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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他的回答,叶景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一笑,随后绕至他身前单膝跪下,捧着他被刺破的手指含吮。叶鸯双颊发烫,浑身酥麻,想抽回手,却感受到叶景川不容抗拒的力道。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叶鸯抽气,颤声道:“何至于此?!”
“装了几日正人君子,这会儿想原形毕露一次,怎么,不行?”叶景川握着他的手,温热自交接处传来,烫得叶鸯又舒服又痛苦,顷刻间百味齐聚上心头。更用力反握回去,警告般说着:“尚未想好,就不要急着做禽兽,等过几年,你突然后悔了也说不定。”
在他眼里,竟是这样?原以为他不过担心自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没成想他竟还担忧自己移情别恋。叶景川一愣,继而笑了,低头亲吻他手背,悄声接话:“万一等过几年,我发现我一辈子也不后悔,回想起今时今日,怕要觉得吃亏。”
“强词夺理。”叶鸯气得发笑,抬手想再给他一巴掌,奈何心疼,不舍得让他难受。到最后仍旧放下了手,静静坐在原处,面上表情缓缓消失,仿若一尊精致人偶,无悲无喜地望着叶景川。
叶景川怕极了他这副样子,他的心事极难猜,稍不留神,他就要往最坏处想,从前那些年,次次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猛然间一痛,像是心尖最脆弱处插了把刀,随着心脏的跳动慢慢往深处刺,心上流出血来,疼得尖锐,却将习惯,并且还要将那把刀吞入更深处,直到它刺穿人心,致人死命。叶景川感到痛楚,强笑道:“若你不信,总觉得我要后悔,那就再等些年罢。你我还年轻,倒是等得起的。”
叶鸯不答,垂着眼帘轻轻勾他手指,过了会儿,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非是我不信,这实在是……实在是……!你讲实话,你心里头是否也觉得此事不对?要真发展到更进一步,你敢说你不会愧疚,不会后悔?”
“我应当愧疚,但无怨无悔。”叶景川起身,将他也从凳子上拉起来。金乌坠地,远山昏黑如墨,叶鸯眼眶酸涩,一头扎进师父怀里,死死咬住牙不肯出声。半晌,叶景川拍拍他的后背,打破沉默:“你如此担心,倒是情有可原,想来我动心动得奇怪,就连你也觉出不对劲。”
“是吗?什么时候?”叶鸯藏在他怀里,闻言便是一颤,“……塞外那晚?是那时不成?”
“更早。”叶景川叹道,“想来是觉得你好,便喜欢上了。”
早到什么时候,直至最后一刻也未挑明。当晚叶景川厚着脸皮跟进叶鸯卧房,自是同枕同席,相拥而眠,然而更进一步的机会,此夜间亦不曾有。
兴许是为了散心,又过几月,叶景川打点好行装,带着徒弟去了巫山。时隔一年,巫山风景并无多大变化,但心境不同,所见自然不同。叶鸯从前不喜看云,不喜看天,天空变幻不定,云朵四处游移,让他觉得讨厌,可如今看来,游移不定反倒是自然,倘若凝滞不动,便失去了美感。
此次外出,叶鸯本想带上师妹一道过来,然而小鲤鱼她是有家的,她双亲多半不放心她,于是叶鸯识趣地没有多问,依旧予她一句空话,一个难以兑现的承诺。“再过些年就带你去巫山看看。”----这话他说了无数次,每次师妹都信以为真,不过说谎的叶鸯知道,等再过些年,就会有人上门来向师妹提亲,到那时候,她再想外出,是更加不可能了。
敷衍她而已。
方璋坐在船头喝酒,酒气飘入船舱,熏得叶鸯直皱眉撇嘴。兴许是因为他的表情过于夸张,没多久,方璋就注意到他的不悦,但未曾放下杯盏,反而故意将酒杯凑到他跟前,作势要将酒液倾洒而出。
叶鸯正烦躁着,没心思陪他玩闹,瞪他一眼,别开头去,望着船舱另一侧的黑暗兀自出神。方璋从未见过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当即一愣,随后笑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怎么,喜欢的姑娘要嫁人了?”
“嫁人?”叶鸯冷笑,“原来你也晓得姑娘家长大了是要嫁人的。”
他这话说得突兀,但方璋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讪笑两声,不再多嘴。叶鸯瞪他几眼,直至消气,方肯再开口:“你自己的债尚未还清,就少关心别人的事,多嘴多舌,油嘴滑舌,怪不得谁都想揍你。”
“非也非也。打是亲骂是爱,姑娘们对我动手,亦是深情流露,你不懂。”
分明是惹了一身烂桃花,挨了上当受骗的姑娘们一顿打,他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看来从前是叶鸯看走了眼,世间最无耻的男人并非叶景川,真正的无耻败类,现在正和他同坐一条船上。
“我师父那样随- xing -的人,尚且通晓感情之事不能乱开玩笑,你面上瞧着是比他正经,可惜总玩弄旁人的心。你且玩罢,待到哪日把人伤得透了,气得跑了,想后悔都没地哭去。”叶鸯挥手,赶走飞入舱内的小虫。天气转暖,四处乱飞的虫也多了,嗡嗡乱响,恼人得很。
比虫更恼人的是方璋,此人听得叶鸯讽刺,竟也不觉尴尬,甚至还凑近了,冲着他笑。笑些什么?有何可笑?叶鸯屈膝,狠狠一顶,方璋连忙避开,嘴里叨叨咕咕说着:“你师父哪里是不乱开玩笑,他不对你开玩笑而已。”
叶景川对徒弟开过的玩笑那还少了?叶鸯觉得好友此语全无道理,刚要张口反驳,面色忽地一变,厉声道:“你整天胡言乱语,有意思没有!”
----稍稍一想便知,方璋口中的“不对你开玩笑”,正是指的感情一事。叶鸯脸上风云变幻,颜色精彩极了,他竟不晓得方璋何时看出端倪!
若说先前只是猜测,如今看他反应这般激烈,那猜测八成是要落实。方璋眸光一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关切,仿佛致歉,又近似于同情。
叶鸯攥着拳头,强忍住没去揍他:“你每天话少一点是能死么?有些事不好说,你非要挑明了讲,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你这样做人的?”
这样做人的,在他眼前刚好有一个,尽管别人不这般做,但只要有一人如此,那便是有。方璋腆着脸指了指自己,不待叶鸯发作,先把他爪子按了下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眼神太明显,我想装作毫不知情都办不到,能瞧出你们关系不一般的,定然也不止我一人,从今往后,还是收敛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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