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月光与灯光融合成一-片 昏暗的天地,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地描绘着旅馆
走廊的轮廓。
走廊上,绑着一头棕褐色长马尾的瑞鹤正紧张站在安伦的房门之外,犹豫着到
底要不要敲门。
受翔鹤姐姐所托,瑞鹤是特地来叫指挥官去姐姐那儿的。
刚开始的时候,瑞鹤几乎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姐姐的请求。
但直到她站到了指挥官的门前,这位平日间总是在思考着该怎么把企业给压在
身下并反复摩擦的少女,这才终于有了一点自己也是‘女人’ 的觉悟,开始紧张了
起来。
和已经从指挥官那边得到婚戒的翔鹤姐姐不同,瑞鹤虽然也和姐姐一样爱慕着
她的指挥官,但她毕竟还没从指挥官手.上得到属于自己的婚戒,在名义上,还并非
指挥官明媒正娶的妻子。
未婚舰娘夜访指挥官卧室什么的
对于思想单纯的瑞鹤来说,果然还是太刺激了一些。
‘咕呜,这个时候敲门,该不会被指挥官当成奇怪的女人吧?’
心事重重地盯着门牌,瑞鹤此时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是相当地纠结了。
她既不想让花了不少时间去整理房间,并换上了芭蕾舞服等着指挥官的姐姐失
望,也不想给指挥官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但所谓人生,就是一道没有尽头的选择题。
回想着姐姐对自己的好,以及指挥官的温柔
最后的最后,瑞鹤终究还是选择了让姐姐先拥有幸福的道路。
比起姐姐的幸福,自己被指挥官当成奇怪的女人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小事!
而且瑞鶴有自信,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可以用自己的行动来向指挥官证明,她
其实是一个十分正经的姑娘!才不是像大凤还有赤城前辈那样,会半夜溜进指挥官
卧室的偷腥猫!
“指挥官,睡了吗?”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瑞鹤,终于敲响了安伦的房门。
“是瑞鹤吗?”
房间里传来了安伦的声音:“我还没睡呢, 房门没锁,你直接拧开把手就能进
来了。
“好、好的!”
紧张地打开了安伦的房门,出现在瑞鹤眼前的,是一-位正拿着纸笔,认真地在
书桌前记录着什么的男人。
“晚、晚上好,指挥官。”
“不必这么拘谨,坐吧。”
将写有婚舰预备役名单的笔记本合上后,安伦便起身对着瑞鹤拍了拍自己的床
单,示意她可以先在上面坐一会儿。
倒不是说安伦在暗示着什么,只是单纯地因为旅馆的房间都比较小,可以坐的
位置除了书桌前面之外,就只剩下他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了。
“那、那
瑞鹤其实是并不打算坐的。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帮姐姐传话的人罢了。
然而,看着指挥官的脸蛋,少女却是突然就紧张地连想说些什么都给忘了。
而就在她发愣的间隙,安伦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并-路把她给推到了床边
“瑞鹤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好、好
实际上,瑞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下来了。
直到安伦把一-杯热水递到了她的手边,少女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而一张俏脸,也顿时变得通红了起来。
“指、指挥官!
她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发现自己捧着茶杯的双手竟在微微颤抖。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渐漸打湿了她后背的衣裳。
这样子的她,像是什么呢?
就像一只小心翼翼却又壮着胆子的兔子,只要安伦的- -个眼神,她就会立马放
下手里的茶杯,红着眼睛逃回森林。
“怎么了?”
安伦有些疑惑地坐在了瑞鹤的身边。
实际上,安伦刚刚在本子上记录着婚舰预备役的名单时,就有想过该怎么向瑞
鹤求婚。
说句实在话,安伦的求婚经验其实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丰富了。
可偏偏在想到瑞鹤的时候,他却陷入了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的难题之中。
瑞鹤和其他姑娘不同,在物质上,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
而且安伦总觉得,瑞鹤对自己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其他姑娘们那么热烈
瑞鹤的每一天,几乎都在不断地锻炼着自身,仿佛只有不断地追求武道的极致
,让自己变得更强,才是她唯- -的欲求。
如此一来,.安伦能够想到的最佳求婚时机,也就只剩下了瑞鹤战胜企业的那一
刻。
但众所周知,企业作为航母的天花板,被人打败的概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微
乎其微。
甚至就连信浓,也是在利用梦境进行过无数次的推演之后,才找到了能稍微压
制一下企业的方法。
而且,还仅仅只是压制,而不是彻底打败。
安伦要是真认死了非得在瑞鹤战胜企业的时候求婚,咱们姑且不说一-辈子,至
少在十年之内,瑞鹤是很难当得上他老婆了。
“指挥官,我、我大半夜地来找你,会、会不会让你觉得我很奇怪啊?”
因为一门心思全都挂在了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奇怪女人的这件事.上,瑞鹤并没有
注意到安伦眼底那抹- -闪而过的纠结。
“不会啊。”
思绪被瑞鹤拉回了现实,安伦则是十分平静地摇了摇头。
大概是几乎每天都会被人夜袭的原因,安伦现在已经把姑娘们会在大半夜来找
自己当做了一种生活习惯。
实际上,瑞鹤其实已经做得很有礼貌了。
这要是换成大凤爱宕之流,那可是连门都不带敲的。
“太、太好了!
听到指挥官没有把自己当成奇怪的女人,瑞鹤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一
点下来。
“说起来,瑞鹤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吗?
不知道瑞鹤为什么要问自己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在安伦看来,冷不丁地就问
人家姑娘一句你想要什么礼物的自己, 才是最奇怪的那个。
“礼物吗?”
虽然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企业的项上人头,但现在大家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了,
瑞鹤立马就晃了晃脑袋,把这种危险的想法给丢了出去。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啦。”
瑞鹤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半开着玩笑说道:
“当然,如果指挥官愿意每天都陪我一-起做体能特训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体能特训确实是只有瑞鹤你才能说出口的礼物啊。
好笑又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瑞鹤想要的是这个,那么安伦索性便
换了个口风,开始试探起了少女:
“说起来,如果我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辈子都陪着瑞鹤做这个所谓的体
能特训,瑞鹤会觉得我烦吗?”
“当然不会啦!
大脑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瑞鹤的嘴巴就先-步地做出了反应。
“一千个俯卧撑、一千次仰卧起坐、一千次深蹲再加.上五十公里的慢跑,如果
能有人陪我一起做的话,我大概连做梦都会笑醒吧~?”
“???”
听着瑞鹤那脱口而出的训练量,安伦差点就成了孤儿小哑巴。
“那个,瑞鹤你刚才说的,是一周训练的量吗?”
“不,是一天的!
安伦下意识地抓起了一把瑞鹤的秀发。
有问题,你这个舰娘绝对有问题啊!
你这么练,为什么没有变秃啊! ! !
“指挥官,我的头发上有沾上什么脏东西吗?”
“不,只是单纯地觉得,瑞鹤的发质真好,发量也是令人羡慕的多
“欺,指挥官又开始脱发了吗?”
“不不不,我现在的发际线和发量都很健康!‘
无奈地盯着瑞鹤,安伦其实很想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当自己的老婆,自己就能.
天天陪着她练习。
但在那令人倍感压力的练习量面前,安伦终究还是怂了。
遗憾的是,即使安伦现在已经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了,但听完了他
刚才那番话的瑞鹤,可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指挥官,你刚才说,要一辈子都陪着我一起练习,是真的吗?”
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名为期待的星星,瑞鹤下意识地就紧紧抓住了安伦的双
手。
现在的她,哪还有半点刚进房门时的拘谨?看这样子,完全就是不打算给安伦
抵赖的打算好吧!
“
安伦本想拒绝的。
但看着那瑞鹤充满期待的大眼睛,以及在白皙的脖颈之下,在宽松的和服之间
若隐若现的北半球
它实在是太大太白了,以至于安伦根本说不出'拒绝’ 这两个字!
当然了,这种血本无归的生意,安伦可不会去做。
至少,也得先哄着瑞鹤,把她给哄成老婆才行!
“咳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的话,当然不会食言了。”
故作镇定地看着瑞鹤,只有安伦自己知道,他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不过,想要我一辈子陪着瑞鹤特训,我也是有条件的。”
“条件?-
想到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孤零零地一-个人训练,瑞鹤当即便将安伦扑倒在了
床上,格外兴奋地说道:“指挥官, 不论什么条件,瑞鹤都会答应你的!”
“那个,瑞鹤微有点太近了。
看着少女那近在咫尺的诱人红唇,生怕自己压不住枪的安伦赶紧伸手拍了拍瑞
鹤的肩膀。
“啊,抱、抱歉!
意识到了自己和指挥官现在的动作有多么不雅,这一-次, 瑞鹤终于是脑子比身
子先动了起来,赶紧地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直到安伦起身,并将衣服上的褶皱全部抚平,瑞鹤这才接着问道:“指挥官 ,
你还没跟我说,你的条件是什么呢。”
“那么,我可就要说咯。”
“咳
安伦轻咳了两声,并紧紧攥住了口袋里的那枚婚戒。
“我的条件就
“让瑞鹤成为我的老婆,成为我的婚舰!”
“欺?”
看着那枚被指挥官递到自己眼前,篆有'zuikaku' 字样的婚戒,瑞鹤当场就
愣住了。
自己,被指挥官求婚了?
那个一心只想着击败灰色幽灵,对指挥官的关心甚至还不如翔鹤姐姐十分之一
的自己,竟然被指挥官给求婚了! ?
“指、指挥官,这、这是什么恶作剧吗?”
瑞鹤紧张地四下打量起了安伦的房间,试图从房间的角落里找出一台隐藏起来
的摄影机。
遗憾的是,这并不是瑞鹤所谓的恶作剧,房间里也确实没有奇怪的摄影机。
“是不是恶作剧,瑞鹤把这枚婚戒戴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还是说,瑞鹤暂时没有做好嫁给我的打算,亦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和我结婚吗
?”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安伦故意把语气压沉了一些。
以至于到了瑞鹤的眼里,刚刚还挺兴奋的指挥官,突然就因为她的原因而变得
消沉了不少。
“不、不是这样的!
瑞鹤摇了摇头,然后立马宝贝地从安伦手上抢过了那枚婚戒:
“我、我只是不敢相信,指挥官会突然向我这样几乎没有好力可言的女孩子
求婚
“才不会没有女子力呢!”
摸了摸瑞鹤的脑袋,安伦也难得地正经了- 回:“虽 然瑞鹤和其他人有些不太
一样,但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不断地突破着自己的极限,每一天都在慢慢变强的瑞
鹤,也是超有魅力的!
“软,魅力,我我吗?”
“当然!”
“”
第一次被人说有魅力,而且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说,瑞鹤就像是情窦初开
的少女-般低下了头,羞得连安伦的正眼都不敢去看。
“所以,我能帮瑞鹤把婚戒戴上吗?”
把婚戒还给安伦,瑞鹤缓缓地伸出了她的左手。
她依旧还是没有敢抬头去看安伦,直到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了一层冰冰凉凉的感
觉,她这才迅速地收回了左手,然后满脸幸福地打量起了那枚好看的婚戒。
“那、那
大概是那枚篆有自己名字的婚戒带给了瑞鹤前所未有的勇气吧,少女缓缓地抬
起了头,努力地不再去逃避安伦的目光:
“往、往后余生,也请多多指教了,指挥官!”
“傻姑娘,还叫指挥官呢?”安伦好笑地捏了捏瑞鹤那吹弹可破的小脸
那,那亲、亲爱的?”
脸蛋红得就像是颗熟透了的苹果,看着安伦那副笑而不语的表
“呜哇——!‘
这一-次,瑞鹤把头埋得更低了。
好在这姑娘还有些良心,并没有忘记翔鹤姐姐的嘱托。
在低下头后,她就赶紧胡乱地挽住了安伦的胳膊,拉着他走出了卧室:
“翔鹤姐姐还、还在等着指.亲、亲爱的你呢,赶、赶紧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