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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赌一把
谁都知道雪妃娘娘是皇上心头的朱砂痣，一曲水墨舞更是让皇上一见倾心。
而雪妃娘娘逝世多年，跟她有关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禁忌，之前也曾有人想要学雪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跳下水墨舞，却落了个凄惨下场。
久而久之，大家对皇上的想法心知肚明，跟雪妃娘娘有关的一切，也变成了皇宫里的禁忌，再也没有人会主动的提起任何跟雪妃娘娘有关的事情。
过了这么多年，也亏得皇贵妃娘娘敢在这时候忽然之间提起雪妃娘娘的事情，如若不是一个好结果，怕是会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见血。
不少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看宫女们把长长的白色宣纸铺在中央，四周的角落里都放上了墨汁，便知道这曲水墨舞不跳不行。
——若是跳了，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林家嫡女才貌皆是上乘，上门提亲的人都快要踏破了林府大门，不管对方家世多好，林家都不曾松口。
现如今才明白，林家原是瞧中了皇家这上好的地方。
也是，旁的青年才俊再好，也比不上整个家族得道升天的好，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全看这一次了。
只是，若是皇上因此厌弃林家，林家也只能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平白失去了一枚好的筹码。
林家嫡女一袭玄色衣裙入场，妆容上早有八分跟逝去的雪妃娘娘相似。
皇上脸色微变，猛地攥紧身侧的手，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心软了吗？
呵，愚昧！
一场舞下来，美人的姿态再美，也没人有心思欣赏，大家几乎都低着头，亦或者暗自打量皇上的神色变化，根本没人敢去好好欣赏林家嫡女的舞姿。
事已至此，林家人在席下，一颗心早就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今天这一切都完了！
林家嫡女战战兢兢的跳完一曲水墨舞，缓缓停了下来，想到之前那个人跟自己说的话，大着胆子抬眸看了皇上的龙颜，眼底划过一抹惊恐，瞬间低下头。
“林家嫡女林如烟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林如烟，你可知你今日跳的是水墨舞？”皇上语气平淡，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正在想什么。
林如烟心里发紧，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家族逼迫她，再无别的选择。
“噗通”一声，林如烟直直的跪在地上，“还请皇上恕罪，父亲只是受人怂恿，才会让如烟上来跳了一曲水墨舞。”
皇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林家几个人早就跪了下来，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他们林家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这是皇上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倒是想知道，是谁敢在这种时候故意刺激他，“何人为之？”
胆颤心惊的一群人没有发现，坐在下方的皇贵妃脸色难看，骨节都泛白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也随之在心底浮现。
事情……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跟她之前设想的根本不一样！
在皇贵妃的紧张下，林如烟跪在地上，字正腔圆道：“回皇上，父亲被人蒙蔽，一时间鬼迷心窍，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来，臣女愿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望皇上可以看在这个份上，放过林家上下的性命。”
角落里，傅轻软至少还看的高高兴兴，事情转眼之间就变了一个样子，她有些想不明白，趁着没人注意，轻轻的点了点陆虔的肩膀。
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就被陆虔抓住了手指，这个动作让傅轻软愣了一下。
——这这这……他是不是也在害怕？
也是哦，陆虔也就十四岁，看他这个样子，以前肯定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第一次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会害怕也是正常的事情。
真是个小可怜，傅轻软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无声的安抚。
察觉到傅轻软的动作，陆虔就知道她肯定又多想了，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偏偏他还没出息的很享受这个状态。
——控制住，不能握得太紧。
林如烟一番话说下来，这把火就烧到了皇贵妃身边的明珠的身上，明珠身子一颤，没想到林如烟这么轻易的就把她给推了出来。
“皇上明鉴，奴婢是皇贵妃身边的宫女，不可能轻易出宫，还请皇上彻查。”
明珠低着头跪下来，心慌意乱，明明之前都说好了，怎么忽然之间就改口把她给推出来了呢？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了皇贵妃一眼，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是她闹出来的，冷声道：
“皇贵妃胆大妄为，禁足三个月，俸例减半，林爱卿插手后宫，降为云安巡抚，三日内离开京城。”
在场的人瞬间就倒吸一口气，这也太狠了！
林家一行人面色如灰，若是早知道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跟皇贵妃合作。
这下子好了，云安这个名字再怎么好听，也改变不了它的偏远，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做巡抚，再加上那边的人都难以管教，想要做出一番业绩来是再难不过的事情。
皇贵妃面色惨白的道：“皇上，臣妾……臣妾一番好意，这分明就是皇上最爱的水墨舞，为何……”
“你心知肚明。”
皇上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看向了一直都很安静的陆虔，那张脸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林家如烟，你愿如实相告，当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林如烟心里一紧，勉强稳住，道：“回皇上，臣女刚才已经说了，望皇上能放过林家，父亲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收回贬谪之迷你。”
林大人一把年纪，根本经受不住贬谪的痛苦，怕是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皇上的眸底划过一抹趣味，“你也知道，你父亲老糊涂了，若是继续留在朝中，也无济于事。”
“皇上所言甚是，臣女斗胆，如烟长兄风光霁月，才思敏捷，为人正直，可堪重用。”林如烟俯身于地，恳求皇上能够答应。
“林家长子？出来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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