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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回忆
苏沐初中的时候，沉默寡言，看上去像个很老实的孩子。
初中年龄的学生，大多想展现自我，哪怕方式不对，也想引人注目。有些学生的方式，就是欺负同学为乐。
苏沐的后座就是这样一个坏同学。上课用水笔划苏沐衣服，或是突然将椅子给扒开，看苏沐摔倒在地上。
苏沐不是泥人，于是便吵了起来。
很多看着，欺负苏沐的同学很没有面子，暂时隐忍了下来。
然后苏沐被堵在校门口，被三个人狠揍。
“呸！”其中一个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扬言让苏沐舔干净。
另外两个人哈哈大笑，就这样扬长而去。
苏沐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小腹被他们来了拳，疼得站不起来。
地上是苏沐的眼镜，眼镜不经摔，镜片破了个大大的缺口。
苏沐近视并不严重，近视一百多度，是他父亲硬给他配的。
苏沐戴上眼镜，用破了缺口的镜片看着世界，思索了会，将眼镜给丢掉了。
回家后，父亲看到苏沐额头上的淤青，问他道：“眼镜呢？额头又是怎么回事？”
苏沐说：“摔的。”
父亲狐疑的看着苏沐，没有从苏沐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异，责怪了几句就算了。吃完后问了句：“你有被人欺负吗？”
“没有。”苏沐静静道，用自己的零花钱，去学习了散打。
学校里那些坏学生以苏沐为笑柄，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终于有天，被苏沐打到在了地上。
虽然苏沐也很狼狈，但他起码是站着的。
看着地上，好像被人手指捏住的虫子，奋力扭曲着的坏同学，奄奄一息，没有之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苏沐从他眼中看到了恨意。苏沐思索了下，拉开拉链，当着他的面，用尿浇在了他的头上。
苏沐很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结果。
对方的父母找上了门来，在学校办公室骂着苏沐的父亲。
他们说自己的孩子很乖，在学校受到了暴力。
当着苏沐父亲的面，骂苏沐没有家教。
哪怕老师说他们的孩子，在学校表现很差，但依旧咬定说苏沐做的还是太过份了，简直侮辱了孩子的尊严，他会不会因此留下什么阴影。
苏沐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从他平静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悔改的意思。
人是种残酷的生物，苏沐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他也懒得说什么，因为说了也没有任何作用。哪怕坏同学欺负了你，你也不能用残酷的手段回敬他，你只能告诉老师，告诉家长，默默承受接下来学生的报复，这是他们的思维。
苏沐爸爸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巴掌打在了苏沐的脸上，和老师打着感情牌。说苏沐妈妈很早就去世，自己平常上班，没有精力管教他，今后自己一定注意。
苏沐挨了自己爸爸一巴掌，脸上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委屈，没有生气，没有不服，心里唯一的念头是，表面样子做好，应该就不会被开除。
事情如苏沐所想的那样。表面功夫做足，学校真的没有开除苏沐。
苏沐成绩很好，挺多老师对苏沐感官不错。
苏沐唯一付出的，就是被自己爸爸打了一巴掌，和写了份字迹工整的两千字检讨，以及当着坏同学和坏同学的父母面，鞠躬道歉。
抬起头的苏沐，看到坏同学眼中闪烁的仇恨目光。
然而苏沐早就做好了应付的准备——学校里就流传起了，这个坏同学被尿淋了的事情。
每个人都不跟他相处，用厌恶的目光瞧着他。
坏同学被其他同学隔离开，最终忍受不了这种冷暴力，转到另外的学校。
越想引人注目的坏家伙，反倒心里与外表相反，脆弱敏感的令人发笑。
苏沐和何孝的经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同样戴着眼镜，同样被人欺负过。
只不过一个从很早开始就没有天真这种说法，另外一个幼稚的让人想笑。
虽然相似，但仔细想想却又差别很多，就好比鲁智深对比李逵一样。
对于何孝，苏沐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N.T.R他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原来的那个苏沐。苏沐心中完全没有半点负罪感，单纯只是触景生情，略微表达下怜悯。
“苏沐，你去哪了？”不远处的林佳音道。她从另外一边的教学楼下来。现在已经上课了，苏沐还没有回来。想到刚刚那个陌生人找苏沐，林佳音心中有些担忧和不详的预感，直接跑了下来，来找苏沐，正好在楼梯口撞到。
“上厕所。”苏沐道。
这个借口很敷衍，林佳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看到苏沐后面的雪琪，雪琪对苏沐笑笑，眨眨眼睛，看到林佳音时，笑容收敛，抬起胸.部回班去了。
“苏沐，你朋友吗？”林佳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雪琪心中就有种不快。雪琪很漂亮，还故意抬起高耸的胸.部，向她耀武扬威，这让林佳音很不痛快。
“算是吧。”苏沐道。
这个敷衍的回答，让林佳音很不开心。
什么叫作算是？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明明很担心苏沐，特地下来一趟，结果却是这种敷衍，不咸不淡的反应，真的让林佳音不开心，有点小委屈。
谁要再关心你，谁就是小狗！
却不知道，苏沐所说的“算是吧”，真的如苏沐字面上所说的那样。因为他也不知道，原苏沐与雪琪之间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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