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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做出防御和反抗的动作，只是在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鸢尾香的时候放弃了反抗。
他叫她的名字，因为染着睡意而显的沙哑的嗓音里藏着一抹无奈，“等等，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不必非要等到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来，会影响你睡眠的。”
黑暗里，女人的轮廓愈发显的纤细而瘦弱，而她手上的动作却冷硬的不近人情。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不顾脖颈上随时而至的危险，抬手拉开了沙发边上的落地灯。
暖黄的灯光打在女人白净的脸上，温暖的不像话，与她冷漠带着恨意的眼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眼睛深深沉沉的盯着她，音色浅浅，“等等，不是要杀我，动手吧，希望你这一刀下去，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清晰的看见她唇边蔓延着的讥嘲，他瞬间读懂她的意思，他们之间何止是这一刀的恩怨？
他欠她的，还不清。
冰冷的刀刃逼近一寸，鲜红的血液便漫出一分。
沈西故从没这么清晰的感受过死亡，只是他不想反抗，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乔等等看着沾染到手上的血渍的时候，心尖突然就跟着颤了颤，她猛然捏着匕首站了起来，头也没回的跑上了二楼。
沈西故将视线收了回来，抬手摸了摸颈间潮热的液体，唇角弯起一抹讥诮的轻嘲。
自作自受。
他用亲身经历演绎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俯身从茶几上抽纸巾想要擦一擦血迹，看见扔在脚边的薄毯的时候，他之前宕到极点的心情直接飙到了天际。
……
清晨，他是被一阵喧哗的敲门声折腾醒的。
手指贴在额头，眯眼缓了几秒，才从沙发上起来去开门。
深红色的房门打开，首先砸过来的是一张警官证。
“警察，”
男人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深邃的瞳眸重重缩了一度。
警察后面的话更是让他阴沉了脸色，“多谢沈先生提供线索，现在请乔等等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沈西故心头划过不太好的预感，他缓缓转身，便看到了站在二楼的女人。
他的声音突然就梗了起来，“等等，不是我。”
不是他提供的线索。
乔等等依然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她依然穿着偏民族风的半身裙，身后是大片投射的阳光，仿佛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圈，安静的像是一幅漂亮的油画。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满脸焦急的沈西故，白皙的脸蛋神色很淡，无法辨别她此时的情绪。
沈西故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急迫，他急切的想要辩解，最终却只汇成了她的名字，“等等。”
警察再度出声，“乔等等小姐，你涉嫌绑架，违法拥有使用抢只，故意伤人，以及袭击我们的同事，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没有人再说话，空气里安静的唯剩几人的呼吸声。
沉默几秒后，乔等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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