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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尚药堂
人的心理十分的奇怪,贫困穷苦之时,恨不得一枚硬币掰开来用,就盼着天天都能有那些免费领来的东西。
一旦某天中了彩票,尤其是那一夜之间发家暴富的时候,就恨不得将全天下最贵重的东西都买回来,以此彰显自己的门面。
按西方的心理学来说,似乎是叫……报复性消费。
可不管怎么说吧,此刻的南阳贫富差距是有些大了,本来王默是准备了一些计划,毕竟后世之中金融界玩剩下的东西,王默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只不过如今是有人给他送上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南阳自从施行了土地回收政策开始,又是将土地分化租与百姓,王默可以说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军师,更是南阳的土财主。
不管南阳今后如何,就光是‘土地’二字的掣肘,王默敢说没有人能接手这片地方……
连太守府的土地,都是记在了王默的名下,就算是汉献帝来了,王默不许他踏足一处,恐是连南阳都进不来。
土地虽是王默的,不过在例行管理的却是肖家,百姓们虽然以低价租到了田地和土地,但是当初南阳有规定,租了商铺,就不得在租田地,以此来控制有人大批量垄断。
人嘛,都有眼光两个字,有些人想要大富大贵,有些人觉得手里有一块田,那就安稳一生了。
所以租下店铺的那群人,算来是眼光长远,经过南阳的一段时间萧条之后,在外来人口大量涌进,还有汉阳军的家人迁移至此以后,便是彻底的繁荣了起来。
算来南阳的城西已经是富人区了,因为重建之后,此处又着大量的独门小院,相比北面的平楼独栋,自然更显档次。
就如同先前所说,一旦人觉得自己有钱了,立马就觉得自己身份上来了,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能够彰显自己的财力的事情,那就绝对不在跟以前一般的去乞讨,去与穷人拥挤。
有钱人,自持高人一等;身份高了,自然就要排挤掉以前的生活,甚至会尽其所能去抹除自己曾经穷过。
大抵上连看病都形成了这股潮流,城西的人极少会去城中的回春堂,他们不认识这些医师是谁,自然也不知道张仲景的医术到底如何。
在他们看来,医师都一样,给钱看病,自然心中更安一些。
在城西有一间名为‘尚药堂’的医舍,说来与回春堂开业相差不了几天,不同的是后者免费,前者可是收费,可谓是狮子大开口。
寻常诊病,十五枚五铢,这要是放在以前,足够让南阳百姓吃上几个月了,然而如今的城西,可是衣服暴发户的模样,那里毁人在乎这几枚五铢的。
再加上这些医师来自江东,老话说得好啊,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说来南阳穷了太久,突然起来的保护,在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自卑,所以就认为江东来的医师,一定就比回春堂那些免费看病的人好太多了。
可惜的是这些人不知道,就王默招来的这些医师,可是比市场价高出了两倍,再加上有一个张仲景在,其实南阳的回春堂纵观天下,恐难有能医术高出回春堂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吧,这间‘尚药堂’纵然是收费高昂,可这生意啊,热闹不绝,甚至都已经到了买卖一些所为的强身健体的补药,在短短的时间,单凭这些就大比的收敛钱财。
其实后世人也好,古人也好,在聪明的人都逃不开一个补药骗局。
尚药堂内倒是摆设简单,里面坐着两名医师,年龄都不大,不过说来一胖一瘦极为鲜明,想来也是没有打算在此地行医多久,哦不……应当来说是行骗。
按照木斗在外的听闻,据说这二人算不上医术高明,要说上真正能称得医术无双的,还要属医舍内院的老先生。
据说,此人对外宣称,即便是将死之人,只要留着一口气,不管是得了什么病,找到了他,就相当于找到了活神仙。
钱给够了,他就能让枯木逢春。
传的是神乎其神,这个人是不是有如此本事,王默不知道,但是此人收刮钱财的本事,可是不小。
据说是此次南阳横行瘟疫,光是出场费就价格不菲,三千枚五铢啊,整整三千枚,光是王默出场亮相一次,都不曾有过如此的招待,好家伙,这老不死的竟是敢这般不折手段的敛财。
再加上出手治疗,我的天,就出了一次手,那家人可谓之是倾家荡产,整整出医费用,两万枚五铢啊!
两万枚是什么概念,别说是寻常百姓了,就算是那些有家底的世族,一时之间要拿出来,那都要心疼肉疼一阵子的。
木斗也取来了一些他们开出来的药材,王默走在路上稍稍的翻了翻,皆都是寻常清凉滋补的药材,十袋能卖上一枚五铢,都已经算是大价了。
按照王默的分析,这些江东商贩开设医舍,知道城西皆是有钱人,所以一边投放瘟疫,一边卖这些滋补缓和瘟疫的药材,等到将这些百姓的钱坑的差不多了,在以行侠仗义之名,出手免费为百姓治疗。
好啊,名利双收,这笔账头做的不错。
而瘟疫,尤其是鸡瘟,在这个时代本就是无药可治的,想来法子也是自王默在许昌之时,自张仲景手中传来的。
胆子够大,大到了连王默都自叹不如。
本是想着将这些人养一段时间,将那西城的钱财坑骗差不多了,王默再去坐收渔翁之利,抄个家,灭个族,得名又得利。
奈何这些人不该去动汉阳军,连汉阳军都敢动,当真是没有打听过少年的脾气。
此刻的尚药堂外不少百姓都在排队等候入诊,这队伍可是不短,而随着王默的到来,队伍便是开始骚动,毕竟这南阳城内在在瞎眼的人,瞧着那一头白发,还能不知是谁吗?
王默伸出手压了压,又是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走到了队伍后头,很是自觉的排队。
“大家都是来看病的?”王默看着前几人大多面色蜡黄,眼眸浑浊,显是已经染上了瘟疫,不过就身前站着这名,倒是好很多,呼吸顺畅,不像有病的模样。
站在王默身前的是一名颇为强壮的男子,黝黑的皮肤,但是配合上那鲜艳的服侍,说实话很有违和感。
只见壮汉挠了挠头发,有些羞涩的道:“王军师,我这想着买一些强身健体的药。”
“咳咳,军师身体也不适了吗?”在面前一名面如死色的男子转过身来,形容枯槁一般的脸,咳嗽了几声,道。
在前面,一个颇为清瘦的男子,可也没有半分病态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转过偷来,低声道:“王军师,听闻这里的医师都很厉害,一下就能看出你的病来。”
“是吗。”王默笑了笑平淡道:“我早就听闻这间医舍,所以昨日处理完南阳事务后,便是来此看看,大家装作不认识我就好,莫要扰了人家医舍的生意。”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转过身去,不在交头接耳。
“很得民心啊。”王默微微偏过头,对着身旁的木斗,笑着道。
“呵呵,也不知道相亲是不是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对着医舍有着这般的好感。”木斗也是十分不解的苦笑道。
王默叹了口气,什么叫刁民愚昧,这不就展现得淋漓尽致吗?
舔了舔嘴唇,望着那两名如同机械一般的医师,头也不曾抬一下,随意的将两根手指搭在病人的腕,也不知道有没有搭到脉,恐也只有两秒最多,便是立马从桌下拿出了两包药放到了病人手中,淡漠的道:“下一个。”
便是刚刚那名夸耀这‘尚药堂’医术高明的清瘦男子对着那医师连连道谢,眼中神色兴奋,望着那两包药,像是什么神仙赐予的长生不老药一般。
“能这么快开药,没鬼?呵呵。”木斗在一旁低声道:“那才叫有鬼。”
“那你现在才发现?”王默眉头微微一挑打趣的道:“锦衣对这种事还是要多上心,不管什么事情虽是不必报告给我,但是也要尽快落实。”
“明白。”木斗点了点头。
王默看向那将要离去清瘦男子,便是立马招手,低声喊道:“那位兄弟,还请过来。”
那名稍显清瘦的男子瞧着王默有唤,便是立马跑到了王默身旁,有些不太熟悉的拱手,疑声道:“王军师,你找我?”
“嗯,你能将手中的药给我看看吗?”
清瘦男子眼中掠过一抹疑惑,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迟疑的,毕竟王默可以说是南阳的大恩人便是立马将药材递到了少年的面前。
“王军师何须客气,尽管拿去看。”
“多谢。”王默抿着嘴点了点头,接过了药材,打开了上面包着的黄纸,与先前的药材多有不同,就打开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道,便是瞬间弥漫出来了。
王默紧锁着眉头,将药材递到了身旁木斗面前,沉声道:“你说的就是这药?”
“对。”木斗也是闻了一下,立马将头撇开,捂着鼻子,像是极为厌恶,道:“就是这个,保管的十分严密,都是后院当场拿出来,当场打包,而且还有不少术士,锦衣夜行不好取。”
这种味道可真是恶心,不过让王默想起了后世记载的一种‘莲猪草’。
此类东西长在江东,不可移植而开,后世武侯记载,此药入汤中,对人其实没有什么害处,但是牲畜若是闻见了……
就能种下病根,若是在将这药材倒在地上,再给牲畜吃下,病根有了,病因也有了……
这两者汇聚,便成了人人骇闻的瘟疫。
不过这药材,在赤壁之战时,就已被老祖一把火烧掉,没想到记载是真的,世间还有如此药物。
王默叹了声重气,砖头看向了这名清瘦男子,将这包药快速包好,轻声道:“你是第一次来这医舍吗?”
“是。”年轻男子恭敬的点了点头,淡笑道:“小人一直听闻这间医舍的药有奇效,而家中老夫躺床多时,回春堂内的医师都说束手无策,我就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
“那位医师如何说?”即便那股味道已经被掩在黄纸之中,可那股味道简直是在鼻腔之内回绕三尺,轻声问道。
“他说将这药材煮透后,喂给家中牲畜使用,然后再将牲口当场宰了喂给家父食用。”
“好家伙。”王默倒吸了一口凉气,抿了抿嘴唇,迟疑片刻后,轻声问道:“你父高寿?”
“八十有七。”年轻男子应道。
“那是福寿了。”王默点了点头,又是叹了声重气,随着队伍越来越前,低声道:“我说句不好听的,若不喜,你就当没有听到。”
“王军师那里的话,您是南阳的大恩人,我哪里会介意。”清瘦男子像是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你父已是八十有七,已经耄耋之年,常人能活到这个岁数,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喜丧。”王默脸上有些为难的道。
这一番话说来难听,但是事实如此,这个年代的人能活到将近九十岁,十分难得。
“王军师,话虽难听,可我心中也明白。”那清瘦男子眼眸忽的黯淡,苦涩的笑了笑,道:“我只想家父能安稳的过了这个年,好不容易过了好日子,也想让他没有病痛的在吃些好饭,在安稳的离开。”
父子如此,何以所求,王默抿着嘴,脸上几分惆怅,吐了扣气,迟疑的道:“我可为你父去施针,在延两年寿命不成问题,即便到了要走的时候,也可以走的没有疼痛,如何?”
医师虽是医师,可以跟天地去争魂,但绝不可能去和地府要命。
都像王默那般无所顾忌的下地府,将几人的生死都削掉,哪有这么简单,先前多有疑惑,但是到了今天,王默已多有猜到。
阎王用的是妖力,懂使八卦,那么简单来说此人很可能就是青丘之人,萌萌乃是青丘九尾白狐,想来生死簿有写……
难怪,王默那次那般嚣张的去地府,阎王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不过在怎么样,人家给你面子,自己不能不要脸对吧!
生死轮回,本是寻常,即便是药师,也难摆脱。
听得王默的话语,清瘦男子却是眸子一颤,瞳孔之中已有内衣出来,颤颤巍巍的腰跪下来,却被王默一把扶住,带着哭声道:“谢谢王军师,我不孝,这才赚到了一些钱,未曾让父亲享福,如今生命垂危,身体苦不堪言,若是王军师能如此,小子愿意以命予军师。”
“不必如此,孝,为大义……”王默这话脱口一般,却是戛然而止,想起自己亲手设计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想来是真好笑啊!
抿了抿嘴唇,随道:“你安心的待在旁边,待我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在随你过府。”
“谢谢王军师。”清瘦男子连忙道谢,随即便是走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候着。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王默叹了声重气,喃喃道:“谁又知道可怜天下孩子情?”
“子欲养而亲不在,树欲动而风不止。”木斗也是在一旁感慨,脸上心事重重的道:“当年我父母走时,我也不过才两三岁,尚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多亏了兄长一把将我带大,如父如母。”
“呵呵。”王默拍了拍木斗的肩膀,倒是少听着兄弟二人提起家事,安慰道:“心中有这份情义记挂着,千万别走外露,天路光明的那一日,丁酉你兄弟二人的一大份。”
“军师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对鬼谋心计实属无力也无心,说不好听些,就是惜命。”木斗笑着道:“能跟着军师,如今又能安逸的吃口饭,在我看来,兄长与我都押对了赌注,当真赚大发了。”
“你们啊……”王默叹了声重气,也是颇为受用的道:“近来连子龙都学了拍马屁的话。”
“军师,若是只有一人如此说,那就当真是拍马屁。”木斗挠了挠头,憨厚的道:“可都这么说,军师再说我们拍马屁,那就真的太过谦虚了。”
王默没好气瞪了一眼木斗,这两年时间如飞驹,想来就如发生昨日一般,喃喃的道:“将你兄弟二人带出来,说来也是我的一件兴事。”
“军师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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