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有谁敢叫嚣着要打贺梓朗、闯进贺家的大门?
没有人,除了楚瓷。
尽管凌度被保镖挡在了门外,但是楚瓷的胆量并没有削弱半分。
她一口气跑到了贺梓朗别墅主楼前,正准备大叫一声:贺梓朗!你个无耻小人给我出来!
可是话还没出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和佣人们,包括金管家,都齐齐列队两旁,恭敬地唤了一声:“楚小姐,早安。”
“……”
楚瓷回头看看一路上完全没有拦阻她、甚至还很欢迎她的保镖大哥,再看看眼前这个齐刷刷向她问安的人,有点懵了。
熊姥姥的,这个贺梓朗一定是在玩什么“三十六计”。
请君入瓮?欲擒故纵?空城计?
她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她已经很熟悉的大厅,变得阴森恐怖,充满了埋伏一样。
但她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要告诉贺梓朗,她就是楚少妍,这是找死吧?
她要是说出“我要退婚”四个字,也是找死吧?
反正横竖都是死,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赌一把,要么重获自由、要么跟贺梓朗同归于尽。
她抿紧了双唇,不理会金管家他们丢过来的“糖衣炮弹”,握拳跨步,就像个好斗的公鸡一样,红着脸冲进了主楼的大门。
这时,依依、佳琳那几个女佣,也笑眯眯站好了队,标准的空姐欢迎手势:“楚小姐,请,朗少正在他房间里等您。”
楚瓷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对昔日的姐妹们笑一笑啊……好歹大家一起共事挺开心的呀。
可是她转念又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刚才在门口已经被贺梓朗的“空城计”给打消了一点气势,现在如果再跟大家打招呼,待会儿再来个什么人跟她唠半天嗑,她估计到不了贺梓朗面前就得歇菜啊!
这个奸商!我才不上你的当!
她绷起脸,只当佳琳她们几个都是木头人,看也不看她们,匆匆就冲向了二楼。
结果她并没有遇到什么受命和她唠嗑来让她“三而竭”的人,只看到了一闪敞开缝隙的门。
贺梓朗难不成还真的乖乖在房间里等着她,等她来“打小人”?
她站在他的门前,深深呼吸了几口,尽管小心肝还在噗噗乱跳,但她的胆子却已经充满了气,变大了不少。
她抬起脚,一脚踹开了贺梓朗的房门。
“我擦!”
她一踢开房门,再也忍不住,连平时只当腹语的脏话都一声大喊骂了出来。
门,正对着沙发。
贺梓朗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起一串绿莹莹、脆生生、娇嫩欲滴的马奶葡萄,用他那不点而红的薄唇,含住一颗,吃进嘴里……
这只妖孽,虽然摆出一副古装戏里女皇帝面首的媚态,但他宽阔的双肩和窄而紧致的腰胯比例看起来充满了男性的阳刚雄浑之气。
恰到好处的胸肌,刚劲有力,腹肌的人鱼线之间更是微微流转着健康的光泽,仿佛这个男人没有一寸不强壮有力,没有一寸不充满侵略性。
这场景,害
楚瓷脸红心跳,一路上鼓足的勇气,彻底漏气,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自己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楚瓷愣了好几秒,才急忙转过身去,气得捂住了脸:“贺梓朗,你这个变态!大清早的你裸个毛线啊!”
贺梓朗轻笑一声:“刚睡醒,还没来得及穿,你也不是第一次破门而入、以无意之名行窥视之实了,不如来评价评价吧。”
楚瓷对他的无耻简直佩服到了想跪的地步:“评价你妹啊,你现在马上穿好衣服,我有话……我有话跟你说。”
贺梓朗懒洋洋地张开嘴,“啵”地一声,又吸下来一个葡萄:“别急嘛,宝贝,这葡萄这么新鲜,不如你来喂我吃,然后我们慢慢谈?嗯,记得用嘴喂哦……”
楚瓷恨得脑袋都快炸开了,她简直想一巴掌拍飞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她走到了门外,把门关了半扇,背靠着门板:“你继续无耻,我眼不见为净。贺梓朗,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好好听着。”
贺梓朗见楚瓷竟然美色当前都不为所动,不禁有点挫败。
他放下了葡萄,枕着自己的胳膊:“好吧,你说。”
楚瓷挺了挺胸膛,告诉自己,没什么可紧张的。
“我,楚瓷,就是楚少妍。”
说出这句话,她的心忽然像掉进了无底洞,不停下坠,却挨不到底。
她悬着一颗心,等待着贺梓朗的反应。
贺梓朗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能说点新鲜的吗?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楚瓷不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难道是我爸爸告诉你的?”
贺梓朗站起身来,赤脚走到了床边,将丝质的睡袍披在身上,散散地系着腰间的带子,健硕的胸肌却呼之欲出,无法掩藏住。
他静静地走到楚瓷所站的门后,想起第一天把她捡回家,就是在这扇门上强吻了他,那情景,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他看着那门,似乎就能透过门板看到她背对她的羞怯样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将她从门外扯进来,“咚”地一下按在了门上。
楚瓷根本没听见他走过来,因为他光着脚,安静的像靠近猎物的猫。
她全神贯注,等待着他的回答,想不到却等来了一个“壁咚”。
被抓住手的那一刻,她以为要面对的是贺梓朗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她死死闭上了眼睛,大叫:“贺梓朗你这个暴露狂,你又想干什么!”
贺梓朗低下头,轻轻用唇瓣撩拨着她因羞怯或是恼怒而变得粉红的耳垂,低语:“我想干什么?我不就是想告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身份的吗?”
“从你,在路边电话亭里对这电话那头的楚太太大喊:贺太子是变态大叔,我要给他带绿帽子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那个未婚妻,楚少妍。”
“什么……”
那么早?楚瓷惊得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个家伙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真是浑身都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偏偏那张脸又兼具了略显阴柔的美貌,这样居高临下,
这样耳鬓厮磨,她心里,对他的喜欢忽然被他撩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抗拒……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第一次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却是在被人当成小丑戏弄的情况下。
她一把推开了贺梓朗,冲他大喊:“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拆穿我,却当做不知道,听我撒谎、看我出糗、戏弄我这么久!你看着我一点点喜欢上你,还傻傻的对你表白,一定觉得我很蠢是不是!贺梓朗,你可真够卑鄙无耻的!”
贺梓朗看到楚瓷这么难过,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他伸出手,想要把她抱住,让她不要这样大喊大叫,让她静静听他说话,听他解释。
可是听见她居然骂他卑鄙无耻,他的眉头忽然紧紧锁起来。
他看着楚瓷,冷冷道:“我卑鄙无耻?”
他如果卑鄙无耻,是不是早就在欲望大动的时候把她给办了?
他如果卑鄙无耻,还会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叫一声哥哥,而放下一个跨国集团CEO的身份,陪她疯、陪她笑?
他如果卑鄙无耻,更不会为了不让她恨他、怨他、为她的亲人难过,而放弃收购至臻科技!
也许他为她付出的,对她而言还不算多,但至少,她没有任何理由这样污蔑他的心意。
他只是希望她能平心静气和他谈他们之间的误会,而她却连番爆炸,一发不可收拾。
“难道不是吗?你既然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楚少妍’,那应该告诉楚家才对,可你没有,难道你不是想让我一个月之内都无法出现,更无法出席婚礼,你就可以不必娶我了?”
楚瓷目不转睛地瞪着贺梓朗,她责问着他,绝望而痛苦。
不要说“是”,朗少,求求你不要说“是”。
哪怕骗我也好,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不难受……
“是。”
贺梓朗冷冷回答。
那确实是他一开始的目的,他无从否认,而且一旦否认,之后的很多行为,他都无法解释。
他宁可承认,也不想欺骗她,尤其是在前面的误会还没有解除的时候。
“一开始我确实想留住你,好让婚事告吹。既然你不情我不愿,结婚就是悲剧。我也有另外一些私心,那就是,我当时在着手收购至臻科技,但我父亲却和楚家定下了婚事,我如果不让婚事告吹,以后收购成功,舆论会认为我娶你是为了吞并至臻科技,依靠女人蚕食岳父家产。”
这种恶名就算不是真的,只要被八卦杂志评头论足一番,就会成为一场风波,渐渐成为历史,无论何时提起贺梓朗,都会有人提及他的这段黑历史。
楚瓷慢慢低下头,他终于还是说了“是”,他和她订立一个月的契约,原来真的只是为了毁掉婚约。
她忽然苦苦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一次次救我,也不过是为了让我安然无恙回到楚家而已。因为我有楚少妍这重身份,你才不能让我出事……可你为什么非要提前婚期,难道一个月的捉弄和羞辱还不够,你要让我的一辈子都这样卑微可笑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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