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她总是这么说我,我受不了。”
张瑞诚替叶惠容扇着扇子,轻悠悠说道;“太太,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都说太太是个漂亮的大美人!你这么一哭可就要不漂亮了,还要头疼。太太,不要哭好吗?”
看见张瑞诚如此呵护她,知道他是在宽慰她的心,叶惠容就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我可已经不如过去了,已经老了,根本说不上漂亮不漂亮了。人老珠黄,又不能生养孩子,遭人欺负,被人嫌弃。只有你总是这么关心我,及时赶来安慰我。”这么说着,又呜咽了起来。
张瑞诚用毛巾替叶惠容擦着眼泪,轻声说道:“我看太太一点儿也不老。在我眼里,太太是长得最漂亮的。不能生孩子又怎么啦?四太太也不能生孩子的。世界上不能生养孩子的女人多了。我的一个同学就是因为父母不会生养孩子领养的。他们父母还不照样做夫妻?一家人还是一家人。”
叶惠容仰脸看着张瑞诚,凄惋地轻声说道:“别人家里没有我们这样复杂,就我们家里这样。”
张瑞诚轻轻抚摸着叶惠容的手臂,轻声说道:“太太,我们家里要说复杂也就是复杂在她一个人身上。你今后不理她就是了。井水不犯河水。她又能够对你怎么样?”
张瑞诚的温情和体贴点点滴滴滋润着叶惠容的心。孤寂和萧寥了这么多年的她太需要像他这么一个男人的关爱和呵护了。叶惠容就叹了口气,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柔声说道:“瑞诚真好!对我始终这样关怀备至,不离不弃。唉……!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
张瑞诚低头看了看叶惠容漂亮的面庞,轻声说道:“太太,不要想这么多。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老太太曾经说过的,家里孩子多了。你怕什么呀!她到时候嫁出去了就好了。这个家也就太平了。你就再熬几年,她总有一天要嫁出去的。当她自己也做了娘,她或许会懂事情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关切的眼神,转过身来,无声地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张瑞诚也就抱紧了叶惠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给以安慰。
昏暗的拔步床里安静了下来,似乎只能够听到张瑞诚的手在叶惠容手臂上轻轻抚摸时的细微的声音。
叶惠容终于鼓动着胸脯,深深叹了几口气,软绵绵靠在张瑞诚怀里,无声无息地闭上了眼睛。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的心绪已经平稳了,无比爱惜地抱紧了她。
过了一会儿,听得珠儿在外面说道:“太太,贵爷进来说,太太娘家的亲戚都到了。”
叶惠容赶紧喊了一声,说道:“知道了。我就来。”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真好!我一有事情就过来了。瑞诚,给我穿衣服,我要出去迎接客人了。你晚上过来,我们再一起说话,好吗?”
看见叶惠容不哭了,心绪也好了许多,张瑞诚就放开她,跟着她一起走出拔步床,从柜子里拿了衣服,侍候她穿好了,又扶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梳好了头,才轻声说道:“太太,你要安心。我走了。”
叶惠容站起身来,挽住张瑞诚,把他送到后门口,轻声说道:“瑞诚,不要为我担心。我晚上等你。”
张瑞诚摸了摸叶惠容的脸,笑嘻嘻叹着气,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翻身进了他的屋里,才走过去,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第一零八章众口一词张肇基无言以对
叶惠容摸了摸被张瑞诚摸过的脸,连忙穿好衣服,快速走进洗澡间,擦了一把脸,才走过去开了房门,看见珠儿站在门口,说道:“蕙兰他们已经到了吗?”
珠儿说道:“太太,贵爷说蕙兰少奶奶他们已经到了,在前客堂坐着。老太太要我进来请你出去迎接。”
“哦!那我这就过去。”叶惠容轻声这么说着,就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外走了出去。
到了庭院里面,光线明亮了,珠儿侧着头朝叶惠容看了看,说道:“太太,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出去呀?眼睛哭得这么肿!蕙兰少奶奶他们会看出来的!”
叶惠容看了看珠儿,轻声说道:“我倒觉得还可以。不要紧的。”
珠儿却是气恨咻咻地说道:“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五小姐居然敢于如此欺负太太!”
叶惠容看了看珠儿,轻悠悠说道:“你们小孩子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今后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珠儿却还是说道:“她不要以为我们是下人,没有说话的权利。就看有没有机会。”
这么说着话,经过庭院,绕过格栅门,叶惠容就走进了张肇基的大客厅里。
看见叶惠容出来了,老太太第一个站了起来,说道:“惠容,你到底怎么样啊?杏园、蕙兰、杏林和静宛他们都来了。万不得已,我就只能叫你了。”
叶惠容凄苦着脸,轻声说道:“应该的!是我的娘家人来了,我是应该要去迎接的。”
巫玉珍走到叶惠容身边,抬起手来,替她梳理着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娘,你的头发怎么乱了呀!来!坐下,我来帮你理理。大概是在睡觉吧。”
魏倩如也走过去,跟巫玉珍两个人一起帮着叶惠容整理头发。
珍儿还去拿来了一把木梳,让巫玉珍和魏倩如给叶惠容梳理头发。
池玉屏看见叶惠容的神情有些哀伤,就说道:“姐姐,你心里不要难过。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平时对那个逆种管教得不够,让她没有了规矩,总是让你不高兴。”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妹妹,这事情跟你是不搭界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嫁到张家来,遭人嫌弃辱骂。这能说是你的错吗?是我自己看错了人。”
叶惠容嫁到张家二十多年,从未如此怨声怨气地说过话,更是从未对张家表示过什么不满,而今天她突然之间说出了这么一些话语,使得老太太、张肇基和池玉屏都感到十分尴尬窘迫。
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老太太就朝张肇基看了过去,说道:“惠容今天可是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了。我们张家是亏待了她。如此几次三番地遭受讥笑侮辱,就是我也会受不了的。人家是嫁过来做儿媳妇、做妻子、做娘的,哪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对待?我的心里也在替她抱不平。要是能够早一些惩一儆百,事情会弄得这样复杂吗?我今天可是亲自领教了,我们家里出了个小祖宗了。我要喊她娘了!”
在座的人一听就明白,老太太这几句话是在埋怨和责备张肇基处理张夏莲的事情不果断,不得力,也就都朝张肇基看了过去,看他怎么反应。
张肇基听了更是羞愧难言得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看了看老太太,看了看池玉屏,最后又朝儿子媳妇们看了一会儿,只看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朝他看着,就稳了稳神,强颜欢笑地说道:“娘,我看你是言重了。你是家里的老祖宗!我看谁敢做你的娘?惠容心里不高兴是情有可原的,都怪老五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