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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这是，在求我吗？”
陆怀瑾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充满了恶意，像是亡命匪徒，拿着一把刀，架在了余念的脖子上。
“爱说不说。”
余念话落，就挂掉了电话，双手接着抱住膝盖，双眸朦胧着，似乎连手机屏幕也看不清楚。
那头的陆怀瑾一直重复着拨打电话，一次、两次、三次……
手机永远都在震动，打电话的人似乎永远不知疲倦。
手机落到了余念的脚趾头上，细微的震动好像都夹带着电流，从脚趾头，传到了她的心尖尖上。
什么时候划过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她自己也不知道。
“念念，你觉得，挂掉我的电话，就能逃避现实吗？”
只能说，陆怀瑾永远是陆怀瑾，和余念在一起太久，或许他比余念都更清楚，刺余念的哪里她会最疼。
“我没有。”
“对，你没有。你有的，就是挑选了一个loser。”陆怀瑾在手机那头低低浅笑，像是恶魔般说出的每句话都挠着她的心肺，“念念，顾清让的公司涉嫌偷漏税，你知道的，这只是第一步。”
“怎么会，清让哥哥的公司才刚刚搬回华国不久，所有的销售渠道还没有打开，又怎么会偷漏税？”余念反问，因为太过激动，手里紧紧握着拳头，声音大了也不自知。
“念念，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你再说一下这样亲密的称呼，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偷税漏税？没有？不要紧，只要念想公司负责人被请去公安局喝茶，这样的新闻一报道，你觉得，念想还有可能会在华国做出水平来吗？”
“你到底对念想做了什么！”余念再蠢，也明白了今天早上顾清让忙得焦头烂额的事情，一定跟陆怀瑾脱不了关系。
“念念，你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我一伤心，就不知道哪个黑客又不经意地冲破了念想公司的防火墙，一不小心，就把那些公司机密给暴露了，你要知道，我手上握着的筹码，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余念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声音能这么恶心。
只电话那头的陆怀瑾还在说着，“念念，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回来，你不是喜欢包包吗，我也给你创建了一个公司，走的也是你喜欢的清新风格好不好……”
陆怀瑾诱哄着，声音温暖沉稳， 若是没有经历这一切，余念很可能还真的被他所蒙骗了。
“不好，我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你不是想要我求你吗，我求你行不行。”
“余念，回到我身边。”
“不，我再过半个月就要和清让哥哥订婚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注意一下你的称呼！”陆怀瑾有些怀念之前那个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边，怀瑾哥哥怀瑾哥哥那样叫着的小女孩了，那时候的余念给了他太多的安全感，他总想着，就算全世界离开了他，余念也不会离开。
所以他总是尽情挥霍着她的爱情，直到她转身不要他了他才慌了起来。
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称呼？你想要听什么称呼？顾清让是我未婚夫，我不止叫他请让哥哥，在床上我还叫他老公，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余念也被惹怒了，为什么陆怀瑾总要在她以为她过得很幸福的时候出现，为什么总是在她快要忘掉还有他这么一个恶心的人的时候就出现在她面前。
“余念，你跟他上床了？”
“是啊。”
“你怎么这么贱，你才跟他好了多久，还不到一个月，你他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扒光送到人家床上？我跟你这么多年，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贱？你这么想被人草，还找我啊！”
陆怀瑾的用词太过赤裸裸，余念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来，却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羞耻，她讨厌陆怀瑾，又或者是，他恨陆怀瑾。
恨他总是把她摸得太透，其实她自己也明白，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久，就想跟他上床生孩子，既不矜持又很廉价，只是上一辈子的折磨，让余念几乎丧失了爱人的本能，她只能用她觉得最珍贵的东西去留住顾清让。
因为她也知道顾清让，一旦真的要了她，就不会离开她，这是那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感。
哪怕他在外人看来清清冷冷的。
余念垂下头，低声咳了咳，忍着自己声音的颤抖，假装平静地说，“请让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上床，做爱，甚至是生孩子，都是被道德允许的，你呢，陆怀瑾，你跟那么多女人上床，你跟自己女朋友的闺蜜上床，你就不觉得恶心吗？可是，我觉得你恶心啊，我觉得你是一只随随便便都能和别人交配的种马……”
“他么的余念，我要是想上你，早就上了，以前我觉得你很珍贵，一直忍着，现在我想，我特么干嘛忍得这么辛苦，你这个婊子也骚得很，张开大腿恨不得要被我上呢？”
陆怀瑾的话太过粗俗，余念实在是听不下去，“你住口！”
“我住口？你特么都被人上了还要我住口？余念，你想要跟顾清让订婚是吧，我告诉你，没门！”
“不准你在我订婚仪式上闹，不准！”余念叫得歇斯底里，和顾清让的订婚仪式是她最重视的，她不允许有任何人去破坏！不许！
“不准？呵呵，余念，要是订婚仪式上，只有你，男方被请去警察局喝茶，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怎么不知道陆少现在的权力这么大了，一个商人还能请得动警察去做事了？”
陆怀瑾抽到一半的烟戛然而止，原因无他，是因为那个原本情绪激动的女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冷静的男人。
顾清让。
陆怀瑾不肯承认，其实他嫉妒得要死。
他那么珍惜余念，不愿意在她十八岁之前碰她，没想到留着留着，却送到了别人的嘴里。
“如果顾少的公司没事，又怎么会惊动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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