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心下很是怜惜,搂住她柔声说,“不用怕,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姐姐……”她抬起头,眼中全是水雾,“那男人是谁?他想强暴我,他居然撕我的衣服。”
“不用怕,他已经走了,没事的。”抚着她的发丝,端木影心里的伤却更深更重。
原以为,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谁知道现在招惹的人越来越多,她已经无法承受了。
倘若再来个亲王、贵族,她该如何保全自己与小楼的安全?
想到此,她握住小楼的手说,“不如我们去游山玩水吧,这苏州是非多,还是不留为罢。”
“可是,你不是要等那个人来吗?”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楼那般美丽,那般惹人怜爱。
“不等了,他今年不会来了。”
“不是说他经常下江南吗?那些王孙公子都说当今皇上经常微服南下……”她话未说完便被端木影捂住了嘴,盯着她紧张的脸,小楼不解。
长叹一声,端木影沉声说,“我们去京城吧。”
“去了京城便能接近他吗?”
“去了再看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叹一声,然后放开她起身,可刚走到门口便愣住了,那轻纱幔帐后,居然站的是允善。
他的脸色平静,幽如han潭的眼眸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掀开幔帐,她走出去,压抑着内心的狂跳,淡然的问,“莫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他是来叫我走的,”永瑢轻笑,将杯中酒饮干,然后起身。
允善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奔出船舱,脚步急促。
“你干什么?”用力抽出手腕,端木影怒了。
“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你想干什么?”莫允善的眼眸喷火,紧握的双拳显示着内心的愤然。
“原来堂堂的莫公子喜欢偷听别人谈话,”冷笑一声,她挑衅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跟你告个别,因为不知这一别便是何日才能再相见,可我没想到你……原来你所作的一切是想接近皇上是吗?你究竟想做什么?”
端木影闭上了双眸,有些心痛,有些后悔,她不该招惹这个人,不应该!
如今剪不断、理还乱,她该如何是好?
吸了口气,她笑道,“服侍皇上,享受紫禁城里的荣华富贵,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我当然也不能例外。莫公子,你高估我了,众生芸芸,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忽然搂住她,莫允善的心宛如被刀割一般。
没有拒绝,没有挣扎,端木影的身子渐渐僵硬,语声也更加清冷:“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听到我们的对话,难道你还认为我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难道你还觉得我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缓缓的,慢慢的推开她,允善湿润的眼眶闭起来,再睁开已是一片干涩,放开她的肩,他冷然道,“也许,那天的一切不过是场梦,一场你寂寞了想找人陪的梦,既然如此,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梦吧!”
回到船舱,他拉着永瑢下了船,然后决然而去。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端木影除了凄然的笑再也没了其他的心情,可心底却在深深的喊,“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折磨我,在这乱七八糟的时代里,你究竟想让我怎样才能活下去!”
盛宴
十二月的天,有些han凉,王府里虽然盛开着han梅,花瓣纷飞,端木影的心却没有丝毫愉快的感觉。
来京城十几天了,她仍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虽然贝勒爷永瑢热情好客,对她们也无微不至,可留在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她越来越觉得永瑢看小楼的眼神里藏着深情,藏着赞赏,而小楼面对这么一个出口成章、生性淡雅的皇子,自然也是越来越动心了。
长此下去,小楼还愿意帮她吗?
想到这,心烦意乱得很,起身穿过假山后的石桥。
她们虽然被安置在后院的“悠然茶居”,但没有人限制她们的自由,经永瑢示意,她们可以自由在府里出入。
刚刚踏进长长的过道,忽然听见前厅传来声音,是个浑厚的男声,却略显青涩,“六哥,虽然皇阿玛将你过继,但你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会来为你庆贺生辰的,你又何必这么内敛,不过是个盛会,我替你张罗。”
“不必了……”永瑢的声音很冷,似乎有些不悦,“我根本没想过庆贺生辰,八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是……”
“如果你来找我喝酒或吟诗作对,我无限欢迎,倘若不是,恕我不奉陪了。”
声音沉寂下去,端木影的心却开始跳跃。
如果能说服永瑢召开盛典庆贺生辰,不就有机会接近乾隆皇帝?纵然他本人不来,或许可以接近其他的宫人,总比在这干等要好。
端木影心里有了主意,悄悄退回茶居。
捧着茶杯欣赏梅花的小楼见她笑容满面,迎上来问,“姐姐有什么喜事如此开心?”
“小楼,你觉得贝勒爷人品如何?”她拉住小楼的手,一同坐到桌前。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小楼脸上立即飞起红霞,羞涩的宛如茉莉花开。
“我刚刚听他们说,过几天便是贝勒爷的生辰,我想他既肯收留我们,上次又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报答他,你呢?你想不想?”
“他的生辰?好啊,可是我们拿什么报答他呢?”小楼脸上难掩愉悦,端木影的心情却急速沉淀。
看来,小楼已经情到深处,必须尽快将她送进宫去。
否则,她这一年多的工夫不是白费了?
一念至此,笑容更浓,“我会好好考虑,但是贝勒爷似乎不想太张扬,你劝劝他,一年不过才有一次机会庆祝生辰,召来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实在是人间乐事。”
“好,我去跟他说,”小楼搁下茶杯便跑,望着她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端木影的笑容凝固于唇角。
现在,她得好好想想这个生辰该怎么过了。
有小楼出马,永瑢破天荒的同意召开盛典庆贺生辰,端木影则自告奋勇替他张罗。
首先在前院搭建了高台以备莺歌燕舞之用,宴席上的迎客佳肴她则请了京城有名的厨子准备;其次是宴客名单,她吩咐家丁对京城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广发了邀请函,另游说永瑢亲自入宫宴请乾隆。
永瑢回府后面色不是很好,听小楼说乾隆没有给予明确答复是否参加,他虽然是无所谓,总是内心有结。
除了请当红戏班子唱戏外,端木影还找来了一些舞姬给小楼作帮衬,精心设计了几个节目,然后紧锣密鼓的排练,一刻也不闲着。
慎靖王府开始夜夜笙歌,音乐不断,在一片喧闹声中迎来了永瑢的生日庆典。
夜空凄清,王府里却张灯结彩,贺声不断,虽然是已经过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