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一段寂静的乡道上,阴九烛突然间猛的转弯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土坡上,车身突然的晃动把我颠簸的从座椅上狠狠的甩到了车门上,我下意识惊慌的叫喊了一声,又快速的用手护住小腹的位置。
等车子停稳了以后,我心里的怒气噌噌的往上窜,他有没有想过我肚子里还有我们俩的孩子呢,他这样莽撞的停车如果撞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呢。
“你疯了吗,我怀着孩子呢,你万一撞到了他可怎么办!”我怒不可遏的冲着他大吼,以前哪怕他做出再过分的事情我都不会也不敢向他这样发火,可能是因为做了母亲了,我现在只要想一想肚子里的孩子,就忍不住想冲着他大吼大叫。
阴九烛第一次见到我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听见我满口都是对孩子的担忧后,他的神情缓和了很多面部的棱角也都柔和了下来,他把手覆在我的小腹上:“你把我的孩子想的太脆弱了,这个孩子是天生的神体,普通的外力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他分毫的。”他边说边在掌下用力,一股股热流从他的掌心过渡到我的小腹里,暖和和的很舒服。在似有似无之间我竟然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在轻轻的蠕动。惊喜的也把手放在小腹上,静静地等待。
阴九烛继续往里灌输灵力,一股股的暖流源源不断的涌入,我清晰的在掌下触摸到孩子的胎动,一阵有力的动作从肚皮下传出,惊的我拱起腰背,稀奇的看看阴九烛再看看自己的肚子:“他这么小,怎么就会动了呀?”
“我的孩子与凡人不同,本来就天生有神迹,刚刚我把我自己的灵力灌注给了他,他现在在你肚子里会更稳固的发育。”阴九烛回道。
“你把灵力灌输给了他,那你自己会有什么影响吗?”经常看到电视里面有儿子生病了,父亲捐肝捐肾的例子,不知道神仙的灵力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我对他的关心取悦了阴九烛,他眼睛里有了暖意,耐心的向我解释:“神仙的灵力是元神散发出来的神迹,只要元神不灭灵力是无穷无尽的,这是我的孩子,别说把灵力分给他了,就算是要我把修为分给他一半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看着阴九烛对尚在我腹中的孩子的一片拳拳慈父心,想起了一句话,男子本强,为父则柔。我的心也跟着软成了一片,心一软人也就软了,刚刚他摆脸色给我看,突然停车吓到我的过错通通减半。但是今天他的态度反常,我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为什么提出把可可留在河汾村呀,为什么一路上又闷闷不乐的?”
他把头靠在我的肩旁上静静地呆了一会,就在我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他开口问我:“穗穗,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了,你会不会想我?”
“你怎么会不在了呢,你可是与天同寿的神仙呀,要是不在了,也该是我不在了吧。”我纠正他的话。
他偏偏缠住这个话题:“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因为某些事情,我们不得不暂时分别,你会不会想我,会不会一直等着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假设,脑子里把问题过了一圈,如今我们俩是夫妻而且连孩子都有了,如果他暂时离开我们一段时间的话,我为了孩子也会等他吧,毕竟亲生父亲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替代的。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的,而且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最好是有父亲陪伴的,这样长大后才会更有安全感,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们太久。”
阴九烛欣喜的翘起嘴角,他的双眼又细又长,笑起来的时候里面亮起很多颗璀璨的星星。
他开心的挤到了我的座椅上,又亲又抱,恨不得把我啃碎了揉进自己骨头里。
外面连一只路过歇脚的鸟都没有,在寂静的乡道上他为所欲为,我怎么求饶都没用,他把我按在椅子上让我无处可逃。
等他胡闹够了以后我浑身的骨头架子像全部被重新组装了一遍,又酸又痛,披了一件衣服蜷缩在座椅里筋疲力竭的睡去了。
在我沉沉睡去的时候,阴九烛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盯着我,阴瘆瘆的眼神瞟到我被他吻的嫣红的唇ban后,眼里像淬了毒,又狠又毒。用指尖一遍又一遍描摹我唇瓣的形状,然后眼神又落到我露出的脖颈上,伸手握住了那段脖颈,手下微微用力。我在睡梦中感觉到呼吸不畅,下意识的咳嗽了几声,他松开了手。但还是恶狠狠的盯着我。嘴里咬牙切齿的说:“你居然学会了骗我了,看来以后我也要向伏羲学学,造一只黄金笼子把你剥光了扔进去,看你这个小骗子还怎么骗人。”
我累的狠了,一路上也没有醒过,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身边却空荡荡的不见阴九烛的踪迹。
喉咙里发紧,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准备去厨房倒杯水,一推开门,意外的发现一楼的客厅里灯火通明,阴九烛和殷洪还有一个男人在聊事情,我看着那个男人背影很眼熟就走过去探寻。听见我的脚步声后,他们仨都朝我看了过来,我惊的手一抖,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这个男人居然是我很久不见的后爹,罗本昌,
他一身深色的休闲装,头发剪成了利落的寸头,脸上的皱纹褶子全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多岁。再次见到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今对着他我是再也喊不出一声爹了,先不说他本身就不是人,虽然现在我和阴九烛已经在一起做了真夫妻了,但是我心底里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罗本昌,当年他欺辱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当成祭品送给阴九烛,这件事情我会恨上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