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回楚国退军消息的这个人是齐墨新进弟子田不归。
楚国因为齐鲁联盟,有了准备,知道自己要偷袭齐国是不大可能了,所以淮河沿岸虽然旌旗蔽日、刀枪耀眼,盔甲鲜明了一段日子,最终还是没干起来。
齐国上下一听到楚国退军的消息,十分欢喜,尤其是薛地的百姓,几乎是家家张灯结彩,畅饮达旦,这还没过年呢,就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因为他们也知道楚国人不白给,这要真干起来,淮南地区的楚狗也还算了,自己的日子肯定得不好过。
战争从来都是这样,一将功成万骨枯,谁会真心把老百姓当个凳儿?
田不归传了军报之后,来到了国相府,要见一见风嗣等人。冯谖一看这家伙穿着一身戎转,威风凛凛,奇道:“田兄怎么换上军装了?不知隶属哪位将军麾下?”
田不归笑道:“前不久我入的军,现在正在薛城令任大人手下做司马。”
白蝴蝶道:“那以后我们就要叫田师兄做田将军了。巨子他们如今可还好?”
田不归道:“他们倒是无恙,也听说了师妹你的遭遇,巨子说请师妹节哀。”
冯谖道:“你们墨家也能入仕途么?”
田不归偏了偏头,啧了一声,道:“我这情况……比较特殊……”
冯谖道:“特殊?有啥特殊的?”
田不归道:“我本来也是齐国王室之胄,也有富贵雄心,那时候相夫巨子是因为我受了重伤,带去医治,我也无所事事,加入了墨家,现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巨子也许我入伍征战,这才混了这么一个一官半职的。”
风嗣点了点头,道:“不错,这还真是人模狗样的啊!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田不归尴尬的笑了笑,,道:“风大侠这话……在下来相府也确实有事要与几位说说的。”
几个人都楞了一下,道:“何事啊?”
田不归从犀甲里掏出一卷竹简,道:“这个是楚军撤退的时候有人隔河用箭射到对岸来的,是给风大
侠的挑战书呢!”
风嗣接了过来,许遂已经吃了一惊道:“隔着河用箭射来的?”
田不归道:“是,我们也看过,这上面并没有涂毒药。嘿!这澹台旃居然跟风大侠下战书,这小子还真有种啊!”
风嗣展开一看,只见战书上写着:
“旧友风嗣兄台鉴:
弟自临淄与兄偶遇,骤然交手,虽为兄等所伤,然侥幸不死,远遁疗伤。今幸得痊可,本不该如此健忘,然如今兄与弟已同水火,势必不可共存,故不揣冒昧,欲与兄于寒食节首阳山决胜负。未知可乎?可与不可,吾兄自便,只兄弟在此明言,若迟疑逡巡,寒食一过,旃当亲率墨家门下北上,千里追杀诸位。无戏言。
姑苏澹台旃敬上。”
这一篇东西非但是战书,狂妄自大更是越乎字里行间,早把风莠、许遂、百里玑、白蝴蝶、魏子风、郑良几个人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叫道:“岂有此理!这澹台旃也未免太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吧!大哥,你在这里歇着,看我这就去首阳山,剁了这孙子。”
风遗道:“老六!别瞎起哄!”
风莠叫道:“这怎么叫做跟着起哄?你瞧瞧这话!这他妈的也忒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什么玩意儿!我呸!亏我以前还觉着他是个好人,没想到这孙子压根就瞧不上咱们。这口气你他妈的咽得下?”
风流也是一肚子火,只是没像他六弟那样蹿起来,现在可倒好,老六跟这哔哔,直接把他哔烦了,怒道:“你急什么?反啦?爹娘、大哥都在,你他妈急个暖劲?”
风嗣道:“六弟,别躁,別躁,你现在去估计鸟都碰不到一只。叔行说寒食节,那寒食节他肯定会去,现在才十一月,年关都还没过,你那么着急也是于事无补的。不如就趁着这么个机会大伙好好的练练手。等到了三月中旬,咱们就出发。”
风流怒火未熄,指着风嗣手中那一简战书,道:“可是……这……这……”
风常点了头,笑呵呵的道:“嗣儿说的很对,我看
咱们还是趁这个机会好好的练习一下比较好,莠儿啊,咱们好像还有一场比试没比过哟!”
他们一听才想起老六和他爹还有一场架没打,那天风嗣和狐苓鸳两个人一动不动就耗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太阳偏西,后来几个人一觉睡得,这事就忘了。
风莠吓了一跳,道:“爹!我哪是你的对手?我认输行么?”
风常道:“那不行,你必须跟我一战,要不你像你大哥一样,和你娘来一场?”
风莠惊道:“爹!不要说我打不过你,就算真的比你厉害,这天下也没有儿子跟父母动手的道理啊!”
田不归疑惑道:“风老前辈和风六侠比武这是好事啊,怎么听着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白蝴蝶道:“师兄你有所不知,他们这比试不是寻常的切磋,而是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打法呢!上次风大侠和狐老前辈动手,若不是……冯大哥的母亲出了一条妙计,分开他们二人,只怕这母子两个就必定是要……”
田不归吃惊道:“这是什么情况?”
风遗道:“这主要是那天,楚墨来袭……”就把那天夜里花无意、花牵牛、花解语三人被下蛊成了活尸来攻一事说了,接着道:“我爹怕我们兄弟到时候下不去手,这才要与我们动手试探。说是试探,但也可说是性命相搏了。”
田不归这一下是真吓了一大跳,道:“像这样无纲无常的事情,你们难道不怕天下之人诟病么?”
狐苓鸳道:“你是……小田是吧?小田,你这话就迂腐了,你看现在这世道,那里还有纲常可言?子弑其父,弟杀其兄,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了么?我们要是没着了道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被澹台旃算计了,儿子们难道能够坐视不理?”
这话说的虽然跟人们所知的道理大相径庭,可是却也十分的在理,毕竟世事难料,楚墨又在暗地里动作,确实是保不齐有那么一天。所以田不归震撼归震撼,倒是也不从反驳,只能叹了口气。他们自己人的事情,爱怎么搞怎么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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