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简岑,你要是真的跟他计较起来,气都要被气死。”林佩函拦住简岑,宽慰。
“佩函,之前你怎么没跟我讲过,你家里还有这样无赖的弟弟?”简岑的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不知道为什么,见林佩函被林晏池欺负却百般忍让的模样,他有些生气。
“这么糟心的事情,我没事就跟人讲,不是吃饱了撑着吗?”林佩函长舒一口气,这才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再说,我还真的不想承认我有这么一个弟弟。”
实在是太掉价了,不是吗?
简岑跟随林佩函的步伐,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说你你怎么不还嘴?”
“我没有还嘴?我怎么不知道?”林佩函错愕,随后笑出声,“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像是那种任人宰割还忍气吞声的人吗?”
简岑歪着头,似是认真考虑了一番,这才摇了摇头,“不像。”
“那就对了嘛。”
“可在职场上你不被人欺负,是因为你能力出众,有服众的本事和资本。但是你这么孝顺,在家里可不一定。”简岑望着她,漫不经心的说道。
话说到这里,林佩函脸上的笑容蓦地凝滞住。
简岑简短的三两句话,无意中直击林佩函的心脏。她微微阖了阖眸子,心底泛起了一阵阵涟漪,没想到简岑竟然就这样洞穿了她的心思。
“不介意的话,跟我讲讲刚才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吧,有能够帮上忙的,我尽力而为;不能帮上的,我可以做个听众。”
林佩函回头来看着简岑,他的眼底满是真挚。
林佩函这才意识到,虽说自己和简岑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了,却是极少跟他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她是有一份本该属于自己的骄傲的,但是在简岑这里,他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能够包容她的过失和偶尔的小任性,他说得对,当她缺少听众的时候,似乎除了陈青洛以外,真的只剩下简岑了。
“我妈妈离世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处房产,后来……”
虽说知道这是自己的家事,说起来,其实简岑真的帮不了什么忙,但是毋庸置疑,跟他倾诉过一番之后,好似压在心里许久的大石头松懈下来了不少,她也能够暂时松一口气了。
“明知道走法律程序会胜诉,你却没有选择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爸吧?”简岑听完林佩函的话,言简意赅的道出了林佩函心中最大的顾虑。
林佩函淡淡点头,眼底染着几分晦涩,“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虽然当初是他先背叛了我妈妈,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对于还是不错,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想撕破脸。”
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她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在印象中,她记得自己的妈妈是很爱林少鹤的,哪怕知道那栋房子应该回到自己的手里,可是不想让在天上的母亲心han,她也不希望因为一栋房子便毁掉和林家二十多年来的亲情。
“今天我也是被他给气的,所以才拿房子的事情出来对付他,但是只要他能够安分些,少给林家和我惹麻烦,我……可以暂时将房子的事情搁浅。”
若不是为了自己和妈妈鸣不平,她根本不需要拿这件事情出来哽林晏池。
“想好了?”简岑看着她,目光深锁她的眉眼。
林佩函点点头,“想好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你了,”简岑起身,“但凡是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记得开口,不要总是怕麻烦不讲出来,听到没有?”
林佩函莞尔,颔首道:“听到了。”
简岑的秘书忽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外,轻扣两声办公室门,“简总,少夫人过来了。”
简岑微微皱了眉头,碧彤?
“你先去吧,我刚刚整理完了一部分卷宗,亏得林晏池耽搁了我好一阵子,现在赶去原告那儿,估计都下午了。”林佩函笑着抱怨着。
简岑回头,“我让司机送你去,城西一趟将近两个小时,晚点还要开车回来,很耗精力的。”
“你就别管我了,赶紧去吧,”林佩函推了推简岑,将卷宗抱在怀里,扫起车钥匙也随着简岑一同出了办公室。
方碧彤穿着一身白色洋装,披着一头黑色柔顺的长发,站在办公厅里面,犹如一道绝美的画卷一般。
她模样一如既往的温柔,看到林佩函和简岑一同出来,落落大方的颔首,柳梢般细细弯弯的眉中敛着几分柔和,让人一看竟觉得十分惬意。很柔美的长相,一如她人一样温柔。
“方小姐,”林佩函走近,微笑的打招呼,“你和简总聊吧,我外出一趟。”
“路上注意安全,”方碧彤声音柔柔的提醒一句,一张小脸上笑容不减。
林佩函点头笑笑,离开。
“你怎么过来了,最近哥的情况好转了些没有?”
“好多了,前段时间你公司医院两头跑,也辛苦了,我让家里厨房煲了汤给你送来,趁热喝吧。”方碧彤将手里面拎着的保温壶递到了简岑的手中。
“我明天有个演奏,正好你哥的身体好多了,有护工照料着,我也好放心去了。”这场演出是早在一个月已经就商定好的,因为照顾简大哥的缘故,她耽搁了不少练习,现在时间一点都耽误不得了。
第一卷 第161章 要不要收车费(1)
“好,护工的手机一会儿你发到我的手机上来。”
“嗯你忙吧,我先走了?”
简岑点点头,“好,我送你。”
电梯门合上,简岑往事务所走回来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了过去和方碧彤在一起的时候那抹怅然,哪怕是好些天以来他都不曾和方碧彤见面,而今日见面也不过三两句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他的心境似乎变了。
不似过去那样的患得患失,反而……此刻他的脑海中还萦绕着之前林佩函跟自己倾诉时的场景。
林佩函去了城西一趟,见到了自己手里案子的原告。
原告是个女人,想要上诉离婚,声称男人有家暴,时常酗酒回来将她打得几天无法下床。不仅如此,男方的亲戚朋友个个要么是酒鬼,要么是赌鬼,再不济就是穷鬼。
总之,似乎男方那边的人都在依靠这个条件并不优渥的家庭存活一般,经济上基本都是靠他们扶持。
女人受不住了,逼得没有办法在孩子出生之前便去医院堕了胎,本该回家卧床休息几日,却被男人硬生生的撵出去上班挣钱,在电话里面的时候她都哭得不像话。
而到了她家,林佩函更是觉得触目惊心。家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味,男人喝得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面前茶几上堆满了杂物,甚至连袜子都丢在上面,空酒瓶堆砌得四处都是。
女人脸上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