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啪嗒
第十一章 密武
啪嗒
界流斯推门而入，简洁的屋子里除了角落的床铺就只有一张书桌和座椅，一个衣柜和墙壁凿开形成的酒柜，上面摆满了烈酒。
暗黄的烛火照亮书桌前的不断书写什么的人，照亮半张依然英俊但略显沧桑的脸。
“界流斯吗，白天就说晚上有事找我，说吧，是不是想买新的数学题集，如果是这种小事已经随意说一下就行了，不用这样郑重。”
戈兹齐头也不抬说着，抬笔进墨水盒沾了沾墨，加快了些书写速度。
界流斯合上门看了眼戈兹齐，他知道老爹现在写的是报告书，交付给帝国的定期报告，内容是精英暗杀部队的训练现状。
极其无聊的东西，但也是必要程序，戈兹齐曾在家庭会议上自嘲说过他每个月只需要写一封信就能从帝国高层那里领到一大笔经费，有格外要求写上去还能再追加一大笔，简直是世界上最轻松也是油水最足的工作。不过戈兹齐的生活除了带着他们去各种地方训练，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喝酒。
“老爹，这一次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请求你。”
界流斯从门后的隔间里拉出一把折椅，展开坐在戈兹齐面前，双手放在膝上，挺直身背，秀气的脸显得非常郑重且严肃。
“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全是小事。我是你老爹，不用这么小心拘谨，搞得我虐待你似的。”听出界流斯语气里的郑重，戈兹齐调笑说着，还是没有停笔。
四年时光足够他掌握精英暗杀小队全员的性格，也足够他成为一名在训练之外的合格父亲。如果说全队有谁最让他欣慰，满意到挑剔不出一个不足之处的孩子，就只有界流斯了。无论是给出的训练还是表现出的心性，都无从挑剔。
唯一让戈兹齐担忧的是界流斯太过成熟了，思考的不像一个孩子，这样会让他提前察觉到很多事情，譬如他所谓的帝国是正义，叛军是邪恶，为了保卫帝国和民众的幸福，他们要为正义而战，斩除邪恶叛军的一类的洗脑教育是虚假谎言这件事情。
但即使变成那样他也有信心让界流斯站在帝国…不，应该说是站在他这一边。他是属于帝国的，而他的孩子，也该是属于帝国。就是为了如此的亲情，就是为了那种情况发生才会有的这个家庭。他所谓的父亲，也是为了这些而存在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培养出一支存有个性并潜力无限的精英暗杀部队，要不然全部交给药物强化部队进行量产化就足够了。
戈兹齐了解界流斯，这孩子太过成熟以至于他不会撒娇，也不会提出什么让自己有任何苦恼的事情，所以就算是一点点的小事也会郑重不已。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老爹。”
“好了好了。”戈兹齐笑着敷衍道，“说说吧，这次是什么请求。”
“我想学拳皇寺罗刹四鬼的武道秘法！”
还是小事啊，罗刹四鬼的密武什么的……
呲啦
钢笔在信纸上狠狠一划，笔尖透过纸张切割木桌发出刺耳的声音，与此同时戈兹齐猛然转头看着界流斯，一脸懵逼。
“你刚刚说什么？！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罗刹四鬼的武道秘法！！”
“不应该是小事吗？！”
“我都说了是很重要的事情啊！老爹你不要才四十出头就老年痴呆！”
一阵鸡飞狗跳后，戈兹齐迅速冷静下来。他刚刚只是给界流斯的的话吓了一瞬，反应有些激烈。
“密武吗……你真的想学？”
界流斯坚定点头，同时心想，原来罗刹四鬼的肌体控制能力名为密武。
嗯，这名字很帅，符合他的品味。
“是吗……果然呢，两年前开始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提出这个要求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这回轮到界流斯懵逼了。
“为什么这么说。”强压好奇界流斯镇定说道。
“你还记得两年前的徒手攀岩训练吗？我让你们在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岩壁上徒手攀爬，筑紫因为踩踏点不正确导致岩石脱落，她也掉了下去。本身她就是落在最后面的，没有人能救她，当时我也隔了十米远，在岩壁上也救不了她，所以我动用了密武，头发延伸出十米缠绕住了筑紫把她拉了上来。当时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气的表情，只有你不同，你脸上有两种表情，一种同样是松了口气，庆幸筑紫没有真得掉下去，另一种……你猜我从你脸上看到了什么？”
“……渴望？”
界流斯迟疑道，其实他不太记得戈兹齐说的事情了。这些年来他们进行的危险训练不在少数，很多人差点丧命，他也有过数次和死亡擦边而过的经历，没法把全部的危险事件记住。
戈兹齐摇摇头，“很接近，但程度还不足。我在你眼中看到的是狂热。”
“狂热吗……”
“没错，就是狂热，你虽然为了筑紫得救的事情松了口气，但当时你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紧盯的我运用秘武刺激头部构造延伸出的头发。”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不知为何界流斯忽然感到一阵心虚。
“很明显，不过我也是在综合你以前的习惯后才这么肯定的。”
“我的习惯？”
“不知道你自己注意到没，从我开始教导你们各种各样的搏杀术或武术后，你虽然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有出色到让我都嫉妒的天赋，但其实你对那些大多数我教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只有在教武术的时候你很认真，事后也常会看见你自行演练。”
“原来真这么明显啊，我还以为没人注意到。”摸摸头，有些害羞。
“我可是你老爹啊，这点都注意不到怎么自称父亲。”
戈兹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没有封皮的册子，拿动时隐隐能通过翻动的页面看见纸页上闪过的人体图像和线状图画。
拿着册子，戈兹齐站起身走到界流斯身边，拍了下比自己也就只矮了一头身的界流斯的肩膀，像个凡事都支持儿子的，真正的父亲。
界流斯接过戈兹齐递来的册子，开头的一页上，写着两个简单的名字。
外道
“这是给你准备的秘武，知道你有一天会向我提出这种要求后我思考了很久，从拳皇寺不多的秘武库中找了一门最适合你的，因为你最喜欢刚烈的格斗技巧，所以给你选了和我的内道同源但又截然相反的外道，不注重刺激和改变身体构造，追求纯粹的力量，将杀伤力和防御能力提升到极致的密武！魔像外道！”
颤抖地握着这本记载着秘武的梦寐以求的册子，界流斯前从未想过会这么轻易的得到，蓦然前所未有地激动，以至于心脏狂跳，血液加速流动，捏着册子的手上青筋暴起。
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前任的记忆，他能淡然面对大多数的事情，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强烈的情绪反应。
“老爹……谢谢你。”
“谢什么，我说了，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的要求，只要能做到，我都会为你们做到，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
展开双手，戈兹齐抱住了界流斯，感受着最优秀的儿子颤抖的身体，脸上带着父爱浓浓的笑意。
但清明的瞳中除了欣慰，更多的是他之前提到过的狂热。
他说谎了。
他确实知道界流斯一定会向他学习密武，也知道以界流斯的天赋学习密武并非难事，但传授界流斯密武其实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那是属于拳皇寺的武道秘法，即使他是曾经的罗刹四鬼也没有外传的权利，不然会遭到拳皇寺追杀，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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