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你是否爱我？
她呼吸逐渐稳定下来，冷声说道，“你想要什么？”
来人只是紧紧抱着她，半天不说话，阿凉被禁锢在床上，没有能力反抗，只得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
良久，只听得嗤笑一声，“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抵抗一下？”
果然，是莫子繁的声音。阿凉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有过慌乱，两人逐渐沉静下来，她很快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虽然，莫子繁刻意改变了穿着，换了熏香，可是这个怀抱，她太熟悉不过。这个世界上，她和莫子繁，都是最熟悉彼此的人，不管相隔多远，只要一个小小的暗示，就能洞悉对方的意图，如果莫子繁愿意让她靠近一点点的话。
“你不是会伤害我的人。”阿凉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她没有反抗他的必要，就算真的想要抵抗，双方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等同于做无用功，她没有那么傻。
“如果，我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呢？”莫子繁身子明显怔了一下，他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抱住，心头抽抽的痛。
“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阿凉伸手摸他的脸，眉心蹙成一团，被她强行抚平，“你这样，会让我不安的。”
“阿凉，你要相信，不管我做了什么，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莫子繁情绪有些激动，他向来都是克制的，在阿凉面前也谨守礼法，从不越过边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熊熊燃烧，他害怕失去她，只要一想到她怨恨的眼神，他的心仿佛就遭到一遍凌迟，疼痛万分。
“你到底要说什么？”阿凉察觉出他情绪的不稳定，她捧住他的脸，质问道，“你总该让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
“不是。”莫子繁轻轻吐出那两个字，叫阿凉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手刚要放下，莫子繁翻身就压了下来。
他的吻，狂热没有克制，从额间到鼻子，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烫得吓人。阿凉不知道他突然着了什么疯，想要将他推开。吻如暴风雨般侵袭而来，叫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莫子繁的喘息声越来越浓烈，喷薄而出的爱意，一旦越过了理智的防线，便叫人无法控制，他冷冷看了她三年，看着她从天真少女变得这般冷漠疏离，他从好奇到沉沦，不知是哪一天，突然就到了这般无法收拾的地步，想要操控别人的命运，一旦落子，最终自己也无可避免的成为了棋子，这一场战斗，谁也无法幸免。
“你爱我吗？”他停下来，靠着她温热的脸颊，突然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阿凉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当初明明是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对任何人动感情，如今他竟然自己犯傻了。
得不到肯定的回应，莫子繁心里莫名恐慌起来，他的动作越发激烈，他吻着她的嘴唇，脖颈，一步步往下，阿凉想要躲藏，却被他牢牢禁锢在身下。
“撕”一声衣服的脆响，阿凉惊慌起来，他是动了真格。
“莫子繁，你疯了。”她挣扎得越厉害，就被禁锢得越紧。
莫子繁将她肩膀牢牢按住，俯身吻着她的身体，阿凉全身战栗不已，她用力抽回手，努力想要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可他纹丝不动，又逐渐上移，缠绵在她脖颈的位置，阿凉气恼，又无可奈何。
他利索的褪去身上的衣物，一看阿凉还想逃，索性再次撕碎了她的裙子。她双手乱挥，拼命想要反抗，他再次压上来，两人紧密相贴，这黏腻的触感让阿凉十分不悦。
“你爱不爱我？”他又一次问道，声音沙哑，带着浓烈的情欲。
“你这问题毫无意义。”阿凉偏过头，躲开他的吻。
莫子繁并不气馁，在她耳朵上撕磨起来，喘着粗气，“我只想完整的拥有你一次。”
“你混蛋。”她气得要命，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阁主，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控的一天，“是你告诉我，成大事者必先无情，怎么，你自己动情了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莫子繁的心中是可有可无的地位，他的怜悯让她有了栖身之所，可他的心从来都安放不下一个她，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不喜欢的事情，她都避免去做，他吩咐的事情，她拼了命也要办到，可是到头来。
她讨厌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对人对事都是如此。
莫子繁不言，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埋下的苦果，可他的初衷，不过是想让她忘掉温祁玉，没想到会把自己搭进来。
他小声道，“第一次，可能有些疼。”
“恩……”阿凉强逼着自己不发出声响，可那痛楚中，又夹杂着些许快感，让她一时之间竟摸不清自己的心意，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如今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她并不排斥与他亲密接触。难道，这就是爱吗？
一夜无眠，春宵苦短。
第二日醒来，身旁的人已不见踪影，阿凉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黏糊糊十分不舒服。刚一张口，沙哑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还以为有旁人在，她脑子昏昏沉沉，昨晚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叫她脸色绯红，满脸的红晕怎么扇都退不下去。
虽说作为锦绣坊的老板，男女之事不免要接触一番，但毕竟未有实践经验，如今头一遭，反倒比其他女人更觉羞怯，她明明不该是这般扭捏作态的女子。
阿凉叹口气，回头看床上，凌乱不堪，地上的衣服碎片莫子繁早已收拾干净，日头已过三竿，不知道他又忙什么去了。被他折腾一夜，先前还有理智克制，到了后来，意识早已模糊不清，唯独两人纠缠不清的画面清晰可见。
氤氲的水汽从偏室飘散过来，阿凉觉得身子极为乏累，未着寸缕便走到了偏室，浴桶里烧着水，热气腾腾，仿佛早料到她会需要，水温烧得刚刚好，她一下子沉入水底，憋了一口长气，几乎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死的时候，一鼓作气冲了上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憋闷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气息流了出去。
身上皆是吻痕，可想而知昨晚有多激烈，她的脸越发红了，本以为会有怨恨，可更多的竟是幸福和满足，她一直在逃避莫子繁的感情，总以为纯粹靠理智就可以压制下去，他昨晚的感情爆发，同样让她失控。
从未有过如此想念他的时刻，她怔怔的泡在浴桶中，满脑子全是两人的回忆，满到一丁点旁人的位置都放不进去，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安稳幸福的生活，她不想再忍了，等父母的仇报完，就和莫子繁归隐江湖，过只有他们两个的生活，没有任何人的打搅，没有任何的责任与压力，纯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越想越高兴，猛然间莫子繁说过的话又蹿上心头，他说如果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呢？一颗心又沉到谷底，叫她慌乱不安。曾经，也是在她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老天一记重锤让她失去了所有，如今会不会重蹈覆辙？
她想得正入神，突然听得后方轻微的脚步声，一转头，莫子繁已经站在了旁边。他的五官俊朗不失阳刚之气，气质出挑纤尘不染，见到她回头，一笑宛如万花齐放，冰雪消融，叫人久久移不开眼。
阿凉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擦洗着身体，没有任何回应，她害怕一旦自己全盘接受，会再次受到伤害。
“我已经叫人将房间收拾好了。”莫子繁沉吟，坐在浴桶旁，与她平视，“你恨我吗？”
“不过就是共度春宵，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为什么恨你？”阿凉重新给自己建了一个保护层，语气故作轻松，似乎不将这件事放在眼里。
她淡然的态度反倒叫莫子繁恼怒，“阿凉，我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你能马上娶我吗？”她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一直以来，他都费尽心思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连她都搞不清他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其他势力，什么都不肯坦白，就敢说认真？她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感情方面。
莫子繁的脸色微微僵住，沉默良久，这才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我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