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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真不晓得父亲是哪根脑筋搭错了弦,竟然要我来跟这个疯子来斡旋铁种与兰尼斯特家族的关系?要知道这群家伙可是狠狠蹂躏了一番西境的海岸线。
提利昂郁闷得看着一大群喝得三颠五倒的铁种们在仙女堡的大厅里狂欢,而作为主人的西境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群铁种们耀武扬威。
没办法,谁叫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一口气团灭了几乎整个仙女岛的驻军,并把兰尼斯港舰队堵在港口里打?
巴隆.葛雷乔伊甚至与高庭方面达成了协议联盟,根据那个该死的鸦眼有意无意间透露的意思,跟那朵老玫瑰逃不开干系,但至少谢天谢地!巴隆死了,蓝礼也在君临城下惨败,如今西境的局面已经不再是此前的那般绝望。
这一场名为“联谊”与“和解”的宴会上,昔日的入侵者反倒开始与他们这些主人称兄道弟起来,只是可怜的赛巴斯顿.法曼伯爵了,提利昂不由自主朝着他投去了可怜的目光。虽然新的铁种大王攸伦.葛雷乔伊下令释放和归还了他的家堡与岛屿,但是目前仙女岛这幅模样,铁种们分明就是想在当地长期驻军!
他的家堡中绝大部分的财富全部被铁种洗劫,就连人口与女人也所剩无几,倒霉的老伯爵,泰温大人为了争取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也只能牺牲这些他麾下的“边缘”家族了。
萨巴斯顿伯爵再反对与愤怒,但那又如何呢?能从铁种们的手中捡回一条烂命,能让自己的直系家眷不被铁种们瓜分殆尽就不错了,如今他也只能抬着一张烂脸,努力的试图挤出一副虚伪的笑容,欲哭无泪地跟在自己身后,不断可怜的想要哀求自己。
但是泰温大人可不是一个慈悲的主子,作为泰温他儿子的自己,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一点了。
提利昂又灌下一杯新酒,酒色深红如血,光是一嗅味道就晓得必是多恩夏日红,没有一种酒能跟夏日红这般酸甜且后劲十足,也许书中所记的伊班蒸馏烧酒可以与之一比?
但这儿可没有伊班酒,法曼老爷家中的窖藏也没有,这场狂欢几乎彻底耗空了整个仙女岛,不仅仅是仙女堡内,整个仙女岛上尚盘踞着上万铁种与整整两百条长船。
为了让铁种们满意、更为了让这次“联谊”足够尽兴,父亲还特地给自己的队伍里多派了上百个从兰尼斯港调来的税吏,这些在兰尼斯港大街小巷摸爬滚打的滚刀肉们最是知晓如何从石头里榨出油来。
很快,这些税吏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他们在短短几天内便从全岛征集来了十数万普洱的口粮还有三百大箱的鱼获、数十大桶海盐还有数不尽的干货贝类鸡腌肉。
总之,所有人都很满意,正如那个该死的攸伦.葛雷乔伊所称的那样,但是这说的也很对不是吗?所有人都满意了,铁种们满意了,攸伦满意了,自己的父亲也感到满意,而萨巴斯顿老爷就算不满意也只能满意,毕竟他至少能够拿回被掠夺一空的家堡与领地,不是吗?
提利昂苦涩的想到,但继续想这些已经无益,他转而开始继续观察起炉火大厅内那些三两成对的铁种们来,这些衣衫破烂带着浓重海鲜臭味的家伙们个个都是铁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不是领主但至少也得是拥有几条船以上的船主。
他需要了解和观察,虽然提利昂自认饱阅群书,但是对于铁种他依然是知之甚少,这群古怪的家伙们简直比北方佬还要奇怪,说不定也只有多恩人可堪一比。
但是他依然可以嗅出许多不同的味道,不仅仅是海与盐,还有铁与血,就连自己的谷地跟班米亚.石东还有一直从鹰巢城就陪伴自己的混蛋佣兵波隆,他们都能嗅出几分别样的味道……
世人皆知,铁种们向来只认同暴力与强权,巴隆在攻克仙女岛之后就迅速离奇死亡,古怪的是他就死在赛巴斯顿伯爵的床上,在和一个倒霉的骑士之女进行着激烈运动时不幸殒命……
但第二天,至少,这群铁种们如是说,第二天,攸伦.葛雷乔伊便率领着他从东方打拼出来的一只海盗船队抵达了仙女岛,并成功让铁种们放下了刀兵,并回师铁群岛进行新的选举……
那据说已经上千年没有进行过的古老选举仪式,所谓的选王会间出现了一系列让人难以启齿的事件……很快,随着一些反对者的离奇死亡和巴隆大王女儿,也是他最大的反对者——阿莎.葛雷乔伊也只得对着他昔日的叔叔俯首称臣,攸伦.葛雷乔伊的地位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这般的强人也只得乖乖交出铁舰队总司令一职并听从攸伦的指挥,开始约束部下铁种停止洗劫西境的海岸线,并开始释放俘虏。哦,当然,这只包括贵族与骑士。攸伦开出的价格还算公道,童嫂无欺,一个骑士两百金龙,一个有产骑士五百金龙,一个贵族小姐一百金龙。
至于那些倒霉的,被俘虏或者被掠去家人的贵族家族们能不能拿出钱来,这一点上凯岩城是不会管的,自然最后还是要从泥腿子身上来出,而泥腿子们的死活又如何呢?泰温大人连手下封臣的骑士都懒得出钱,就更别说那些非兰尼斯特家族直辖治下的泥腿子了。
而就是现在的宴会上,阿莎.葛雷乔伊,那个据说攸伦的最大障碍,那一头齐耳短发的女铁种也只得如个乖乖女般,不时高举酒杯对着一脸“慈祥”的攸伦拍着连提利昂自己听了都要脸红的马屁,不过这妞儿也真是个人物,说起话来伶俐清晰丝毫没有俱意,如果不是心大,那也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铁种们绝大部分都粗野野蛮,但也并非没有智慧有识之士,提利昂正端着酒杯的时候注意到了同样待在自己位子上沉默不语只是独酌的罗德里克.哈尔洛大人,这个老头儿倒是完全一副与铁种风格截然不同的模样。
一身朴素但干净得体的灰色长袍,一双炯炯有神充满智慧的眼睛,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且包涵着理性,提利昂更是听说,他的家堡十塔城里,可是有着一座藏书丰富的图书馆,其中更是有不少来自学城与海外东方的手抄股本……
想到这儿,提利昂就又感到心痒痒,但是心中又一个新的想法浮出心头,看似温和且魅力十足的攸伦,会轻易放过已经放弃争夺海石之位的侄女吗?
提利昂感受着夏日红流淌入肚的丝滑畅快,嘴角也勾起一个旁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看起来,父亲派自己来,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只是……
也许还需要运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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