除魔师有限不知道除魔师的特征，不过老夫可不同。”
老法师一语道破，让界流斯挑了挑眉。
“不过你看起来也不是虚妖或化形成人的妖怪，老夫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丝毫妖气。政间所说你的身体就和除魔师一般，可虚妖的身体和正常人相同，不会像你这般。”
老法师眯眼看着界流斯，微微笑着，几分和蔼，接着说道，“说吧年轻人，你是什么人，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很多。”
这老头……
界流斯看着面前和蔼笑着由感受不到任何善意的老法师，嘴角微微裂开，显露几分狰狞。
“人越老，懂地越多，这话果然没错。”界流斯咧嘴一笑。
几缕黑气在界流斯身周飘荡开，半身魔像的虚影出现，逐渐凝实。
界流斯身体微微一震，一股霸道气势朝四面八方传开，笼罩方圆数十米。
这个范围内，一切精神意志薄弱的生物都会在气魄下受到压制，和界流斯差距过大的生物直接会晕厥过去。
气魄压制一展开，眯眼笑着的老法师就神色一僵，双眼猛地睁大，看向界流斯身后的半身魔像，眼中透着震动。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阴霾
不大的房屋空间内部眨眼被黑雾完全覆盖，气流因界流斯开始运转气血开始骚乱暴动起来，他微微握紧双手，顿时骨响噼里啪啦得响起。
气魄压制下，老法师的表情明显僵硬，看着界流斯眼中透着几分莫名和不可思议，视线主要集中在后方的半身魔像身上，显然是看得到精气神结合而成的精神虚影。
霸道的气魄压制笼罩住心神，让修行已久的老法师都受到一些影响，他散去微笑眉目，皱着两撇白眉，右手食指和中指交叉叠在一起，在地板上轻点了一下。
嗡
一层淡金色的涟漪从指节轻点的地方荡起，在空气中向周边地区扩散。
淡金涟漪不存在物理破坏性质，穿透墙壁不断扩散，所到之处界流斯的气魄压制被完全中和，不再产生丝毫精神压制效果。
显然易见，这是一种抵御精神威压的术法。
界流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面无表情，已经懒得震惊和暗叹了。
他对能量术法相关的事物完全不知，从目前的发展来看，任能量法术能做出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不会再受惊讶。
界流斯体内气血高速运转，身体因为重伤而略显苍白的皮肤也微微泛起血色，无力的身体略微恢复了一部分力量，只要界流斯愿意，随时可以爆发出皇拳巅峰的力量。
界流斯是圣拳境界，虽然现在圣境最强的异象因为世界规则无法动用，身体素质下降，但超凡入圣的武道技艺还在，真要发挥起来短时间内也要比皇拳巅峰强上一大截。
界流斯就不信在斩妹世界里可以说是论外以下最强的武道皇拳到了一个妖怪世界会弱成狗，虽然不清楚老法师的具体实力，不过真要硬拼界流斯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就在界流斯小心戒备着老法师，思考要不要先行动手时，一直严肃注视着半身魔像的老法师又笑颜展开起来。
“年轻人不要这么激动，只是出于老人家的好奇问一问，不要上火，咱们好声相谈。”
说着老法师又是用指节在地板上一敲，一圈涟漪泛起，不过这次是淡白色的，而且范围仅限房屋内部。
界流斯没有办法抵御这种能量涟漪，顿时被笼罩进去，心中强盛的戒备和怒气以及一丝不安都在片刻间消散，宁静的感觉的从心头升起。
老法师此刻用出的同样是心神领域的术法，能强制性地使一定范围内的生物平静下去，只要法力够强甚至连妖怪都可以直接通过这种影响直接降伏。
界流斯心中明知异常，但心神就是在一股力量的作用下强行变得平和起来，自主收回了气魄，眼神也不再咄咄逼人，冷哼一声盘坐在地板上。
“这是什么法术。”
“不足挂齿的小伎俩罢了，法师和善战的除魔师不同，如果可以避开厮杀，还是要尽量避免。”
二人开始重新交谈。
界流斯已经被识破了伪装，不过法师也依旧不了解界流斯是什么人，只是从界流斯刚刚放出体外的黑雾以及身上透着的肃杀血腥气，老法师至少可以认定界流斯是个危险人物。
至于界流斯，他算是了解法术的稀奇古怪了。他刚想出手，老法师一个术法竟然弄得他战意全消，此时也就希望能快些弄到些情报。
“冒昧一问，年轻人你不是这方天地的人，是从外面来的吧。”老法师问道。
界流斯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就我所知，海外还存在许多的蛮夷之地，以及东方大国。本身除魔师和法师的传承起源都在东方大国，数百年前才传入这片天地。你之前展现的力量老夫从未见过，虽然诡异奇妙，但也感觉不到邪意，应该不是妖邪一类，老夫在想，你从何而来。”
界流斯面无表情，并不作答，倒是又从老法师口中得到了众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不回答，老夫就当你默认来自外域了。”老法师笑着，眼睛眯起，看上去像朵菊花。
“随你怎么想。”界流斯闭上眼睛不去看老法师的菊花笑脸。被当做域外来客对他也颇有好处，至少可以合理地获取一些情报。
而且界流斯能感觉出老法师似乎对域外来人有着莫名忌惮，对刚刚一触即发的战斗选择了退避。
“问了这么多次，该换我了。”
“知无不言。”
“虚妖是什么？”界流斯睁开眼睛，问道。
他目前对虚妖的兴趣远远大于其他，毕竟和他本人也搭上了关系，虽然实际上他跟虚妖半个子的关系都没有，他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虚妖，似人非人，类似于人妖结合生下的半妖，但又截然不同。”老法师已经预料到界流斯会问这个问题，没有停顿直接开始给他说明。
“孕妇在怀有胎儿的时期如果被妖怪袭击，妖气或妖力侵入体内，偶然会发生妖气妖力被胎儿吸收的现象，而不是侵染孕妇导致身死。这些在偶然间吸收妖怪力量后出生的胎儿，都具备着类似妖怪的力量，容姿也天生与众不同，但实际的力量又异于妖怪，别于妖力灵力，故被称作虚妖、类妖。”
“虚妖很受人忌讳？至于让你们挖掉一个小女孩的舌头？”界流斯冷笑问着。
“虚妖继承了妖怪的力量，其能力或强或弱，但都有一点相同。虚妖在无人教导力量的行使方式下，会被动主动地胡乱运用自己的力量，造成极大伤亡，因此也被人群忌讳。不过在除魔师中倒是会主动让女性除魔师被妖力侵蚀来剩下虚妖后裔，毕竟只要从小接受正确的教导，虚妖在成长之后即使没有多么刻苦地修行，力量也是远远超越普通的除魔师。至于棂那个孩子……”
说道白发女孩的时候，老法师的眉头皱到一块。
“那是个乖巧的孩子，虽然是虚妖，但因为有我的教导，她对虚妖力量的控制一直很好，我原本打算将她送去除魔师的势力让她成为一名除魔师。不过在她五岁那年因为一些事情导致她父母双亡因而情绪失控力量不受控制，正好那时我外出不在村镇中，几个徒弟也都不成器，导致棂一日之内屠杀了近百村民，还包括我几个入门已久的弟子，在那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棂身为虚妖的能力是言灵，光是发生一个字音就可以夺去生命。等我回到村镇的时候，棂已经恢复神智，不过舌头已经被我的弟子挖去。再之后，暴动的村民想活葬棂给死者祭灵，不过她被我护佑下来，最后搬离了村镇独自在外生活，保住了性命，被我下了咒印，不能过于远离村镇，也不能过于靠近。后来因为棂的事情村民对虚妖极为抗拒，所以你最好不要在白天现身村镇，事实上因为你的缘故村镇中午时已经发生了恐慌。”
法师长话说完，看了眼界流斯。
界流斯一直安静听完到最后，没什么表情。
白发女孩，也就是棂的遭遇跟界流斯想的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是身为虚妖一直遭受迫害，听完老法师的话才知道基本属于自作自受。
纵使是小孩，屠了上百人就算被杀了也没什么好抱怨。倒是老法师让他有些惊讶，门人被屠了几个也能容下女孩，器量倒是不错。
“年轻人你又是怎么和棂扯上关系的。”
“昏迷期间被她收留了些日子，算对我有恩。”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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