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此一时彼一时
“诸葛明！”
原本琴瑟和谐的气氛瞬间被破坏，就好像原本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的季节，一秒入冬，十三娘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寒霜。
杀意隐动。
可这一次，李天笑纵然知道十三娘心中不爽，不过还是很坦然，很淡定的迎上了十三娘的目光。
“对，诸葛明。”
李天笑肯定点头。
“你可知道，洪福天都行，为什么要是诸葛明？龙魂殿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想杀他。”
十三娘目光凌厉，杀意森然。
“因为相比之下，我更相信诸葛明。至于洪福天，不过是一株墙头草罢了，随时有可能在背后捅我一刀。”
李天笑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是天级强者，他的能力比洪福天强出不少，可以给我很大的帮助。倘若我不在龙魂殿，亦或者无暇顾及这边的事情，他可以代为帮忙处理。”
“你就不怕他把龙魂殿给毁了？”
十三娘对着李天笑低声呵斥，“你清楚他的来历吗？你清楚诸葛一家背后布了多大的棋局吗？为什么要如此轻易的相信他？”
“我没有相信他。”
李天笑摇摇头，坚持自己的意见，“在经历了诸多事情之后，我已经看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也不确定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倘若真如你所说，诸葛明背叛我，毁了龙魂殿，除了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之外，我别无选择。”
“不过，在他背叛我之前，我的确需要他帮忙。再者，难道十三娘你如此不自信，连镇住诸葛明的魄力都没有了吗？你要知道，在龙魂殿之中，你才是主宰，别说天级强者了，哪怕是先天强者，在龙魂殿大阵之中，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所以，这也是你对诸葛明的考验？对吗？”十三娘不傻，稍稍冷静了一些，便猜测到了李天笑的用意。
“考察只是顺带的，最主要的是我真的需要强援帮助，因为我的实力你也清楚，在绝顶高手面前仍然没有还手之力。堂堂龙魂殿殿主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你不觉得丢了龙魂殿的脸吗？”
“我也需要考虑。”
十三娘权衡再三，仍然没有做出决定。甭管龙老是否是暗夜成员，但至少龙老为龙魂殿，为华国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尘归尘土归土，除非暗夜圣主出来作证，否则谁能证明龙老就是暗夜的人？谁能？万一只是诸葛云破老匹夫临死之前乱咬一通呢？
“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先走了，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李天笑微微点头，退出了十三娘的院子。
随后，李天笑又找到了诸葛明与洪福天，三人一起离开了龙魂殿。
“老大，咱这是去哪儿啊？”
一路上见李天笑面色并不是很好看，洪福天又受不了压抑、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小心问道。
“去......”
李天笑刚想说什么，虎眉一沉，定住了脚步。
“出来吧，没必要藏了。”
李天笑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树林深处，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此人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埋伏在龙魂殿驻地外围，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圣主所料不差，五六七，你果然还是跟龙魂殿的人搅合在一起了。”
熟悉而难听的桀桀怪声响起，黑影一闪，一名黑袍人出现在三人面前，大护法，暗夜大护法。
在大护法出现的那一刻，空气似乎更加压抑了一些。
“不是你们让我主动靠近龙魂殿的人，给你们做卧底的么？”李天笑心里震惊、愤恨，但脸上却浮现一抹疑惑神色。
“你是我们的卧底，还是龙魂殿的卧底，这一点除了你自己之外，恐怕没人知道了吧。”
早知李天笑不好缠，大护法也懒得废话，径直道：“圣主让我知会你一声，将拉里湖争取过来，给你记大功一件，甚至将来圣主还可以亲自带你去见你的母亲，你的女人。”
“这个饼有点大，不过我消化功能不太好，可能一个人吃不下啊。”
讲道理，李天笑很心动，但心动归心动，李天笑可不想被人当成枪使，尤其是暗夜的大饼，胃口不好还真嚼不动。
“怎么？真以为你已经有跟圣主讨价还价的资格了吗？哼！”
大护法似乎早就知道李天笑不会乖乖听话，当即冷哼道：“实话告诉，这是圣主亲自下达的命令，你若完成不了，小心身边人受到惩罚。”
“杀了他！”
然而，李天笑更恨，一声令下，诸葛明与洪福天齐齐出动，一左一右将大护法围了起来。
“死！”
诸葛明率先动手，对着大护法额头一巴掌拍了下去，劲风涌动，杀意蔓延开来。
“砰！”
洪福天也不是吃素的，趁着大护法愣神的功夫，一掌拍在大护法后背之上，大护法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
“噗！”
一口猩红鲜血喷出，大护法那张脸愈发苍白了几分。
“李天笑，你敢！”
“老子凭什么不敢？”
李天笑长剑出鞘，一脚踩住大护法后背，剑尖顶在大护法颈动脉上，嘴角泛起一抹冷厉笑容。
比狠，李天笑是他祖宗！
当初，李天笑宛若蝼蚁一般，被大护法的座下的四大护法蹂躏，好似猪狗不如。如今，大护法也品尝到了被人踩在脚下的羞辱。
“算你狠！”
大护法咬咬牙，承受了这份屈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话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李天笑冷笑连连，“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兴许，我可以替你完成一个愿望。”
“......”
李天笑的施舍与大护法而言，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一般的羞辱，不过，大护法最终摇摇头。
人都要死了，还谈什么愿望？
“李天笑，你的成长速度确实超乎我的想象，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真以为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天花板了吗？不，在古界之中，现在的你不过刚刚踏上古武修行的道路罢了，在古界强者眼中，你甚至不如蝼蚁！”
“今日你杀了我，便等同于与暗夜彻底撕破脸皮，圣主会为我报仇的，我死，你，以及你身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不是威胁，是事实。”
“呵呵，死到临头还嘴硬？”
李天笑生气，但并未冲动下手。
“大护法啊大护法，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如果非要在你我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你觉得圣主凭什么要选择保你？因为你丑，还是因为你实力差？”
“你们不是老跟我讲利用价值吗？请你告诉我，你的价值大还是我的价值更大？如此简单的选择题，圣主还不会做么？”
闻言，大护法面色愈发难看，最后硬着头皮道：“我对圣主，对暗夜绝对忠心，不像你，脑子里随时都琢磨着该如何颠覆暗夜。”
“忠心？听话？”
一听这话，李天笑顿时又乐了，“你之所以听话，不过是背叛的暗夜的筹码没有达到你的理想价位罢了，背着暗夜做了多少徇私舞弊的事儿，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再有，圣主比你聪明。老子体内种着吞天蛊，我有什么理由不听话？”
“......”
这一次，大护法无言以对，面色一片灰白，仿佛已经看见了死亡一般。
“哎！”
突然，李天笑松开了大护法，摇头叹息道：“真没劲，杀只鸡还得蹦达两下，杀你毫无成就感可言，太扫兴了。”
“......”
原本心灰意冷的大护法，听到这话心里那团怒火再一次蹭蹭燃烧起来，妈的，难道自己还不如一只鸡吗？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眼下的你除了能帮助我解救夜无双之外，你真的没什么价值，如同垃圾一般。”
李天笑继续在大护法的伤口上撒盐，继续挑战着大护法的底线。
“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救夜无双，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否则，即便我不对你动手，冯远山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天笑脑子里始终记挂着夜无双，不管两人之间感情如何，李天笑欠夜无双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为了自己，夜无双等同于亲手把自己的命给交了出去，等同于被圣主判了死缓，在痛苦与绝望中，等候死神的降临。
看着死亡靠近，夜无双该有多么绝望与无助？李天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你我的合作还有效？”
大护法有些诧异，不过诧异之余，仿佛又抓住了李天笑的弱点——重情重义。重情重义是好事，但同样也是负累。
“当然，只要你还有价值，我就得利用，正如你也在利用我一样。”李天笑点点头道：“虽然你并不是一个很可靠的盟友，但我有信心让你变得靠谱，比如用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我不介意请世界上最好的外科大夫，将你身上的皮肤、肌肉一点一点从骨头上分割，且保证筋骨与骨架的完整性，甚至能让你肉眼清晰看见心脏跳动的样子，然后看着自己被剔下来的皮肉，在油锅里慢慢变得金黄酥脆，那场景你期待吗？”
“你真是个魔鬼！”
大护法的身体瑟瑟发抖，望向李天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狂妄与嚣张，反倒是多了一抹敬畏，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承蒙夸奖，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李天笑绅士一笑，脸褶子都快笑出来了。
“等时间一到，我会通知你的，我会尽可能帮助你救下夜无双，不过，此事你最好与圣主沟通沟通！”
大护法提醒道：“夜无双一旦被解救，圣主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我还得跟圣主说两句软话咯？”
李天笑眉头一沉，得，之前大护法所有的许诺都他娘的扯淡，没有一句是靠谱的，要不是自己吓唬吓唬，还真诈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