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立刻感觉到贺梓朗身体的变化,吓得嘴唇发白,拼命挣扎着:“我真的不会再骗你了,我发誓!求你了,朗少……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不会忍心伤害自己救过的人,是不是……”
贺梓朗恨死了她这样不顾一切的在他怀里乱动,这几天他已经几次被她撩起火来,而且事后一次比一次难以平静。
他懊恼,手脚并用,章鱼一样把楚瓷圈在怀中。
“别动!”
楚瓷见贺梓朗不但不放松,还越抱越紧,眼前立刻浮现出闯进他房间时、镜子里他毫无遮掩的身体。
她立马安静下来,浑身僵硬,像打了石膏似的。
她脸色越来越红,呆呆看着贺梓朗。
贺梓朗也正低头看着她,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得不能再近,鼻尖挨着鼻尖,胸膛挤着胸膛,呼吸混着呼吸……
暧昧的气氛,像风中的火种,迅速在心灵的荒野上蔓延燃烧。
贺梓朗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知道此刻该赶紧丢开这个烫手的瓷器。
因为他要她父亲的至臻科技,就不能喜欢她、不能要她、不能娶她,那样无异于养个小狼崽在身边,给她机会报仇。
楚瓷已经忘了呼吸,她知道只要她拼命用腿一顶,就能让他很受伤。
可她看着贺梓朗,目光就像是被黏住,想着他刚刚说过,不喜欢她,可这时候他眼中为何喷薄着对她的情不自禁?难道他是口是心非?
她心里的希望,越来越难掩藏。
看着他薄而红润的唇,她忍不住想起他霸道又温柔的吻。
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用粉粉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贺梓朗一见她这种动作,瞬间被诱惑,一股原始的冲动贯穿了他全身,他难受地用力压住她,鼻子里发出一声难忍的**。
不行了,他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能慢慢玩弄这个笨丫头,让她欲火焚身之时,逼她承认说谎骗他,让她知道,她对他说谎的下场。
可现在,明明是他自己先败下阵来,连她轻轻舔一下嘴唇都受不了……
这特么简直是中邪了!
他恨得暗骂自己,努力摒除心里的欲念,靠强大的意志,撑起身来。
看着贺梓朗起身站起来,楚瓷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却浑身瘫软,只躺在床上,一动都没力气动。
贺梓朗皱着眉,深深看了一眼楚瓷,把手铐钥匙往床上一扔,就大步走向门口。
但打开门,他忽然站住了。
他的脚怎么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步都迈不出去。
楚瓷坐起来,慌忙打开了手铐,转头看见贺梓朗站在门口,拉着把手,她心里忽然好难过,仿佛他这样走出去,她的心会被抽空一样。
她有一点点不舍得他这样走掉。
她的手放在心口,感觉到微微的疼。
或许,不是一点点不舍得,而是,很不舍得……
她不知道为什么两次看到贺梓朗的背影都会引发心里的消极情绪,她只知道他为了不伤害她,忍耐了很多次原始的冲动。
可是为什么呢?
在有钱的男人眼里,女人不都是可以轻易得到的吗
?
哪天玩腻了就可以用支票打发掉,这难道不正是富豪圈的游戏规则?
可他却如此的压抑,到底是因为他并不想伤害她,还是因为他心里只有岑宝儿一个人?
这时,贺梓朗终于抬起了一只脚,跨出了门口。
而楚瓷一跳从床上跑下来,光着脚奔向门口,呆呆站在贺梓朗身后一米之外,却没有勇气说出她的疑问,要他一个答案。
贺梓朗听见了她追过来,竟然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她为什么追来?她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他侧转头,用余光睨着她:“你做什么?”
楚瓷紧张的手都发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他,直到站在他身后。
“朗少……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背影对着我……看着你的背影,哪怕就是这么近的距离,我都会觉得,我被你丢下了……”
贺梓朗听了这句话,忽然想起离开靖安医院的路上,他把她赶下车,她低着头,孤孤单单站在宽阔漫长的柏油路上,被周遭的黑色密林和沉沉夜色吞没的小小身影……
他心里一疼,猛地转身,只见楚瓷像那天一样,低垂着头,一副被世界遗弃的样子。
他心口憋得像要爆炸。
咬了咬牙:“臭丫头,在床上你不要,我走又不行,你到底要怎样?要我像螃蟹那样横着出去吗?”
楚瓷听见他这样无奈自嘲的话语,忍不住一笑,才有勇气抬头望他。
“横着不是不可以,不过,倒着走出去……也许更好……”
这样她能看到他的脸,会感觉他不是走,而是来。
“你……”贺梓朗被她气得无语,深呼吸了一下,才妥协地点了点头:“好,好,本少爷倒着出去,行了没?”
她终于满意地笑了,而看到她笑,他嘴边也掠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举步退出了房门,退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这才转身匆匆上了楼。
这一夜,贺梓朗在泳池游了一个小时的泳,又看了两个小时的恐怖电影,还是睡不着。
这一夜,楚瓷在空中花园里摘了很多花,一瓣一瓣摘着,念催眠的咒语:“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
把床上和地上丢得到处都是花瓣,她总算是睡着了。
睡着之后,她做了个梦,梦见贺梓朗从空中花园里走进她的房间,侧卧在她身边看着她。
梦里的他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一会儿捏捏她的脸,一会儿戳戳她的脑袋,骂她是个害人精,害他睡不着。
她不耐烦地背过身去,把脸埋进了丝被中,继续睡觉。
这下他想骂也没办法了,只好从背后搂着她,咬她的耳朵。
楚瓷气坏了:肯定是她没有关严阳台玻璃门,放了苍蝇进来,在她脸上飞来飞去,才会做这样变态的怪梦啊。
第二天早上醒来,这个梦在她的记忆里居然清晰无比,而且没有像别的梦一样忘掉。
她急忙跑到阳台门那里,却见这门关得很严,房间里连一只苍蝇宝宝都没看见。
她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我一定是青春期躁动综合症……坏朗少,都是你害的!”
这时,她走到床头还想再睡
一会儿,却发现闹钟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我擦!
我不是定了五点半的闹钟吗?怎么会没有响!
她叽里咣当赶紧洗漱好、穿好衣服,火箭一样冲出了房门。
而这时,所有的佣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和平时一样的事,看见楚瓷这么晚走出房门,却都没有一点点惊讶,还照旧和她打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起床晚了都没人叫我?为什么大家对此也只字未提?
她急忙找到了正在厨房里检查菜谱的金管家:“金管家,我今天睡过头了……对不起。”
金管家从菜谱中抬起头来,对着她宽厚地一笑。
金琪拿着一个玻璃碗搅拌着,走到楚瓷面前,有点不满,却没有平时那么嚣张:“不用担心,朗少已经吩咐过,如果你没睡醒,就让大家不要叫你。”
“什么?朗少怎么知道我……会睡不醒?”
楚瓷虽然在问金琪,可是这个问题,恐怕除了贺梓朗,就没人能回答了。
她尴尬至极,就准备去找贺梓朗问问。
金管家说道:“小瓷,今天朗少回集团总部了,说是中午还要回老宅去见夫人,为了表小姐的事情。你周末没有休息,朗少让你今天调休,但不许走出别墅去。”
楚瓷一听,开心极了。
朗少一天都不在家,没人盯着她,如果能偷偷进入他的书房,用座机给凌度哥哥打个电话,托他跟郝清阿姨一家报个平安,那就好啦。
而且,这么大的别墅,跟度假山庄有什么区别啊,打完电话,她要好好参观一下朗少的家到底有多大。
这时,金管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又笑着说道:“对了,树林和花园里的蜂窝已经被园丁清除,你可以放心的去玩。”
楚瓷大乐:“要不是我发现了那个马蜂窝,还不知道那些马蜂要繁殖多少呢,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被蛰啦。”
金琪瞪了她一眼:“你差点连累朗少也被蛰,所以最好还是低调点,别到处炫耀这茬,免得被董事长和夫人知道,有你受的。”
楚瓷撇撇嘴,拿了一个面包就啃:“不跟你吵,我去玩喽!”说着,她就蹦跳着走了出去。
金琪把手里的面粉搅拌得更用力,看楚瓷离开厨房,才跺了跺脚:“爸,朗少为什么对这个没用的丫头这么好!上次我发现了那些马蜂,朗少就说,让我不要再去树林!这次她挨了蛰,朗少就让人把蜂窝烧了……气死我了!”
金管家笑笑,合上这一星期的菜谱,摘下圆圆的老花镜:“琪琪,你这么大了,也该谈男朋友了,那天郑秘书介绍的那个企划总监,你要不要见见?”
金琪沮丧地放下了玻璃碗:“爸……”
金管家宠溺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每个女孩都有一个王子梦,爸明白。但是朗少心里的伤太重,你却不是能帮他疗伤的良药。”
金琪不服气:“我是不能,难道楚瓷能吗?她那么笨,怎么配得上朗少。”
金管家依旧微笑:“唐家小姐倒是有点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难道忘了,以前朗少也经常说宝儿小姐很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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