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李天笑足足抽了三根烟之后，云飞扬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不是不愿意。”
李天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审讯室头上的监控。
“放心吧，监控已经被关掉了，这里只有三个人。”
方南国似看穿了李天笑的心思，解除了李天笑的后顾之忧。
“你在担心什么？”云飞扬看出了端倪，皱眉道：“你是说，我们这支钢铁一般的队伍中出现了内奸？”
云飞扬虽然是龙魂殿大护法，可日常也出一些任务，深知奸细带来的巨大危害，李天笑并非胆小怕事之人，三年前的李天笑仅有玄级实力，却敢与京城四大天字号家族叫板，要知道，那个时候李天笑独身一人，根本没有家族的支持！
哪怕西北李家支持，也绝对不是四大家族的对手。可李天笑就那么干了，三年后更是杀了回来，数月之间给予了京城四大家族沉重打击，四大家族年轻一辈几乎消耗殆尽，中坚力量损失过半，这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可现在李天笑居然露出了担忧神色，不得不让云飞扬疑惑。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不是年轻人的作风，更不是云飞扬所听到的那个古武天才的性子！
一个敢爱敢恨，敢打敢拼的人，怎么会对“卧底”角色产生惧怕？虽然暗夜很可怕，可一旦成为龙魂殿的内线，便意味着整个华国都是他的靠山！
“我能相信你吗？”
沉默许久，李天笑抬起头直视云飞扬，虽然云飞扬实力比起自己要强不少，可李天笑浑然不惧，似乎想从云飞扬的眼中得到答案。
为华国效命，李天笑在所不辞，只是，并不是华国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李天笑去拼命，比如说南宫家族，以及其余两大天字号家族。
连李益善父子都能叛变生他们养他们的李家，谁能保证真的那么一直忠心耿耿？
“你在怀疑我？”
云飞扬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
“你，或者说你们会相信我吗？”李天笑没有回答，反而又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同样是李天笑心中的顾虑，正如此次一般，因为左一明信笺与信物的缘故，李天笑麻起胆子，任由游龙将自己带走，可自己也差一点被判了斩立决，连李天笑自己都无法反驳。
别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子弹不是从前面射过来的，而是被人背后捅了刀子，这种痛楚李天笑不想尝试。
同样如李益善父子，如果李益善父子不叛变，真心实意与李天笑合作，整个烟海商场将全数落入李天笑之手。
现在呢？两败俱伤，无论是李益善父子，亦或者是李天笑，墨氏集团都没占到半点便宜，或多或少都有损失。真正开心的，还是李益善如今的主子，京城那帮杂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云飞扬微眯着眼睛，深深看了李天笑一眼，终于知道为什么外界都说李天笑不简单了，他的厉害之处不仅仅在于他的古武天赋！
还有他的心智！
难怪他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却在上层人物之中享有盛名，也难怪他会成为四大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作为他的敌人，很难受。
“但你也知道，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我无法为你保证什么，甚至连你自己的安全都需要你自己去保证，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给予暗夜致命一击，甚至覆灭暗夜。可是，我们现在跟你一样，完全不知道暗夜藏身何处，亦不清楚他们的实力如何。”
云飞扬深吸一口气，面带凝重道：“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趟水过河，水里面究竟有什么，只有你自己去探测，没人帮得了你。”
“你有你的顾虑，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不会强迫你。”云飞扬接着道：“哪怕你不做这个卧底，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与华国为敌，否则，龙魂殿不会放过你。同时也需要你保证不会潜逃，需要的时候，我们可能随时都会再一次调查你，审讯你。”
“你们还真是吸血鬼啊。”
闻言，李天笑苦笑摇头，“现在随便进公司混个职位，五险一金安排的明明白白，可到了你们这儿什么都无法保证了。”
“因为你还有一个暗夜的身份，所以，你我将来只能是对手，无法成为朋友。”云飞扬却是认真道。
“我明白了。”
李天笑做出了决定，“这个卧底我当，但，这并不容易。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暗夜，我认知中的暗夜实在太过强大，甚至无数次让我毫无半点反抗之力。”
“他们神秘强大，又阴险狡诈，在加入暗夜前后的一段时间内，我整个人好像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一样，每天吃什么东西，拉什么颜色的屎他们都知道，我的身上更好像被他们装了定位仪一样，他们可以很轻松的找到我的位置。”
“不仅仅是我本人，就连我身边的亲人朋友，他们都有极其详尽的资料，一旦不从，一旦做了令暗夜不满的事情，他们便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以示惩戒。”
“当然，他们也会有奖励。”顿了顿，李天笑抬头望向了云飞扬，道：“您老是古武界的泰山北斗，修行一身，我想请问你，你是否见过一个从未接触到古武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会在短时间内被暗夜改造成地级强者，一个甚至比我还要强的武者，你信吗？”
“我信。”
听了李天笑的话之后，云飞扬的面色愈发凝重了几分，很显然李天笑掌握了很多有关暗夜的讯息，至少能说明暗夜很强大，很诡异。
“秘法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获取超乎寻常的力量，但很伤身体。”云飞扬道：“我想应该是暗夜的某一种邪术……”
“不是邪术。”
李天笑直接否定，道：“我认识的那个人便是我在暗夜的上司，我调查过他，在几个月之前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癌症患者，可在加入暗夜之后，他的身体恢复了，体内癌细胞完全消失不见。不仅如此，他还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地级强者！”
“试问，世上有多少地级强者？而他的实力从未有消退的迹象，反而稳步提升，我想，暗夜肯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闻言，云飞扬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你确定？若真是如此，便意味着古武强者不需要苦修，不需要培养，反而可以成批量生产了？”
“不清楚。”
李天笑还是摇头，又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将一名晚期癌症患者治好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吗？我查过他的档案，陈武，苍云县人，无父无母，无妻女后辈，今年年初查出肝癌晚期，再加入暗夜之后，他的病好了，你们敢信吗？红光满脸比谁都要正常。”
“真有这等奇特之事？”方南国也变了脸色，作为南疆之王，方南国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之人。
如今医学发达，癌症确实有很大的几率率被治愈，不过前提建立在患病初期，以及一些简单的癌症，肝癌是无法被治愈的，因为肝癌没有办法换掉，又是人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现在有说谎的必要吗？”
李天笑却是反问道。
“但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方南国仍有几分不信，就连云飞扬也蹙起了眉头。
“好吧。”
李天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你们谁有刀借我用一用？”
“你要刀干什么？”方南国不解。
“给他刀，难不成当着你我的面他还没畏罪潜逃不成？”云飞扬虽然不知道李天笑到底想干什么，但也很自信。
“嗯。”
方南国点点头，将自己的短刀交给了李天笑。
“好刀。”
李天笑拔出短刀扫了一眼，忍不住赞道，刀身轻盈，却泛着一股子寒光，“这把刀肯定喝过不少敌人的血吧。”
方南国微微点头，虽不吭声却难掩一脸的得意神色，作为南疆之王，方南国同样杀人无数，边疆之地从来都是混乱之地，免不了战斗！
“咻！”
突然，李天笑握着短刀用力一挥，寒光一闪，左侧手腕瞬间出现一道口子，鲜血如泉水一般涌出。
“你干什么？”
方南国吓了一跳，“你别想不开……”
“稍安勿躁。”
然而，李天笑却是淡淡一笑，浑不在意道：“你们看我的伤口，你们说不在药物的治疗下，这道伤口什么时候能够愈合？”
“什么意思？”云飞扬也皱起了眉头，搞不懂李天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你们看着便是，放心，我没有想不开，也不是自残，只是让你们见证一些，在我们所有正常人都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着，李天笑又擦掉了伤口周围的鲜血，露出足有七八公分长短的伤口，至少有半厘米深浅，深可见骨，可李天笑却是连眉头都没眨巴一下，好像这一刀划在别人身上一样。
云飞扬与方南国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不过好在两人都不是寻常人物，尚且还能保持淡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李天笑的伤口。
李天笑这会儿反倒轻松了不少，自顾自点起一根烟美滋滋的抽了起来，时间过去的很快，短短两三分钟伤口便已经不再出血，十分钟之后，李天笑的伤口便已经开始结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