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真正正意识到,自己所爱恋着的,那个救过自己的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面温柔善良俊美少年,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她被自己所编制的梦境搅乱了现实,竟傻乎乎的生出忘记仇恨的念头。
而那时,终于被人砍杀得失去了直觉的她,只余了满身的仇恨,含着满满的怨气闭上了不甘的眼。
那时起她便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能够活下去,便一定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
高高扬起的长鞭在少女的手中划出一条弧线,长鞭上带着的金属小刺也同时在空中划出一条光泽来。
佛缘已经挨过一下,左边的长袍上已然是一条醒目的伤口,伤口搭配了那鲜艳的红色,瓷白的肌肤,就是一副血淋淋残忍的样子。
纱茁的鞭子出手没有保留,那鞭子上头还有带出的小块的ròu,眼看着便又是一下会落在人身上,却忽然从旁伸出来一只手!
一只,女人一样白皙细嫩的手!
手的主人,有一张或许仅次于唐枭的妖艳脸,同样的男性。
在鞭子即将落下的时候一把抓了起来,长鞭堪堪从人身旁划过,在金属的墙壁上甩出‘刷拉’一片的声响,连得一面墙都跟着响了起来。
“且慢!”
“你做什么?!”
忽然被人抓住了鞭子的纱茁一下便跳了起来,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里喷出的火焰仿佛有一座火山之高。
但那被看的人却没得什么反应,只是:
“你把人打成蜂窝了,到处是血和洞的,怎么玩儿?!”
说话的人面上的妖异带着冰冷,显然对于少女的火焰全然的无视,并且极其不要脸的说出自己龌龊的思想。
“你——”
纱茁是知道这个人的,她知道自己与他一般都和这位王爷是仇人,也知道这人的风评十分的糟糕,但是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这样的话这人出了口,她还真是没得办法接!
一个‘你’字,说了半天,却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
但这人却似乎根本懒得理睬她,径自的走到锁住了佛缘的墙壁面前,伸出一只手,极其风流的挑起自己面前这人的脸,色意十足的啧了一声,
“七少也真是的,毁他能力就毁吧,这样一张也毁了做什么,简直暴殄天物!”
被用下/流调戏人的手段抬起脸的佛缘,眼睛因为方才落下过泪的原因显得有些湿漉漉的,于是这龌龊的家伙下一句便:
“不过佛王爷啊佛王爷……您这底子真是太好,脸上都这样了,竟然还能让我心跳如鼓啊!”
“啧啧,这双眼睛,真漂亮!”
典型的调戏,赤果果的调戏。
纱茁已经愣在了那里,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派头?
莫说是男人调戏男人了,就是男人调戏女人,她也还没见过!
佛缘被迫的抬起了脑袋,被人捏着下颚,像女人一样——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他当然也不会例外。
可是,耻辱这种感情,他也不过当做是新鲜,心底闪过,有些怒的念头,但面上却还是一径的古井不起波澜。
见状,谣风反倒是笑了起来。
“王爷真沉得住气。谣某佩服!”
笑着,说着。
“不过王爷越是如此,谣某便越是心动啊……”
说着,整个人便忽然又近了一步,身体便瞬间黏上了佛缘被吊成了一字的身子,无耻的唇在说起话的时候还故意一般在人面上脖颈处喷薄出气。
在感觉到佛缘猛然之间一阵颤抖的霎那,谣风陡然一下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王爷真敏/感,谣某喜欢!”
说着,便一下把自己那唇猛的黏上了佛缘还带有血渍的唇瓣,肆无忌惮的舔/弄起来——
一旁的纱茁,轰的一下脸色通红,一张漂亮的笑脸霎时就想要滴出血一样!
【045】 是两重天
纱茁的脸,通红一片,脑海中一瞬竟浮现出一鞭子把这龌龊的男人给抽不见的冲动!
可未待她手中长鞭挥起,那背对着他正欺负人的家伙却猛然冒出一句:
“纱姑娘莫忘了自己是来寻仇的。”
一句话,把纱茁说得是一怔,面上的红色却又深了些,竟像是紫色了。
可偏那男人说完话,居然单手朝佛缘身上一抓,刷的一声,那因为纱茁的鞭子本就变得破烂的衣裳一霎便被扯了一大半,被扯开丢掉的衣裳被抛到了空中,却是缓缓落下。
纱茁的眼,盯在那落下的衣裳上头,看到其间的血渍,脑海里忽然便变成空白的一片好一会儿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直到又一片的衣裳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声音落到地面上,她才茫然似的抬起眼,视线慌慌张张的在对上那个已经被人抵在墙壁上,浑身上下就只剩了条显然已经被人扯得松松垮垮,似乎即刻便要落下的亵裤的男人。
这一瞬间,纱茁是忘记了那些所谓爱恨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看着这样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那样……那样干净漂亮的人,怎么,可以被弄脏了?
所以,所以,少女心头想着,所以,你求我,求我吧,只要你求我,我便,我便——
对上纱茁的眼睛,异常的消失了里面常见的平静,极致的屈辱让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晶亮,它们望着她,却并没有露出一丝半晌的乞求,那里面的屈辱在看到少女眼睛的一瞬间便全然的消失——它们的主人,合上了眼睛!
纱茁愣住了。
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与这人应该是敌对的身份,而同时,她也一样意识到这样一个男人原来真的是太容易蛊惑一个女人的意志……
纱茁看到那背对着她的男人伸手探到那双合上了眼睛的人的腿间……
然后她便转了身。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心底居然还保留着那个‘如果你向我求救,我便救你’的念头。
可惜的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只听到了那个叫做谣风的家伙发出的龌龊的声音,还有衣裳撕裂的声响……
身后的门,被纱茁缓缓的合上,里面再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去知道,她只是安静的走开,甚至脑海中升起不再有仇恨也是很好的,这样的念头。
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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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巫瀛也在一间小屋里醒来。
屋子有一扇大窗,双人的大床,还有与那个炼丹房一般模样的火烧墙壁,放有瓶瓶罐罐的架子也有好几个,一排一排的。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自己必定还是在小七的屋子里,只是为什么会换了一间房?
巫瀛坐起身,尝试着在身体里运行一下内息,结果却发现与前些日子差不多但又有细微区别——原本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但这个时候却隐隐约约感觉得到身体里有一些极少的内力在运行。
窗子外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