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罪人——詹姆.兰尼斯特带上来！”
真是可笑，当弑君者穿戴着金镣铐与金脚链缓慢但坚定地走入一片喧哗且拥挤的王座厅时，夏尔甚至能够感受到詹姆脸上那依然骄傲不减的气息，这可真是让自己感到尴尬的场面。
艾德.史塔克公爵，摄政王、国王之手与全境守护坐于铁王座下摆设好的审判席前。
但是夏尔却感觉，那个名为罪人的詹姆.兰尼斯特才是这场审判中最为轻松的那个，甚至一度让他感到双方角色地位有股互换的错觉。
“啊，又是一出无聊的烂戏，比板条镇的绿血孤儿们演得差多了。”特蕾妮笑着将手勾在夏尔的肩上，她高挑优雅的曲线在浅蓝绸缎的包裹下展露无遗，但夏尔可没特蕾妮这样无论何时总能优雅淡定的心境与脸皮。
“我的小姐，事情我们已经基本办好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夺取……”
“哦，你们倒还够激进，你不是之前还说我太胆大妄为吗？”她勾嘴角，“你没必要太焦急了夏尔，反正那个一定是不可避免将会到来的，现在再急又何必？还不妨放松放松心情，这辆马车咱们还得再坐上一会儿呢。”
“可是却越来越快了，而且彻底失去了束缚朝下方深渊疾驰而去。”
夏尔轻声嘀咕着，一边又将目光放到独身一身穿着囚服的詹姆.兰尼斯特身上。
今天几乎所有全城的贵族、小姐、外国的大使们以及君临里有头有面的体面人都几乎站满了整个王座厅。
由于法务大臣蓝礼的缺席，审判过程暂时交由艾德.史塔克公爵本人亲自监督与进行，佛雷总主教大人、财政大臣小指头、大学士派席尔等御前会议成员也同样出席其中。
艾德公爵并没有让夏尔来做指控与公证人，夏尔知道，他这既是保护自己，也是希望在此问题上快刀斩乱麻，他决计要在这一天，这一个上午内解决一切问题，并将詹姆的罪行彻底坐实。
“当一辆马车正在摇摇欲坠朝下奔去，那么我们要做的，一定是把速度提地更快。”特蕾妮微笑着，放过了夏尔，但她体上的余香还萦绕在他鼻间，让他胸口发热。
“等到这场无聊的戏剧演完，就是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刻了。夏尔，相信我。”
“我们必将青史留名。”
艾德.史塔克公爵将手中的木锤重重敲击桌面，所有金袍侍卫与披着灰白斗篷的临冬城卫士们也开始一齐用手中的长矛重重敲打大理石的地面，发出嗡嗡而沉重的声响。
原本喧闹的大厅中逐渐冰冷了下来，所有人都安静地等待着、注视着，更是好奇地张望着。
但是还有一些人，他们对此早就有所知晓与了解，他们也根本不怎么在乎关于詹姆.兰尼斯特的指控与罪行是否为真，他们无非是想搞清楚，艾德.史塔克公爵所要效忠的新主人，那个即将来到君临的“合法君主”与“叛教者”——对于君临这座城市，还有他们这群依附根植于这座城市内外的吸吮者，到底会是什么态度？
艾德.史塔克终究是会回到他那个鸟不拉屎的临冬老窖的，虽然兰尼斯特在君临早已是鸡飞蛋打，乔佛里的威严更是早已扫地，但是这不代表君临人喜欢一个更加严肃且酷烈的新主子。
“你对王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詹姆.兰尼斯特爵士。”艾德公爵悠扬顿挫的声音飘荡在大厅里。詹姆.兰尼斯特毫不相让地昂起他骄傲的脑袋。
在这之前他被允许重新搭理了头发与清除了脸上乱糟糟的胡须，此刻的詹姆虽然只有一身单薄的亚麻囚衣，但任然看上去金光四色，魅力逼人。
“我犯下了什么罪？艾德.史塔克？你想对我是杀是剐？那就快点动手吧！”
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和巴隆.史文爵士御前六个金袍卫士站在詹姆身后，以防止这位曾被巴利斯坦亲手教导的、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御林铁卫的突然暴起。
而老弥坚强的巴利斯坦爵士披着白袍，一言不发地卫在艾德.史塔克身边。
夏尔感觉到几乎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詹姆：那些远处的守卫、仆人、侍女以及近处的骑士和贵族还有朝臣和贵妇。
“你与你的姐姐，瑟曦在一起私通乱伦，并诞下了三个私生子女，可否确真？”
艾德.史塔克此话一出，立刻激起整个王座厅的再次喧哗一片，先是总主教怒目圆睁地站了起来朝着詹姆用着尖锐的河间地口音诅咒着他，接着是小指头以及夏尔无法计算的老爷夫人们。
这阵突如其来的骚动像飓风一样四散传播，直到整个王座厅都开始震动，人们不断对着詹姆发出阵阵的怒吼，以至于要金袍卫士们不断来回巡逻，才得以让事情不继续失控。
“没错，我就是和我的姐姐睡了！我就是让劳勃那个死胖子永远也得不到瑟曦！”詹姆灿烂地坚持道，“我的甜美瑟曦，那个在地狱里腐烂的死胖子永远也碰不到她一根毫毛！”
他笑声提高了一倍，在欢乐亦或是其他情感中扭曲。艾德公爵无言地看着詹姆，他的嘴唇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
“经调查，乔佛里、托曼以及弥塞菈，乃是你与瑟曦的乱伦产物，可否为真？”
“对！史塔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尽情往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弑君者与罪人身上泼洒脏水吧！你想让我承认，那我便承认给你看！没错，我就是他们的父亲！可你又怎么办呢？史塔克，乔佛里与托曼早已安然无恙，你的这点可怜支持者根本不会是我父亲的对手！”
詹姆双眼充血，他挥舞着拳头朝艾德公爵呐喊着。
“你这是认罪了吗？詹姆爵士？”
“我承认，但是我就是不认这罪！”詹姆斩钉截铁地答到。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坦格利安就能血亲通婚，乃至各种恶心的事情都能被你们肉麻地吹捧？我与瑟曦从小真心相爱，就被你们所有人当做怪物与疯子？怎么？那个劳勃是怎么对待她的？是怎么在床上殴打她？是怎么整天花天酒地到处寻欢作乐？为什么你这样的伪君子就能对劳勃的一切所作所为熟视无睹？凭什么你这样的伪君子，就能端坐铁王座上，肆意妄为地对着他人评头论足，随意决定着他人的生死与一生？”
“这是律法！弑君者！你如今还不愿意认罪伏法，承认你的罪过？”
詹姆哈哈大笑，他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扬起，夏尔也被他的呼喊一时听得入了神。
“律法？伟大的律法！禁止穷人与富人在同一条桥下歇息与行窃！好了，艾德.史塔克，你少给我装这套了！我已经落到了你们的手里，你想对我做什么，那就请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