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山剑法的完成,岳鸣珂也有一份功劳,两年前,霍天都忽听得武林朋友传言,说是北绿林道上,出现了一个妙龄少女,武功奇强,剑法精绝。
霍天都一算廿年之期已满,其时岳呜珂已经下山,霍天都将他招回,将廿年前的一段公案说与他知,叫他路过西时,务必要访那位玉罗刹。
卓一航听闻这段旧事,这才恍然自己误会了他,忙向他致歉,那岳鸣珂倒是颇为洒脱,听他话语,忙摆手示意无事。
两人说话间已然进了黄龙洞,岳鸣珂见到墙壁上刻满了各家剑法,稍一思索,便持剑在石壁上嗖嗖乱削,不过一会,就把石壁上刻着的剑式全削了去。
卓一航见了,暗道这岳兄虽为人洒脱,但也颇有门户之见,他与那玉罗刹算得同门,自己倒不好跟他再待下去,是以他寻了个借口,便起身告辞离去。
此时华山脚下,练霓裳拿着一封信筏感激的瞧着花无缺,半晌才感慨道,“杨大哥,寨中姐妹传来消息,说已经与花公子的朋友碰了头,此时寨里危机已除,此番多亏了杨大哥和花公子,不然的话,我一个山野丫头,哪里能支撑下去。”
原来他们方一下山,便有明月寨的姑娘携着信件寻来,练霓裳接过一瞧,却是大为欢喜。
此时寨里留守的人已然与萧咪咪碰上,这富可敌国的萧姑娘小手一挥,便拉来众多粮草衣物,就连那女儿家的首饰胭脂之类的,都有满满几大车,顿时解了明月寨之困。
花无缺闻言微微一笑,柔声道,“霓裳,你总说自己是山野丫头,但那些大家闺秀又有几个能像你这般,为一方汉民争命,以后切不可再因此自哀,在我眼中,你表里如一,都是世上难寻的绝色佳人!”
听他此言,练霓裳羞得俏脸通红,破天荒的垂下脑袋不敢瞧他。
眼见自己一向豪气过人的寨主如此模样,那几个少女纷纷娇笑起来,有几个胆子颇大的,还故意在一旁喊着压寨相公之类的词语,更让这玉罗刹羞恼。
两人笑言一阵,花无缺便要告辞离去,练霓裳虽心中不愿,但也知道林平之外祖大寿,离去之时,再三邀请花无缺前去,此时为了她已经耽搁许久,如今她却不好再出言阻拦。
这俏罗刹也是洒脱女子,稍一伤感,便点头应下,离别之时心中牵挂颇深,忙再三嘱咐他若闲暇下来,一定要来定军山明月寨找她。
见花无缺笑着应下,她才重现笑脸,带着几个少女匆匆离去。他们离开之后,那卓一航才从山脚一株大树后闪出,瞧着练霓裳远去的倩影怔怔出神,无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第三九四章 故地重游
自华山一别,由于林平之分别之际,再三邀请自己前去,花无缺思虑如今也无甚事,便一路车马疾行,约莫五六日,便来到了洛阳。
他还未走近,便见到城门下站了一众汉子,这些汉子身材魁梧,面带风霜,显然都是常年走南闯北之人,他们身前站着两人,一位着的翠衫,面容阴柔,一个邋里邋遢,身材却更加魁梧。
林平之远远见到花无缺的身影,便喜上眉梢,当先迎来拱手道,“杨大哥,小弟还以为你被琐事牵绊,赶不到了呢!”
他此时报得大仇,眉间那抹厉色已然消散许多,如今的模样,倒是更像女扮男装的闺中小姐,趁着身旁那邋遢的轩辕三光,让来往行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花无缺倒已经习以为常,闻言淡笑道,“我与你花大哥是八拜之交,林小子你又这般和我心意,别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你既然开口,我远在万里,也得赶来啊!”
听他此言,轩辕三光低声嘟囔几下,显然不乐意这人不把自己也说出,但被这日月总管淡淡一瞧,他便缩了缩脖子,哪里还敢再腹诽下去。
林平之见花无缺又在恐吓恶赌鬼,心中无奈,摇头笑道,“杨大哥,小弟这些时日闲暇下来,才知道如今各地镖局分部,都在苦苦支撑,小弟不忍祖辈心血就此丧尽,便整合一番,已经吩咐下去,大哥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到当地福威镖局说道一声,他们必然全力相助!”
见他神采奕奕,显然这福威镖局众人未曾背弃林家,让这尝尽人间酸苦的贵公子甚是感激,花无缺不忍打击与他,便含笑应下。
一行人叙旧一番,林平之身后的汉子就牵过花无缺的马匹,一行人缓缓往城内而去。
瞧着这数朝古都,花无缺心中有些感慨,他前世身为王怜花之时,定居之处便是在此,如今故地重游,虽店铺景色不再相似,但其中那抹淡淡熟悉之感,还是让他有些感伤。
花无缺心念即起,便不愿住在王家,林平之苦劝不成,只得随他心意,找了城中一处最大的客栈,将他行李放下,才往外祖父家而去。
一行人不多时就到得了王家,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
一进大门,只见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人。
林平之见到花无缺盯着那牌匾落款皱眉不语,心中一动,便凑上去歉意道,“杨大哥息怒,小弟外祖家虽有江湖名声,但实际也不过是普通富贵人家,家中老弱甚多,牵扯颇深,这官面上的文章,自然要做一番表示,小弟也深恨鞑子,但此举实属无奈,还请大哥勿要生气。”
花无缺听他此言,摇头叹息一声,轻声道,“罢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省的了,你无需顾虑太多。”
原来那牌匾落款,却是如今清国在此地的巡抚所写,花无缺眼里虽揉不得沙子,但此番不过是走个过场,没有与王家深交之意,看在林平之好言相求的份上,只好不做理会。
走进大门,只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说道,“杨总管远到光临,在下未曾远迎,可当真失礼之极哪!”
随着声响,一个七十来岁,满面红光的老者携众而来,他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那金胆瞧着便是实心,依此可见,这王家家资颇丰,甚是华气。
这王元霸亲自来迎,花无缺碍着林平之的面子,便轻笑道,“王老先生客气了,平之与本座交情匪浅,老先生又是平之长辈,本座既然来到洛阳,怎能不来相见。”
王家众人却不知日月教的声威,见他年纪轻轻,口气却如此狂妄,王元霸两个儿子猛地变色想要上前呵斥,却被自家老子不经意的拦了下来。
王元霸身为家主,虽然久未涉足江湖,但消息自然比他们灵通一些,知道眼前这年轻人是近来江湖上风头很劲的魔道巨子,是以丝毫不见责怪,笑呵呵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杨总管快里面请。”
花无缺闻言也礼节性对他客气一笑,待向里走去时,瞥了一眼那正在怒视着自己的王元霸的两个儿子,嘴角微微勾起。
那两个男子本来心中甚怒,见他侧眼瞧来又微微一笑,竟是忍不住浑身一颤,明显被花无缺吓到了,那模样看的花无缺心里甚感有趣。
进到里间,王元霸自然摆下好酒好菜,花无缺虽心中不愿,但还是举杯应付一番,待过了一阵,便借口有事匆匆告辞,林平之知道他的性子,他自己也不喜外祖家人的嘴脸,是以也不再留,只道自己一闲,便去客栈寻他。
轩辕三光本想跟他一起离开,但瞧见花无缺丝毫没有带自己的意思,只得怏怏的止住话语,埋头继续痛吃起来。
花公子出了王府回身一瞧,只见这条街上均是富贵人家,而且大多都不是异族,但其牌匾上却多有异族官府题字,好似没这几个字,就不算大富人家一般。
他瞧了一阵心中有些烦扰,不想再看,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前世自己所居之处,便起身向着城东而去,思寻故地重游,如今那里却不知住着何人。
第三九五章 强抢圣姑的花公子?
花无缺向来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心念一起,脚下便已向着东城而去,经过几条小街,却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
这巷子尽头,有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他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瑟,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他瞧着此处有些愣神,前世王怜花的府邸,便是坐落在这里,只不过他生性洒脱,倒没有种下这许多绿竹。
耳边听着这悠扬的琴声,他不免闪过当初发生的重重趣事。他便是在此处识得那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在此处,与那朱七七结下了孽缘。
他心神恍惚之际,一时忘记控制气息,此时琴声一颤,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瑟声也便止歇,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花无缺被这人打断思绪,心中有些恼怒,又听他此言暗含内力,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稍一思索,便沉声道,“恰好路过,你不必惊忧!”
他此时功力何等厉害,里面的人闻言心中大惊,只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那院门忽然打开。随着声响,一个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铄的老叟走出门来。
这老叟面上带着些许惊色,待见到花无缺年纪轻轻,又一身绯衣之后,两条白眉紧紧皱在一起,稍一思索,便忽然恐惧起来。
他先是戒备的瞧下四周,眼见除了花无缺再无旁人之后,才回身对着屋内大喝道,“姑姑快走,那混蛋找来了!!!”
花无缺闻言有些懵逼,暗道这老头闹什么毛病。他还未有所动作,那老叟便已然摸出一杆青竹,对着花无缺恨声道,“好个无耻之徒,我家姑姑淡泊名利,已经一退再退,你们为何苦苦相逼,我们都躲到这里,你还要追来!?”
莫名其妙被人喝骂的花公子有些不高兴了,他虽然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一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再说了,你老头瞧着都七八十了,你的姑姑公子我能下的去手吗?!你又没断臂,真当自己是杨过啊?!
不提他在这腹诽,那老叟额上已淌下冷汗,他不住的向后瞧看,等了半晌,也不见那人离开。他稍一犹豫,便狠下心来,手持青竹高高扬起,大喝道,“无耻小人,我跟你拼了!”
他说着就身形一闪,直直的往花无缺冲来,他这一动之下却是身形如电,一点都看不出是年迈的老人。
花公子气的有些烦躁,大手猛的一扬,就将袭来青竹捉在掌中,手腕一抖,那青竹便带着老叟高高的扬在半空。
他正要喝问,却听那老叟虽身在半空,仍旧凄然道,“姑姑快走,千万不能落在这淫邪小人手里,不然老朽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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