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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不知道，她有多好笑。”
林雨霏小小地报复了一下池嫣，觉得心里很畅快，也不管余念是不是在沉睡的状态中，直接吵醒了她，在病房里飘来飘去，开心地转着圈。
你还别说，大晚上的，看这个，就是连余念自己，都感觉到渗人。
一个穿着带血白衣的半透明女鬼，长发及腰，虽说现在的林雨霏是有脸的，但是也并没有给她给余念带来的恐惧减少得了几分。
“念念，你不知道，刚才她有多害怕。”林雨霏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坐回了床边，兴致勃勃，“念念，你想知道，刚才我是怎么吓她的吗？”
“不想。”余念果断拒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余念眼睁睁看着，林雨霏坐在床边，她的屁股依旧是没有碰到床，只是半飘在空中，余念听到卡擦卡擦的机械声，扭曲的，就看到了林雨霏的头360旋转了一圈！
而且！重要的是！没有脸！没有脸！没有脸！
林雨霏的头像是镶嵌在背部，她的身体前面和后面调转了一圈，脸上没有眼睛鼻子嘴巴，只有苍白的，凹凸不平的疮痍……
余念张了张口，可到底是碍于这房间有三个人沉睡着，没敢叫出声……余念感觉自己都要逼疯了。
只是突然，半起着的身被人抱住了，身后，是暖暖的怀抱，顾清让的声音还带着刚起的沙哑和低沉，伸手捂住了余念的眼睛，“宝宝，别看。”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被人戳破了，像一个鼓囊囊的气球一样，被人戳破了之后，剩下的，就只是恐惧与无助。
余念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比任何恐怖片都要恐怖几分的画面，心里有些委屈又有些后怕。
顾清让像是拍着小婴儿一样，把余念的头推向他的胸膛，让她埋在他的怀里哭着，手轻轻地拍着余念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直到余念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乖。”
顾清让把头埋在了余念的脖颈处，又是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在余念哭了起来的那一瞬间，林雨霏就从床边站了起来，她像是一个恶作剧之后手足无措的孩子，两只手在胸前交织着，偶尔发现顾清让充满怒意的眼神之后，这只鬼就更慌了……
林雨霏是一只鬼，她是没有眼泪的，只是到了这会儿，她是真的想哭，她只是想要重现一下刚才吓唬池嫣的场景，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还不出来吗？”顾清让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让林雨霏抖了个机灵。
突然想起来，在他小区里游荡的小鬼们是怎么评价顾清让的，说他无情无欲，是这个小区里最可怕的人，只是她不过是经常在有余念的时候才看到他，看到他对余念的模样，以为他和传言所说的不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顾清让，是把全部的温情，都给了余念。
“念念，他……他看不到我的。”林雨霏飘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不是第一次见面吓她那般的调皮，也不是刚才小小报复了池嫣的鬼灵精，这只小鬼瑟缩着，怯懦着，“他……他没有信物。”
余念朝着林雨霏安抚地点了点头，这才跟顾清让说，“她说你看不到她，因为你没有信物。”
“所以，念念，你为什么能看到她。”顾清让轻轻拍着余念的背部，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让余念一僵。
如果她没有猜错，林雨霏来找她的信物是……
“念念，你不能告诉他，你的信物是你的宝宝。”
林雨霏有些着急，她再小，也明白男女之间有些东西，做不到坦诚相待。
余念垂眸，她不知道顾清让会不会相信有重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顾清让就算相信了，对她上辈子为陆怀瑾生下了一个孩子，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又怎么会舍得轻易地就给毁了。
“她说，她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地，让我看到了。”余念下定了决心，抬眸，一双黑亮的眸在深夜里毫不逊色，晶亮亮的，像满天的星辰。
“念念，你知道，你说的，我都会相信。”顾清让摸了摸余念的头发，眸色深沉，看不出深浅。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告诉你的。”余念笑，伸手揉了揉眼睛，“清让哥哥，我困了，我们先睡好不好。”
“她呢。”顾清让问那只女鬼。
余念装作扭头看了一下，眸光平静没有任何闪烁，像是看不到林雨霏担忧的神色，也完全看不到林雨霏这只女鬼，“她说她去别的地方玩了，不会打扰我们了。”
余念说完，伸手拉了拉被子，“清让哥哥，我们快睡吧。”
“嗯。”
顾清让没有说完，抱着余念软软的身子，低头嗅着她头发的清香。
余念觉得心里有愧疚，其实很多事情她都懂，甚至于，她还明白顾清让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她不想承认，那些东西，她自己都很难接受，甚至都还会在想，这会不会是梁柯一梦，一觉醒来，她会是哪个一无所有的余念。
余念想要霸占着顾清让的好，想要独占着她，可是她对于他，始终隔着一层，至少在知道林雨霏的时候，在意识到顾清让也知道林雨霏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坦白。
“清让哥哥。”余念闭着眼睛，往顾清让的怀里凑了凑。
“嗯？”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尾调似是无意地拉长了些许，在这深夜，却莫名地勾人。
“清让哥哥，我……我疼。”余念声音娇娇软软的，嗲得不行。
“我给你叫护士？”这个点数只有护士了，顾清让让自己不要想歪，不然这漫漫长夜，会很难熬。
经过今天，他做不到再把余念单独地睡觉了，只有抱着，在自己的怀里，闻着她的味道，才会心安。
“不……我是说，我疼，你……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余念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这房间里还有李白和连玲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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