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齐子恒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响起。
“哦。”
哦？
这算是什么回答？杨青柠紧紧攥着手机，紧张的无所适从，手心微微冒汗。
难道因为通讯录泄露，齐子恒已经对自己彻底失去希望？
仅仅是因为怀疑，就宣判了杨青柠的死刑？
李明美那个女人，对齐子恒来说，就这么重要？
杨青柠已经眼角泛泪，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不让自己哭出来。
故作镇定的发出满不在乎的嗓音，把刚才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转述给了齐子恒。
齐子恒的声音已经越发冰冷：“你答应了？”
杨青柠深吸了口气：“答应了。”
电话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杨青柠感觉前所未有的煎熬，好几次都想直接扔下电话，冲出车门，放声大喊，把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最终，杨青柠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僵持着。
足足过了的一分钟，齐子恒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我会去，但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和齐天宝的交易买单。”话音落，齐子恒直接将电话挂断。
这一刻，杨青柠感觉心里闷得难受。
杨青柠低着头，不断在心里质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从齐飞出现到现在，杨青柠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过任何人，各种各样的阴谋危险，却像狂风暴雨一样，不由分说的朝着杨青柠席卷而来。
杨青柠只是被这股力量，推着前进，以单薄的身躯，应对着惊涛骇浪，艰难求生。
如果不是齐飞伤害杨青柠，齐天宝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救杨青柠，杨青柠又怎么会一步一步掉进齐天宝的陷阱里，被齐天宝抓住把柄，处处要挟。
至今为止，杨青柠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错。
杨青柠苦笑连连。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任凭齐飞曝光电话，就算齐家毁了，齐子恒和齐云峰落马，与杨青柠又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传给杨青柠的公司，杨青柠从来没有挪用过一毛钱，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商界精英。
就算时光倒流，回到最初的起点，杨青柠也没有任何损失。
杨青柠背负着骂名，责任，污蔑，犹如深陷泥沼，艰难前行。
现在杨青柠不仅要问自己。
自己究竟图什么？
难道就图齐子恒一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哦’？
一句杀人诛心的‘好自为之’？
杨青柠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肆意流淌，清冷的夜风吹在脸庞，却吹不走悲伤。
就在这时，杨青柠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扭头一看，是赵丽雅。
赵丽雅轻轻舒了口气，看杨青柠的眼神透着些许同情。
“杨青柠，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没把你太当回事，觉得你只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了齐总的青睐。”
“现在，我开始理解你了。”
“这份压力，这份忍辱负重，换做其他任何女人，恐怕早已经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