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花香,掩盖不了贺梓朗身上淡雅冷清的香水味,掩盖不了他充满雄性特征的体香。
乐萱仪看着贺梓朗的眉眼,看着他那性感的喉结、以及从开领运动衫内露出的胸肌,她的心跳变得异常剧烈,口中越发觉得干渴……
她忍不住抬起手,环住了贺梓朗的脖子,深情地望着他。
“梓朗……我爱你……”
没有料到乐萱仪忽然示爱的贺梓朗,顿时如遭电击,当即就要起身。
可是乐萱仪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他不敢挣扎,因为她的脑部的病情到底是真是假,他还不敢肯定。
如果是真的,他的抗拒和挣脱,那种力度足以让乐萱仪的脑部积血情况更加恶化。
乐萱仪见贺梓朗犹豫,她就更加动情。
他不拒绝,有可能是因为担心她的病,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动心,因为他心里其实也是有她的吧?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微微坐直身体,在他唇边轻轻一吻,不必他回应,她只觉得已经甜蜜到了心里……
这一刹那,就是她要的。
贺梓朗被这一吻,仿佛当头棒喝,眼前浮现出楚瓷嘟着小嘴生气吃醋的娇俏模样,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不能让楚瓷再伤心难过,再对他失去信心。
她失去了妈妈,现在爸爸也不能照顾她了,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贺梓朗。
所以,不要再让她伤心。
贺梓朗一把握住了乐萱仪的双手,冷冷说道:
“萱萱,别闹了!”
乐萱仪一愣,本来甜蜜的心,被贺梓朗这一吼,那甜蜜顿时烟消云散……
这才是现实,很残酷,很真实。
他,居然会为了楚瓷,洁身自好到这种地步……
乐萱仪简直有点后悔,后悔当初陪着贺梓朗一步步振作起来,走出岑宝儿之死的痛苦、阴霾。
她以为她可以一手扶起他,将来就能与他共同站在商业帝国的顶端,接受别人的敬仰膜拜。
没想到,她费了三年的心血和时间,到头来他是振作起来,继承了帝煌集团,可是却也忘怀了情商,义无反顾地陷进了楚瓷那个什么都不算的傻女人设下的情网。
商业联姻,在他的眼中再也不是令人嗤之以鼻的东西,他已经把楚瓷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连被乐萱仪碰一碰嘴唇都要发怒……
乐萱仪的眼睛里慢慢潮湿,泪光闪动,她缓缓放开贺梓朗,转过头去。
妒恨的目光,被眼泪暂时掩盖,她的手紧紧攥着那支玫瑰,直到手心里被花刺扎得流血,她也咬着牙,没有哭出来。
“你说得对,我们该回去了。”
她痛心地说道。
可是,梓朗,如果能回去,我宁愿回到五年前……
我宁愿看着你和岑宝儿出双入对、甜蜜恩爱,也不想在为你蹉跎了五年多的岁月之后,眼睁睁看你从岑宝儿的漩涡中走出来,却爱上了别人。
乐萱仪很想哭,可是从小要强的她,绝不会在别人面前轻易流泪。
贺梓朗的心也
很不平静,看刚才乐萱仪的样子,是真的不像脑子里有血块。
他没有再对她说一句话,此刻他的心硬得像铁。
只要忍过了这一周,乐萱仪复查完毕,就不能再遮掩真实的病情了。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不少,确实也没有心思跟她玩心理战。
夜幕总算降临,这一天的煎熬,也随着每个人进入梦乡而被暂时的忘却。
但是很多罪恶,却会在黑暗中,越来越张牙舞爪……
吃完了晚饭,楚瓷送童家和凌家那些亲朋们离开之后,看着远去的车辆,露出一丝愁绪。
当初的她,在柳镇生活学习,那是多么轻松惬意啊。
现在的生活却这么复杂,让人疲惫,她也好想跟着郝清阿姨他们一起回柳镇,让自己的心不那么浮躁。
可是她现在很难说回去就回去了,记者们追逐她和楚家的人,就像想要偷蜂蜜的熊瞎子,是失去理智的。
楚瓷回到柳镇,会把那里闹得鸡犬不宁,说不定还要逼童家妙厨暂时关门,断了童家的收入……
越想这些就越烦,楚瓷回过头来,忽然看到厉泽钊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一直没有走,宴会的后续就是场地道具清理,其实并不需要他亲自去过问,只是给了他一个留下来的借口。
见楚瓷回过身看见了自己,厉泽钊才温柔地呼唤了一声:“小瓷……”
楚瓷虽然还是很生厉泽钊的气,但是因为楚臻年和至臻科技暂时都没事,情况也在贺梓朗的掌控下,她才没有那么怨恨厉泽钊。
此刻看着厉泽钊可怜兮兮,一副知道自己做错事、很抱歉的样子,楚瓷就觉得他依然是那么幼稚。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天天为了所谓的家族恩怨和贺梓朗斗来斗去、乐此不疲;
一个泡了无数妞的帅哥,却不知道正经追女孩子应该怎么获得女孩的欢心;
一个有那么多钱,不干正事,一掷十几亿却连本带利都送给了楚瓷,换来的还是一肚子委屈……
这家伙真是智商堪忧啊!
楚瓷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快说,说完赶紧走。”
厉泽钊见楚瓷对她的态度从愤怒变成现在的嗔怒,心里一喜,拉住了她的胳膊,就往花园里走。
“放开我……”楚瓷不悦地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
“小瓷,你今天出去了半天,是不是已经找到你爸爸了?”
厉泽钊关心地问。
“没有。”楚瓷才不会跟他说实话,这种人,有前科,让他知道楚臻年躲在哪儿,万一落井下石,平白又给贺梓朗和楚臻年添麻烦。
厉泽钊悻悻然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怪我,怪我擅做主张,让你做了小人,你爸爸才会对你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我本来以为这是为了你好,能用最快的速度,帮你争取应得的财产,只是没有想到,你对楚家人这样心慈手软……”
“心慈手软?”楚瓷一听,就瞪着厉泽钊:
“什么叫心慈手软?从小我养父母就教育我,凭自己双手得来的,
才是自己的。楚家哪怕是富可敌国,那也不是我自己双手挣来的,不是我应得的。都说子女是债,可是我觉得,人生来是一无所有的,没有谁是天生就欠了你的、要还你债的。”
厉泽钊没想到,童家那么穷的人家,居然这样有骨气,教导孩子的出发点如此正直坦荡,甚至可以说,这种思想很潇洒,很狂傲。
他们不是那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狂傲,而是心存善良、胸怀坦荡、自食其力、不依不靠的自信。
“可是我不明白,你妈妈的悲剧难道不是因为楚臻年的负心?你被人弃养十八年,难道不是因为郑知淑的狠毒?你难道一点都不怨恨他们?不想报仇吗?”
厉泽钊的世界观,和楚瓷完全不同,他无法理解。
楚瓷听了,她也不生气,因为她知道,厉泽钊从来都不了解她,而且也没有机会了解她。
如果她能像在马尔代夫海滩遇到他时一样真诚坦白,跟他做朋友,那么也许他就不会因为误解而做出今天这种傻事。
数亿资金,当成一个生日礼物,这可叫楚瓷怎么来还?
她看着表面纨绔、内心幼稚的厉泽钊,忽然忍不住一笑:
“我和楚家的恩怨,也只是关于我妈妈而已。如果有人要对我妈妈的死负责,我绝不会让她逍遥法外。但是我不会为了替我妈妈报仇洗冤,而伤害不相关的人,甚至冒着让至臻科技倒闭的风险去报复。”
厉泽钊看着楚瓷,有点难以置信:“难道你这几天的迟疑和等待,就是为了保护至臻科技?而不是心软?”
楚瓷点点头:
“嗯,我爸创立了一个公司,这当然不算什么伟大,很多人都做得到,对你也是轻而易举。但是他的至臻科技,让国产电子产品打入了国外市场,还吞掉了国外名牌在国内的市场份额,拥有无数支持国货的发烧友……我们需要这样的国产品牌,这样用良心做国货、把质量当生命的企业。我崇拜他,我绝不会毁掉他的理想。”
娇弱玲珑的楚瓷,站在夜风中,单薄的裙子微微飘起来,让她觉得有点冷。
她说着,不觉抚摸了一下手臂。
这番话,厉泽钊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却是第一次从一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小姑娘口中听说。
在商战中,没有正义和邪恶的区别,资本的吞并是血淋淋的。
在收购至臻科技的过程中,无论是贺梓朗还是厉泽钊,都不必考虑至臻科技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必考虑诸多粉丝对至臻品牌的热衷背后是对国货的支持,所以他们不会体会到老百姓的感觉。
只有给予民众以诚信,和真正靠得住的质量,才能让大家看到国货的希望并支持。
这就是为什么,楚瓷一开始明知道自己要接受的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为了挽救至臻科技,她还是犹豫着回到了楚家。
这就是楚瓷发现贺梓朗身份之后,决定以契约的方式回到贺梓朗身边、完成婚礼,以换取他退出收购的初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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