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蕾妮小姐,我只是去处理了点文件,又去看了下弥塞菈公主而已,因此耽误了点时间……”
特蕾妮饶有兴趣地用着挑逗地目光扫视着眼前坐立不安的小学士,他的脖子上还隐隐残留着清晰的吻痕,她笑着摇摇头。
“你们俩做得实在是有些过火了,夏尔。”夏尔被特蕾妮风趣挑逗的话语说得满头大汗,但他还是只得顶着对方灼热逼人的视线道。
“我的小姐,我觉得您应该考虑考虑,将住所搬离红堡了,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特蕾妮将目光又多停留在夏尔脖子上那一抹红晕上几秒,又撇过头去,“那种事情我很理解,但是考虑到咱们现在的局面,也需要适可而止啊,对了,咱们的小公主情绪如何?我可不希望到时好出了什么岔子。”
“没有任何问题,她一切都很正常,性格也是那样……您都知道的……”
“今晚我会向艾德.史塔克提交我个人的辞呈,”特蕾妮笑着晃着手中剔透的玻璃酒杯,深红如血的多恩夏日红所发出的香味让夏尔感到说不出来的眩晕感。
“您这么快就要准备向艾德公爵辞职了?”
特蕾妮仿佛听到一句傻话一样,用看傻子的目光白了夏尔一眼。
“这是当然,不然你还准备等史坦尼斯兵临城下后我作为铁王座政府的一员跟着艾德.史塔克一起开城迎接?我的夏尔,我们虽然终究和这群野兽不是一群人,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得要摆出姿态来,至少,得让世人知道,阳戟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至少还是偏向中立。”
“但是我觉得道朗亲王也不会怎么喜欢您与瓦里斯那样激进……的做法……”夏尔隐喻地抱怨到,特蕾妮总是喜欢在这样的枝干细节上倍下功夫,但是她却执意与瓦里斯一起去掺和那个所谓的复辟计划。
难道瓦里斯声称阳戟城也同样支持那个韦赛里斯王子,他们就应该轻信这个没有男根的八爪蜘蛛吗?夏尔打心眼儿里对八爪蜘蛛充满着不放心与忧虑,但他还是忤逆不了特蕾妮的意志……
至少,现在自己还没有办法让特蕾妮发热的大脑冷却下来。
但是总是会有办法的,夏尔心想,瓦里斯现在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真的就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吗?如同小指头那样给公众和所有人眼中卖力表现得那样,他越是让所有人以为他是蓝礼的一伙,夏尔对小指头的真实目的就越发地怀疑。
“我们得把贝里绑上我们的船,嘿嘿,这就还得麻烦夏尔你了。”特蕾妮少见地为夏尔满上了一杯夏日红,夏尔有些受宠若惊但他还是拒绝了特蕾妮邀他共饮此杯的提议。
“我的小姐,现在还不是我们喝酒的时候,艾德公爵对于如何处置弥塞菈公主依然暧昧不清,而您的计划里,可少不了弥塞菈公主的一环,从某种意义上,弥塞菈对于我们已经比弑君者更加重要。”
“这么说,你是要让我们放弃弑君者,拱手让与艾德.史塔克与史坦尼斯?”
“弑君者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我的小姐,谁能得到弑君者,谁就会收获泰温.兰尼斯特更加仇恨的目光,我们多恩终究是要避免与北方诸雄直接为敌的,让他们去为了弑君者和小恶魔而征战不休算了。”夏尔劝说到,“多恩的力量终究是太弱了,我的小姐,过早地掺和北方的争端对于多恩绝对是弊大于利。”
“我们有五万只长矛。”特蕾妮脸上依然挂满了自信和骄傲,“如果他们想来打那就来吧,如果弑君者在我们手里,泰温那个糟老头子就至始至终会投鼠忌器,再说了,他怎么穿越河湾地,又怎么穿越赤红山脉天险和多恩的沙海?”
“我的小姐,不要忘了。”夏尔严肃打断了特蕾妮,“高庭至始至终有与凯岩城合流的风险,哪怕只有一成,这对于我们与整个多恩来说都是根本不可能承受的!”
“你就那么相信高庭会去舔泰温屁股?你未免也太低看了那群骄傲的花朵了,再说了,蓝礼也许没有死呢?或者甚至已经逃到了高庭的治下在高庭支持下继续作战?那也说不定,夏尔!”
夏尔无奈闭上眼睛,他有些无力地叹道,“也许吧,我的小姐。”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反正七国将来会如何,暂时也即将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无论是蓝礼也好,还是史塔克,史坦尼斯与泰温也罢,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了,那个蕴藏着万千变化与无穷变化的魔盒,那个在梦中有着改变一切力量的盒子,已经被悄然打开,没人可以阻挡那样的力量,没人可以拒绝那样的诱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又幽幽道,“我的小姐,不过我们的第一站,最好还是先回板条镇向道朗亲王报告,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如果瓦里斯所言是真,那么我们大可直接去向道朗与奥柏伦亲王证实此事。”
“这事我自然有数,你管地也太宽泛了点,记住你的身份,我的好夏尔。”特蕾妮没有回答夏尔的提问,但夏尔感觉,她似乎内心有什么东西想要刻意隐瞒着自己。眼瞧她已经对自己下了这样的逐客令,夏尔身为仆人也只得奉命匆匆离去。
……
“什么麽!什么麽!”夏尔恼怒地踱着步子行在红堡错综复杂的弯曲小道中,特蕾妮这已经是分明不想要回阳戟城了!她想要做什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反正这恐怕绝不会是阳戟城的初衷。
事情恐怕已经脱离道朗亲王的控制了,不对……!一开始,从一开始的开始!道朗的这枚棋子恐怕就没打算真正执行他本人的意志……!沙蛇,终究是沙蛇,一条真正的毒蛇怎么可能服从流水花园里那模糊不清的指令呢?
夏尔满脑子地凌乱,这一切都乱套了,但是不是吗?他有些绝望地思考着,自己对着一切也有着不可脱卸的责任,而且根本无法回头,他已经与特蕾妮捆绑地过深了……
……
培提尔.贝里席一如往常地处理着自己的种种繁琐事物,虽然这比起以往他身上的担子某种意义上轻了许多,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他的压力也从未如此之大。
“我的大人,布伦爵士的密信已经到了。”
一个有着被风雨侵蚀的脸庞,鹰钩鼻与灰白发的战士进入了他的房间,虽说寻常时日,小指头本人可是不会随意允许自己的部下闯入他的办公室来,但总是会有特例的,难道不是吗?
“那么这说明他的事情已经干的很成功了。”小指头捏着下巴细细的灰色胡茬,弯起他狭长的眉毛。
“把那信给我,哦,对了,老凯特布莱克,你的那儿子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我的大人,那一位大人被一伙蟹爪半岛的山民们给抓获,我的儿子们正在尾随他们。”
“很好,但是切记不要随意声张,待那群人有意识地抵达苦桥后,再与君临传递消息,最近城里可是不怎么太平呐,都城卫戍舰队有几个舰长和他们的亲信可是失踪了。”
小指头笑着目送奥斯威尔.凯特布莱克离开,将来自赫伦堡的密信打开。
“啊,看猫儿已经全面上钩了,小恶魔那边也快谈妥了,很好,很好……”
他将信放置蜡烛上,看着其慢慢扭曲焚化成灰烬。
“她……终究会是我的,凯特可惜你永远也看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