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看似无比体谅裴勍的辛苦,实则是最近大部分朝臣都去忙科举之事,朝中大事无人可差使,朝中能臣无几人可用,献庆帝忙的焦头烂额,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未开女学之时,还有一个得力的裴勍在身旁。这才起了调裴勍离女学的意思。
此事献庆帝三日前便私下和裴勍商量过,问过了裴勍的意见,如今在宴会上提及,不过是叫众人知晓罢了。
裴勍今日穿了件天青色团花暗纹锦袍,玉冠束发,男人生的宽肩窄腰,身量颇高,身形更是如飒飒束竹,清清朗朗。
裴勍闻言,略抬了眸子,启唇道,“臣遵旨。”
当日裴勍去国子监女学任教,本就并非自愿,后来,献庆帝被国事扰的无暇分身,几次想把裴勍调离女学,都被裴勍婉拒了。
外人以为他是为人师表,恪尽职守,可他骗不了自己。
以往二十多年,每日早起,裴勍心中的所有期待,不过是等着看今天早朝朝堂上那些酒囊饭袋还能提出来什么祸国殃民的下策来。
可自从遇到了薛亭晚之后,一惯生xìng淡漠的裴勍,第一次有了隐隐期待的事情——只因有薛亭晚在,就连日日去女学教书这等索然无味之事,都变得有声有色了起来。
直到上回,得知了皇上赐婚苏易简和薛亭晚的消息,裴勍才恍然一惊,才发觉自己对薛亭晚的心思竟然不知不觉陷入了如此深的境地,再然后,便是从未有过的慌乱焦急。
裴勍谢了恩,入了酒席,伸手执起桌上的白玉杯,缓缓斟了一杯酒。
如今,只有他调离女学,消除了他和薛亭晚之间的师生名分,日后的行事才能少一些礼法上的顾忌。
席上众人寒暄不止,又是一阵推杯换盏。因着今日乃是琼林宴与中秋宴并行,便有臣子提议,不如分别以“登科”和“中秋”为题,玩一局赋诗的比试。
薛亭晚一听要玩儿这等没劲的游戏,当即便皱了两条远山眉,和身旁的德平对视一眼,两人一同起身离席,准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