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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下，医生一般都是在这附近买外卖带回来的，不会太晚。”这话护士说得也没有底气。
余念心头着急，她忽而想起七个月自己流产的那个孩子，尽管是她自己选择的，可是当她看到一动不动，甚至有些僵硬的孩子的时候，还是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似乎要再重演一遍。
可是这几只小奶狗，还活着，还有救，不是吗？
护士证正纠结着什么办的时候，宠物医院的玻璃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着英伦衬衫的男人，进来的时候，身上飘来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有些刺鼻，却莫名安心。
这就是医生了。
年轻男人进来的时候，显然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先是把外卖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抽出几张消毒了的湿纸巾擦擦手，一边打量了一下余念和顾清让，一边走向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小奶狗。
“哟，看起来又被抛弃了？”医生抓起其中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狗崽子，放手心里打量了下，“这只活不了了。”
随后又把眼神放到剩下的三只那儿，“这三只倒是还有活头。”
“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这只还好好的。”余念不想放弃，她捡起它们的时候，明明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说没救了呢。
“看来你怀疑我的专业？”医生勾勾唇，挑了挑眉，不太出色的五官凑在一起，居然有一种给人以斯文败类的感受，就是那种，学校里最坏的那种学生模样。
“没。”余念这会儿有求于人，还真不太敢惹他。
在江城里，这宠物医院算是口碑不错的了，至少在她朋友圈里经常看到有人提及到，虽然大多都是说医生比较帅就是了。
“那这剩下的三只，养的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
顾清让一手就把余念揽到了自己怀里，他最是清楚男人的劣根性不过，每每余念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他都想好好欺负一番，更别提别人。
这个医生眼里闪烁的光，是他最为恶心的，尽管他对余念，也经常是这样。
“这倒是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心养了，不然救了也是白救。”医生交叉着手，了然于顾清让的担忧，却仍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余念的兴趣，像是狼遇到了懵懂的小羊般。
“你作为医生，不是先要救了吗？”余念心里也有气，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这医生这模样就来气，就连手指，也绷紧了肌肉握成了拳头。
“救？这世上的流浪狗这么多，难不成我每只都要救，更何况，这几只小狗崽子才这么点儿大，还不知道疼，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医生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时不时瞄了几下那纸箱里不太精神的狗崽子，“你们这些人，就只会把宠物当做礼物一样送来送去，分手了过完节了就随意抛弃，我们这宠物医院也是打开门做生意，一年到头也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这种奄奄一息的流浪狗，可我这儿又不是善堂，我这打开门做生意，很简单就是求财。”
余念倒是懂了，这医生估计是以为他们是把狗崽子送过来不给钱的那种，心里一想似乎也能了解一二，好多人有爱心，但这爱心也只是在不涉及钱财的方面，只是……
余念看了看那几只还在睡着的小狗，“我可以先付钱，但是你要保证，必须把它给治好。”
“治倒是没问题，先把钱打过来，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把它们的日常发给我，我还能收你个成本价。”医生带着的眼镜后面闪过一道光，他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滑动了几下点开自己微信的二维码，拿到了余念的跟前。
余念正想扫一扫，却发现顾清让已经比她快了一步，“我未婚妻有点粗心，这日常，还是我给你发吧。”
“我哪有这么粗心。”余念嘟哝了一句，心里想着都是这几只小奶狗睁开眼的模样，却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个男人的眼光。
“三只狗，怕不是最后又是被遗弃的下场吧。”医生抓起一只睡着的狗狗，拎到了半空中，拨开它的毛，瞄了瞄它的特征，分析了一下毛，“像是雪纳瑞和贵宾的串，先说好，这两种狗都是能闹腾的，以后肯定也能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不少惊喜和麻烦，能养就好好养，不能养就别救，救了再被遗弃也是一个下场。”
“我是打算好好养啊。”余念有些不满意医生随意吵醒小奶狗，伸手就结果他手上的狗崽子，用手给它当梳子顺着几根稀疏的毛。
“那就先买几包天然粮吧，不然吃点商品粮，多油多盐，死得更快。”医生一如既往的毒舌，可余念却没有了一开始与他拌嘴的觉悟，甚至还觉得这医生挺可爱的。
时不时炸毛，最后你会发现，他是为了多卖几包狗粮。
“奸商。”余念嘟哝了句，却还是乖乖地跑购物区那头儿，从被窝到厕所再到柔软的小被子和狗粮，都配了一套，兴奋地挑了半天的颜色。
这头儿——
“收起你的眼神。”那种带着侵略性的，看着就让人厌烦。
顾清让每每遇到有关于余念的事，总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她，对我胃口。”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自信满满地朝着顾清让一笑，转身却把名片递给了抱着一大堆东西过来，准备结账的余念。
可让医生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的是，余念虽然是接了卡片，但是转手就给了顾清让，又跑去蹲在了那三只还活着的小奶狗面前，细细打量。
顾清让笑，这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老公，你说，这三只小可爱叫什么好呢。”
顾清让还没回过神，却听到小姑娘的喃喃细语，像是无意识的般，又见小姑娘伸出食指，戳了戳小奶狗毛茸茸的脸蛋儿。
似乎是真的没注意到自己的称呼。
——
上车后，余年抱着装着小奶狗的纸箱，贼兮兮地昂着头，眼睛晶亮亮地瞅着顾清让，得意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去揉揉她的头。
“顾清让，我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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