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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生意头脑
“师傅，师傅……”
“宁师伯……”
“……”
宁无常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双耳嗡嗡作响，慢慢地才看清一屋子的人。
阿秋双眼通红，“师傅，你可算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宁无常努力回想，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站在一侧的逍遥子走上前来，“师兄，你晕倒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陈苏，陈苏呢？”宁无常提声问道，阿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了，还以为能多瞒几日，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人竟是都被点了哑穴，谁也不敢随意开口。
宁无常知道了，他的晕倒，只怕与陈苏脱不了干系。
睡梦中，耳旁也一直有个喃喃自语的声音，他虽意识不清想不出是谁，但现下看来，多半是陈苏。
“多谢你无情。”这样的话，竟是从她的口中说出。
宁无常沉声道：“阿秋，你带人立刻下山，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陈苏给我抓回五毒门！”
“师傅，小哑巴……小哑巴她已经离开五六日了，我与师兄们皆带人下山找过，没有人见过她的踪迹。”
“五六日？”宁无常一激动，立刻头晕目眩的被逍遥子扶住，“师兄，你也昏睡多日，切勿激动，来人，快去把肉汤端上来。”
“师弟，一定要派人抓住她！决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宁无常对逍遥子说道。
“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她既要走，师兄便是再不舍，也实难……”
“不行！”宁无常一喝声，整个眼前发黑向后倒去，再次晕厥。
见状，逍遥子只能派阿秋贴身看守着宁无常，随后又将梁非凡叫来，命他再带几名弟子下山，挨家挨户的查问，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另一头，日夜兼程的程素素和陈修终于离开了冀北一带，京都在南，他们至少还需七八日，才能回到京都。
因为坐姿有误，陈修一路上都在忍受臀后被磨破的痛楚。
程素素发觉之后，便不肯再日夜不休的赶路，打算找个客栈好好的休息一番，待他的身体好些也不迟，横竖已经脱离了五毒门，早些晚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客官，两位吗？”
“嗯，两间房。”
幸亏前些日子到山下卖药时她曾多做了一些药丸，为的就是留作私用，以备不时之需，否则他们二人便只能睡大街了。
陈修一脸倦色，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奇怪。
程素素想要搀扶却被他拒绝，“那你慢点，回屋记得再上回药。”
“好。”
这些日子她都是在马背上睡过来的，如今到了客栈有床睡，程素素几乎是沾床就着。
等到她睡到自然醒，窗外早已灯火通明，夜市喧闹一片。
推开窗，只见楼下人声鼎沸，热闹到了极致。
年关将近，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红火的灯笼，年味十足。
算着日子，还有不到半月就要过年了吧。
如果再快一些，应该能赶在过年之前入京。
趁着陈修还没醒，程素素打算下楼去买两身衣衫，这几日因为赶路，衣衫下摆都被一路的荆棘挂烂了也没在意，现下有空，正好去买两身换洗。
“姑娘，买发簪吗？”
“卖糖糕咯，要来一块糖糕吗？”
“……”
程素素行云流水般从吆喝声中穿过，找到一间成衣铺后，矮身掀起了门帘。
这里的店铺和她之前见过的店铺很不一样，不是开门迎客，反倒都遮着门帘。
进了店，掌柜的抬眼看来，态度也并不热情，只是冷淡道：“随便看，喜欢可以试穿。”
店面不大，里面四面拉起竹竿，挂着眼花缭乱的布匹，花色有艳丽也有雅素的，程素素挑花了眼，便随便选了两匹花色单调的递给掌柜，“做两身衣裳要多少钱？”
“男的女的？”
“一套男的，一套女的。”
“有喜欢的样式吗？”那掌柜的终于停下了手中写写画画的笔，抬起头来正经问了一句。
她摇头，“没有，样式简洁一些，方便出行即可。”
“定金三两银子，后日来取。”
程素素闻言，从怀中摸出银子来放到柜台上，接着好奇的探身看了一眼，却见那掌柜的手下压着一张字帖，原来是在练字呢，她心道，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年头，难得有商人重文。
程素素便好心提醒了那掌柜的一句，“掌柜的，你这字帖是在哪儿买的？”
那掌柜的眼光一亮，“怎么？”
“错字太多了，下次记得换一家店。”说罢，她笑着接过条子，正要出门，那掌柜急忙出声叫住她，“姑娘留步。”
“姑娘识字？”那掌柜走上前来问道，态度与她进店时的冷漠截然不同。
“略懂皮毛。”
“那真是太好了，实不相瞒，我这字帖乃是花了重金从镇上一位先生那买来的，姑娘能一眼看出这字帖上的诸多错字，想必定是学识渊博之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能否帮忙？”
“学识渊博不敢当，不过我倒是正巧认识一位学识渊博之人，巧的是，他也是位先生。”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掌柜拿起柜台上的银子退还给她，继而热忱道：“姑娘可否帮我向那位先生求几张字帖？这定金就免了，姑娘若是能帮忙，这两件衣服就当在下送你了。”
“当真？”
“自然当真。”
程素素二话不说便应下，“如此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冒昧问一句，掌柜的你需要多少字帖？”
“这，听姑娘这意思，像是能临摹到许多？”
“我们三日后要离开此地，三日的时间，不说多，三四十幅还是可以的。”
“三，三四十幅？”那人听了一脸惊讶，但毕竟是生意人，脑子一下便活络起来，“不然这样，姑娘你能临摹多少届时便给我多少，越多越好。”
程素素只是稍有迟疑，马上便反应过来这掌柜的想做什么。
好歹，她也曾是一名生意人，生意人的脑子自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赚钱。
“好。”她满口应下，转身出了成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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