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人,从南方有渡鸦传来。”
夏尔连忙从亲卫手中接过纸条,凑到一旁的油灯旁详细的观察了起来。
亲爱的夏尔,从东方的水手那传来了新的消息,阿斯塔波被攻破了,水手们和船长传言是一位极美的银女王带着三条魔龙和上万无垢者士兵洗劫了整座城市,你如果现在收到了这消息,请立刻要小心,切记行动谨慎莫要出头,让我们的实力收到损失,要知道现在整个瓦兰提斯的码头都在谈论这事,我怕也会影响到你们如今的战事……啊对了!也不要忘记,一定要照看好伊莉娅!可别让她一腔热血就冲锋陷阵……
你最亲爱的女主人与未婚妻——特蕾妮.沙德
外边的帐篷挂着呼啸的风,夏尔看着这一串细小但秀丽的字体,脑袋却感到有些眩晕,心跳更是在不断加快。
“我的天!是她,是她?丹妮莉丝洗劫了阿斯塔波,她手下还有一万无垢者士兵追随?”
夏尔的声音也仅仅是这一小段,随即他便紧紧抿住嘴唇,把纸条揉成一团,然后扔到了火盆中,眼睁睁看着其在两三秒内化作飞灰后方才重重叹了口气。
丹妮莉丝回来了,她终究是带着她的三条小龙归来了,想到那三条复活的魔龙,按道理来说自己应该万分的兴奋才是,但现在的夏尔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是死的一样,唯有沉寂的冷漠与一种浓烈的压抑感萦绕心头。
但是特蕾妮给自己传来的消息其中所包含的巨大能量还不仅仅于此,从奴隶湾和吉斯卡利城邦传来的消息中还声称,丹妮莉丝身边跟着一万多无垢者大军,并攻破了当地的阿斯塔波城?
夏尔知道无垢者,这些被从小阉割的奴隶战士们在自由贸易城邦是一种非常受欢迎与受追捧的商品,无论是在潘托斯还是瓦兰提斯,夏尔都见识过许许多多的权贵与总督、议员们他们的家宅与身边都跟随着这样的奴隶士兵。
传奇的科霍尔城的城市守备队就是纯粹的由三千名无垢者组成,而伊利里欧宅子内的守卫也几乎清一色是由那些身缠油布、头顶尖刺盔的无垢者组成。
书中记载阿斯塔波的奴隶主子们依照体型、速度和力量选出年幼的男孩奴隶,把他们阉割并训练成无垢者。
5岁开始他们就要每天从黎明训练到黄昏,其训练过程光是从夏尔以前看的那些游记与一些二手著作来说,就已经显得残酷至极。
他们不仅仅要学会如何战斗,那些奴隶主们要抹去他们所有的个性、情感和自我。
这些可怜的奴隶被完全彻底地阉割,阴茎和睾丸全部被切除,随后在号为长矛女士的异教神坛烧成灰烬。
据说那些阿斯塔波专门训练他们的奴隶主,会给他们定期提供所谓的勇气之酒来减灭痛感这所作所为还不仅仅如此,这些受训奴隶的名字也会被彻底抹消,他们每天以从一个桶里随机抽取名牌的方式来决定他们这一天的名字,每个名牌上分别写有两个词,一表示颜色一个表示虫子。
只要有一种训练失败,受训奴隶就会被杀死,最终只有三分之一的奴隶男孩能够坚持到底成为无垢者……
这些奴隶士兵们与绝大部分的奴兵完全不同,他们在漫长的训练生涯中被彻底泯灭了人性,甚至被药物人为的麻痹痛觉,他们在战场上是不知疲倦的存在,哪怕是面对成千上万多斯拉克人的正面冲击也毫不畏惧。
但是比起这些无垢者传闻中的可怕战斗力,夏尔更感兴趣的却是另一个方面。众所周知阿斯塔波是所有无垢者的“家乡”,阿斯塔波垄断着无垢者的生产与出口贸易,如果想要购买无垢者,那么就只能从阿斯塔波购买……
那么,丹妮莉丝是怎么得到一万无垢者的?历史上所记载的,无垢者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一次叛乱,无论是受训男童,还是可以正式新鲜出炉的“优良成品”,几百年来,无垢者的信誉从没有任何动摇。
而作为产品信誉的第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那就是忠诚。
整整一万无垢者,夏尔没听说过,也没从哪本书上见识到过有这么大一只规模的无垢者军队,他更是好奇,丹妮莉丝是怎么让这么多无垢者一口气听从她的号令,集结于她的麾下,还一口气洗劫了阿斯塔波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拾起一旁银盘中的酒杯,酸甜沉醉的夏日红刺激着他的味蕾,同时也在刺激着他的大脑。
她决计不会是靠所谓的,“买”,得到那整整一万无垢者的?瓦兰提斯内也不是没有高官显贵购买过无垢者,哪怕是一百人批次的价格,那也是足够武装起一千多虎袍军奴兵的价钱了。
就是作为虎党的党魁马拉乔.梅葛亚,都竟然没有购买任何无垢者,当然马拉乔执政官大人的口径是作为光荣的瓦兰提斯元老与公民,要拒绝那些吉斯卡利人提供的奴隶士兵,以此捍卫身为瓦雷利亚真裔子孙的尊严……
麽,但是是不是因为囊中羞涩?还是因为其他某种不怎么体面的原因?夏尔就不清楚,也没兴趣去弄清楚了。
不论怎么说,丹妮莉丝既然有三条魔龙,那么会不会也可能是她靠着三条魔龙斩首了整个阿斯塔波城的上层贵族与议会,然后借此趁乱带领她的部众夺取城市,继而得到了那一万的无垢者呢?
夏尔如此想着,短短两三分钟,他便就此在脑海里给此事件基本定了性。
他掀开帐篷漫步在军营中,明亮的月亮翻腾在塞荷鲁江明亮柔顺的波浪上,拖着并摇曳着长达数里的淡青色光晕,这让夏尔一时感到有些恍惚,看着那一轮如梦似幻的明月与江面蒸腾的水雾。
夏尔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银匙,自从君临红堡至今,不论是平时生活起居还是征战,他都没有把它从脖子上取下过,仿佛自己之前从来没有那个念想……,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想,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主动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