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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BL文 > 我怀疑债主在宠我 >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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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承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桑玉立。要说担心林匪石, 他不亚于白赫一。现在林匪石从不离身的戒指出现在自己小妈的办公桌里, 他也挺疑惑的。

而白赫一的眼神很冰冷。裴以承还能顾念一下家庭关系, 他没必要。

面对两个身材比自己高大太多的男人, 以及感受到两个男人并不友善的眼神后,桑玉立更加着急,“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她向裴以承解释, “是,我确实和你爸说过想要一个差不多的戒指, 我确实很喜欢匪石的那枚戒指,但是你爸又不是买不起,我何必用这种手段弄来匪石的戒指。”

白赫一轻轻地摩挲着戒面,怀疑的眼神依旧没有消除。不过现在唯一确定的是,林匪石确实不在桑安。

他应该是在查抑制剂来源的过程中被人发现了,如果是因为发现了宿主而被抓住, 那么宿主很有可能已经被打草惊蛇。既然这样,去找那个鞠同伟可能也没什么用了。林匪石是顺着鞠同伟的蔓摸到宿主的瓜的, 所以鞠同伟估计已经被消除了相关记忆, 被其他取药人接替了。

白赫一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桑安。

桑玉立看裴以承因为担心紧跟着白赫一离开后,马上也跟上去,“我和你们一起找找。”

有着低沉仪表嗡嗡声的地下室里,林匪石被黑布蒙上了眼睛,同时双手双脚被铁链捆绑着。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第一时间便用手指去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毫不意外,戒指被人摘了, 手机也被收了,就算不收,以他现在的状态也用不了。好像,连衣服都被换了。

也对,他天天和白赫一处在一起,身上自然而然地沾染了白赫一的气息,如果宿主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会滴水不漏地把他隔绝起来。至少在目的达成之前不能让白赫一找到他。

他用力挣扎了两下,咬紧后槽牙想强行扯断绑在手脚上的链子。但是身体里的元神不够,他完全没有那个逆天的力气扯断那么粗的链子。冷静下来之后,林匪石猜测起了宿主的目的。

地下室中响起了脚步声,声音非常轻微,是那种老旧的白底黑布的布鞋发出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宿主来了。

“我正想把你找来,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宿主用尖细的娃娃音说道。

林匪石心平气和,用轻松的语气道:“你现在把我绑起来,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啊。用邪祟的能力洗脑我估计行不通,因为我对邪祟的一切都是免疫的,把我杀了也不行,人家警方还在找你们这批人,你们现在更应该谨小慎微才对。”

“我想要的是你体内的元神。”宿主也直言不讳,“把你身体里的元神抽走之后,我就会把你放回去。就算我身体里有主子在,我也打不过你,没必要和你对着干。”

“我真是树大招风。话说你身子里的邪祟也挺搞笑的。其他宿主招来的都是不用那么折腾的邪祟,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享其成。怎么到了你这里,你还要帮它渡过进阶期,你看你把事情闹得,上头的官老爷都关注了。”他这话也不是刻意挑拨,而是这邪祟本就奇葩。

听了这话,宿主面具下的面色略难堪。“我现在与主子共患难,他肯定会将最好的东西给我的。”

“给你什么?”林匪石问,“钱?权?知名度?还是亲情友情爱情啊?”

宿主也实话实说:“我有病。”

“我同意,能招来邪祟的人一般心理都有病。痴念怨念太深了。”

宿主也不动怒,“我说的不是心病,而是,我快死了。”

林匪石说:“所以你想要宿主给你健康的身体?不是我骗你,你知不知道被邪祟寄生了的宿主都会比普通人短命?邪祟虽然可以帮你达成愿望,但同时你也成了它成长的工具。人的身体就是一潭不会流动的死水,能量有限,邪祟却不是一条只会待在死水潭里的鱼。待到死水里没了养分,邪祟就直接找下一个水潭了。让邪祟附身,只会加快这潭死水发臭的速度。”

“我知道,但是我活不过三个月了。有主子在,我就可以多活几年,总比现在来得强。”

林匪石耸耸肩,“看样子让邪祟上身确实是续命的途径。你直话直说,我也不绕弯,想要元神自己来拿,拿不拿得走得看你本事。”

宿主渐渐靠近,如果林匪石的眼睛没被蒙住,他可以看到宿主的身体上钻出了一条长了角,形似龙,却不是龙的凶兽。这是还未进阶成龙的邪蛟。

在灵兽界,通过正当修炼从而提升品阶这一事是被灵兽法典认可的,这一条目正是白弋修缮添加的那条。因此有很多灵蛇通过不断的行善积德,刻苦修炼,慢慢长成了蛟,最后进阶成了龙。不过这种通过进阶才能成龙的灵兽在它们的世界顶多算君王级的灵兽,能管理一方土地。帝王级的灵兽,如匪玄、白弋之类的,只能是血统纯正的灵兽结缘合魂才能产出的。

宿主身上的这条邪蛟,是走捷径才那么快进阶到现在这模样的,当然通过吸取其他灵兽元神这一方法进阶的凶兽是不被认可的,永远无法记录在名灵册。用现代人类的话讲,就是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它们的后裔也同样只能是黑户,就是白赫一口中的邪祟。

邪蛟正处在进阶期,身上的鳞片杂乱无比,有干化翘起的,有缺角开裂的,有潮湿腐烂的,也有新生初长的。它盘上林匪石身体的时候,林匪石立马感受到了这条邪蛟身上的恶臭,就像一滩不会流动的死水发出的味道。

邪蛟将嘴对准林匪石的脑袋,就像吸取其他邪祟身上的元神一样,调动元神开始抽取。它觉得抽取林匪石体内散乱的元神肯定会比整颗的元神简单一些,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林匪石体内的元神岿然不动。

更加糟糕的是,因为自己的元神太过靠近林匪石的身体,居然有反向被吸取的趋势。

邪蛟就像触了火舌似的从他身上脱离,如惊弓之鸟钻回宿主体内。

宿主听了邪蛟的陈述,觉得计划被打乱了。

林匪石体内的玄龙元神是肯定要抽的,如果一直找不到抽取的方法,万一耗到白赫一找上门,那就前功尽弃了。

他无法得逞,只好先行离开,让一个信得过的助理暂时看管这个这个区域。

另一头,白赫一正盘旋在城市的上空,用黑鳞进行地毯式搜寻。

黑鳞体量小,搜索的范围有限,只能以白赫一为圆心搜寻一定的距离。因此白赫一只能通过不断移动自身的位置,不断消耗自身灵气投喂黑鳞让它去寻找。他并没有抱着找到抓走林匪石的那只邪祟的心态,这一举意在找到睚眦。

他和嘲风都是无法感受到被睚眦标记了的邪祟的,而他无法感受到这只邪祟的气息,这就意味着这只邪祟极有可能也被睚眦标记了。那么,找到睚眦一定可以找出邪祟的下落。

白赫一的灵力会源源不断地恢复,但是嘲风的不可以。嘲风本想尽绵薄之力,但是奈何父君的逆鳞太贪吃,嘲风才投喂两次,就无法再维持人形。

看到嘲风吃力有些无法跟上他的步调,白赫一说:“这里交给我,你先回玄馆。”

嘲风嚅嗫几声,听白赫一的话回去了。

回去后,他化身嘲风像蹲在玄馆飞檐上恢复了一点灵力,勉勉强强能维持人形。不过才刚变成人,他就拿起手机,打开了游戏。

看到好友名单里亮着的头像之后,嘲风犹豫了许久。

终于,他鼓起勇气,给池木良发了一条私信:讨厌鬼是不是在你那儿?

发出的那一刻,嘲风觉得自己挺蠢的,何必再去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和他主君一样,就是一条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等了十几分钟,他终于等到池木良的游戏状态发生改变,不过池木良没有回复他。

就在他想关掉游戏的时候,池木良终于回复了:在。

风不尽:你赶紧把讨厌鬼交出来!主君就猜到这事肯定与你有关,就算没有,也是那些被你标记的凶兽做下的好事。

海无涯:要不我们见一面。

看到“见一面”这几个字眼,嘲风的心被猛地提了一下。

海无涯:放心,这回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我们见一面,你把他领回去,也让我看看你。

嘲风咽了咽喉咙,第一时间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主君。

海无涯:但是不可以告诉你的主君,我无法将你怎么样,但你主君能把我打得满地找牙,我不想为了见你一面而丢了性命。

池木良连发三条,让嘲风有些犹豫了。在他心里,即便池木良做过一些伤害他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让池木良死掉。

风不尽:讨厌鬼真的在你那儿?你不是怕他,为什么还能抓到他?

海无涯:我怕他,但是人不怕他啊。听我话的人多得是,只要你主君不盯得那么紧,抓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风不尽:你想干什么?

海无涯:还能干什么,他体内不是有我们父君的元神吗?

看到这行字,嘲风心里咬牙切齿。但是池木良曾经带给他一段美好的记忆也是真的。

风不尽:我主君都无法轻易抽取他体内残留的元神,你如何做到?

海无涯:你肯和我见面我就告诉你。

“无耻!”嘲风盯着手机屏幕狠狠地骂了一句。

海无涯:我在那个地方等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被我发现你主君也来了,我会让他们杀了你的讨厌鬼。

嘲风恨得牙痒痒,通过连接门到了池木良说的地方——他和池木良绝交那天游玩的水上乐园。

风不尽:我到了。

海无涯:我在你身后。

嘲风赶紧转身,有些迫不及待、也有些恼羞成怒地看向身后的人。

池木良穿着宽松的T恤和外套,将金色的细软卷发扎在后脑勺,穿过了鸭舌帽后边的塑料搭扣条。“啪”的一声,他口中的泡泡糖破裂,雪白的食用树胶黏了他一嘴皮子。将嘴唇上的泡泡糖舔入口中以后,他微微笑道:“小嘲风,想我没?”

妈的不要脸!

“他人呢?!”

池木良说:“我还是担心你家白凤会随时找上门,咱们换一个地方。”说完,他也不管嘲风答不答应,直接拉起手将人拖到了一个白赫一暂时无法找到的位置。

嘲风心里膈应,用力甩脱,“讨厌鬼人呢?!”

池木良嘶了一声,随即通灵联系了所有被自己标记过的邪祟。很快,他这边有了回复。“暂时安全。不过有极个别凶兽有野心,万一我控制不了,就不好说了。”

嘲风道:“你不是说见了面就会把讨厌鬼交出来吗?知道控制不了你手下那批凶兽还不赶紧把人带过来。”

池木良说:“那只凶兽敢动林匪石,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的元神剖出来分给其他听话的。”

这话什么意思?池木良应该巴不得讨厌鬼死了才是,这样能发现标记邪祟的人就没了,他永远不会受到威胁。嘲风心道。“你有不能伤害讨厌鬼的理由?”

“我也打不过他啊。”

嘲风不耐烦地说:“我说的不是这个原因!你也说了,就算你打不过,听你话的那些宿主总有机会伤害他。”

“这确实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原因,说出来会让你大吃一惊。”池木良将口中的泡泡糖吐到一张纸上,揉成纸团后手指一弹,将纸团稳稳地落进垃圾桶中。他靠近了嘲风两步。

“什么原因?”

“你不是好奇我会用什么办法抽走林匪石体内的元神吗?”池木良回忆了一下,“柴永邦网戒中心的那一次,我就是从林匪石身上抽取了父君的元神,才从你立下的结界里逃脱。”

“你胡说!”嘲风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连主君都要用自己的元神为引子导出讨厌鬼身体内的元神,主君身为纯血统的凤族,元神稳固才敢这么做!但是你的主君就是一匹卑微的冥火狼,就算仗着父君年幼不懂事要走了他的缘晶,两者的结合物也绝对不会像我主君那样有稳固的元神,没有帝王级的品阶,你哪里可能抽得出讨厌鬼身体里的元神。你肯定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术法。”嘲风的心性其实并不坏,就是有时候嘴巴损了点。

听到嘲风瞧不起自己的主君,池木良心里生出了几道疙瘩。怒意压下之后,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哪有什么不正当的术法,方法就是我自己。”

嘲风疑惑。

当初池木良能从他立下的结界中逃脱,让他郁闷了很久。他和主君去找池木良分开扔的元神之前,主君是抽光了他身体里的玄龙元神的。

可事实就是,池木良从结界中逃脱了,这就意味着他又重新获得了一些父君的元神,这元神必定来自林匪石。

嘲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池木良有不能伤害林匪石的理由,还能获得林匪石体内的玄龙元神,方法就是他自己。

不考虑池木良撒谎的可能的话……

嘲风的脸被吓得煞白,稚嫩的颈部因咽下口水而肌肤微动。

有一种抽元神的方法众灵兽皆知的,但是白赫一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过这个最简单的方式——只要两颗元神出自同源,且在灵魂层面存在血统关联,那么元神之间相互抽取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池木良和讨厌鬼在灵魂层面有这样的关系?

讨厌鬼是那只冥火狼的转世?

不对不对。

嘲风冷汗直冒。

池木良趁着他思绪繁乱之际,慢慢地靠近。

可是,冥火狼的转世怎么可能拥有吊打各种邪祟的能耐。那些邪祟看到讨厌鬼的左眼,就跟见了天敌似的疯狂逃窜,被讨厌鬼抓到之后,只有死路一条。

嘲风心中咯噔一声。他的面上浮起欣喜的意味,但是才高兴了不到一秒,他又陷入了怀疑。“怎么可能是,父君的龙魂还围在主君身边,就算讨厌鬼是缺失的细碎龙魂转世,也不可能会有那种心智。”

围绕在白赫一身遭的龙魂不会经常显现,只有白赫一刻意用灵力笼罩在四周之后,才能让无形的龙魂有形化。这具龙魂是残缺的,就像一块极好的丝绸上戳出了几个洞。

既然龙魂伴随在白赫一身边,那么可以转世的龙魂便是那些缺失的部分。但是缺失的部分不足整个龙魂的一半,即便转世了也只能成为心智不全的傻子。

林匪石哪里是心智不全的人,他可精着。

留在白赫一身边的龙魂就像一道枷锁,拴住了白赫一和嘲风的思维,让他们习惯性地以为林匪石不可能是匪玄的转世。

即便,白赫一已经暗自确定,就差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捅破最后一层膜。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池木良慢慢捧起嘲风的脸,收去刚才的轻佻与戏谑,非常诚恳地道,“用这件事来骗你,我根本没有好处。你反而该疑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情。”

嘲风从混乱的状态回过神,突然发现自己和池木良的距离有些奇怪,两人的眼神也对上了。

池木良的眼睛从正常的人眼转变为动物才会有的金黄色竖瞳,竖瞳渐渐地旋转,散成了六瓣花的形状。嘲风立时中了他的摄心术,眼前浮现了会让人醉生梦死的画面。

趁着嘲风中术之际,池木良凑上去吻住了他稚嫩的嘴唇,粉色的软舌在口腔中交融。他对嘲风又喜欢又恨,喜欢是因为确实友好地处过一段时间,他很享受嘲风依赖他的感觉,恨是,为什么嘲风可以和主君在一起,现在似乎相处得很好,而他却不可以。

他猛的将嘲风抱到自己怀中,趁着人没冲开摄心术。

不消多时,嘲风从自己的幻想中解脱,回神却发现自己被池木良抱在怀中,两人嘴对着嘴,双舌也交叠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微妙,身体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他还察觉到自己的元神内被注入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阖上齿贝,狠狠地咬了池木良一下。

池木良吃痛,赶紧退开了两步,嘲风一点都没心软,他的舌尖冒出了一丝丝血液。

“你在我元神里放了什么!”嘲风仔细检查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灌进来的元神似乎是池木良自己的元神。

“有了我的元神,你就不会被白凤找到了。”池木良说。他的主君是冥火狼,能像一团冥火似的消失匿迹之后,悄无声息地接近接近猎物。如果他主君是一只堕落的灵兽,绝对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提升至最高的品阶阶,因为他本就是个最有天分的猎手。

就是因为这个技能,继承了血统的池木良才能将自己藏匿好,不被白赫一发现。灵兽都有自己的特长,就像现在人类所知的生物圈,从天敌诞生时,生物就在朝着能让自己活得更久的方向进化繁衍。

嘲风意识到事情不妙,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结果池木良已经现出原形,四足一蹬,猛地扑上前来将他扑倒在地,没有要放走他的意思。

嘲风不知道睚眦这样做的目的,只好慌忙变为嘲风兽,双翅一开继续逃跑。但是因为嘲风的灵力大部分都用来投喂龙心逆鳞了,他逃不快。

睚眦一跃而上,咬住了嘲风的后腿,颈部一用力,直接将他拉了下来。

两只漆黑的野兽登时打成一团。

嘲风觉得自己倒霉极了,当初讨厌鬼骂又蠢又废并不冤枉,他现在自己都嫌自己蠢,怎么可以在灵力不足的时候答应与睚眦见面。现在被咬住翅膀吊打,按在地上一动都无法动。

雪白的翅膀被扯掉了好几根毛,嘲风又心疼,又心痛。以后不管这只白眼狼之子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听信了!

他用尽力气猛地翻了个身,抬脚往睚眦受过伤的后腿用力一蹬。

睚眦当初为了逃脱白赫一的束缚,曾经自己咬掉过自己的后腿。虽然灵兽愈合伤势的速度快,但是咬断一只腿的伤可没痊愈得那么快。他见嘲风一点情面都不留,随即张嘴咬住了嘲风的脖子,用锐利的獠牙穿透漆黑的鳞片,一击压制。

嘲风发出痛苦的吼叫,倒在地上扬着四只爪子,双眼中热泪不止。

真的又蠢又废物。

如果是讨厌鬼,他会怎么办?

跟着林匪石,嘲风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遇到这种特殊的情况,是不是也可以学学?

嘲风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痛意思考着,脑子里浮现出林匪石和他一起出去时,遇到困难去解决的画面:

一般情况下,林匪石要是被这么咬着,估计会一脚踹飞身上的邪祟,然后连脖子上的血都来懒得擦拭,直接铁青着脸进行反击,上演“黑虎掏心”将邪祟身体内的元神掏出来。他就是这样,先打一顿,不管别的,等打爽快了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然而,特殊情况也会有。他也会先让邪祟松口,并非常中二地喊一句:“有本事就刚正面,你变成人型我们再打过,变成体型大我好几倍的原形有意思吗?”但是,人家邪祟真的变成人形和他打的时候,他又会跑得老远老远,扯着嗓子让嘲风上。通常这类不会让林匪石出手的邪祟,要么就是长得太过恶心,比如会让他犯密集恐惧症,要么就是身上有恶臭,他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要是嘲风解决不了,他才会上。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林匪石被咬住之后,白赫一立刻赶到。刚刚还想开打的人见到自己的专属打手来了,立刻躲到打手身后装一朵柔弱的小白花,但是语气的张狂依然不减:“你刚才不是很牛逼吗!来,和这位爷打。”

嘲风脑子里一团黑线。妈的,林匪石解决事情的方法,还真不是他能学的。

他趴在地上尝试挪动爪子,睚眦通灵警告道:“别动!”

睚眦的牙齿再往里扎入一点,就能要了嘲风的命。如果嘲风不动,他还能控制住力道,如果嘲风胡乱挣扎,后果就不好说了。

嘲风眼泪汪汪的,真的按照睚眦说的不再动了。他同样通灵问道:“你告诉我,讨厌鬼真的是我的父君吗?”

“是。”

嘲风哭着哭着就笑了。得知真相,他感到疑惑,但是同样也是激动且羞赧的。

找了父君的元神几千年,中间路途坎坷,现在还没全齐,但是转世却被找到了,而且正是这几个月里朝夕相处,早期天天互怼撕逼,现在冰释前嫌的人。他给自己买了好几套漂亮的小裙子,还会时不时带自己出去吃宵夜,有时候也会趁着抓邪祟的间隙忙中偷闲,去遍各种好玩的地方。自己终于有了父君,嘲风自然是激动的。

而觉得羞赧是因为,自己以前还老针对林匪石,背后老骂他说他坏话这事就不说了,当着主君的面,还和他吵过好几次。那时候就算林匪石经常投喂宵夜,他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被林匪石骂成“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毫不夸张。

现在,嘲风为自己的愚蠢而发笑,也为自己幸运而笑。

父君现在应该不那么讨厌自己了吧,如果只是因为要待在玄馆,少一个吵架的对象,也不会带他去吃去玩买那么多好看的小裙子。

如果有机会,真的想亲口向他道歉。好想看到父君和主君在一起的样子啊。

嘲风的身子抽搐了两下,汇聚全身仅有的灵力,将身体内的嘲风珠吐到嘴巴边缘。

嘲风珠就是匪玄与白弋的缘晶结合体,也代表着他的生命。如果嘲风是一只完整的灵兽,那么这颗嘲风珠里会结出缘晶,缘晶与心仪灵兽的缘晶结合之后,就能产生出新的小灵兽。

因为嘲风还没长大,所以这颗珠子非常小,直径只有一厘米,而且颜色也是无色透明的。

他吐出了珠子,让它快点回到玄馆找到主君。主君看到这颗珠子以后,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没有了嘲风珠维持生命体能,嘲风即刻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

睚眦并没发现他抛掉了嘲风珠,以为是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将他咬晕过去了。

现在的嘲风没了抵抗的力气,睚眦松开了嘴,将他驼到自己背上,带回了老巢。嘲风的元神里已经融入了自己的元神,白赫一就算利用黑鳞,也找不到他了。

另一头,工厂地下室内,林匪石不断地晃动身上的铁链,终于引来了那个看管的助理。

助理的脚步声非常急切,从脚步声就能听出这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

宿主心里有强大的欲念,才会引来邪祟上身,说难听了就是执迷不悟,但是替宿主看管的人,可能会比较好说话一点。林匪石在心里这样想着。

“能不能别再晃了,这铁链的叮当声吵得我脑子疼。”助理叱骂道。

林匪石置若罔闻,继续晃着铁链,待到晃累了,他才问:“你能看守在这里,肯定是你们老板信得过的人吧,他是不是也把什么东西送给了你,才让你那么死心塌地,在这种警方倾巢出动的情况下继续跟着。”

助理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老板的心腹,他没空处理的情况都会交由我来处理,有他在我就不会有事。”言语中带着一丝自信。

“他应该也告诉了你关于邪祟的事情?”

老板说过很多次,对林匪石的态度要好一些。所以这位钱金环助理在不透露重要信息的前提下,会回答林匪石很多问题,如果林匪石提了不过分的要求,他也会照做。“那怎么能叫邪祟,那叫救世主。”

“你身上是不是也有某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林匪石接着问,“我一直和邪祟打交道,它们的习性我多多少少了解。既然你老板会把元气释放在你身上,说明你自身的需求和你老板的是一样的。你得了什么病?”

“慢粒白血病。”就是因为这个病,他需要长期服用格列卫。每天吃药不能断的生活让他苦不堪言,更何况药太贵了,再吃下去,他不被病魔折磨死,也会因为生活太苦而轻生。幸运的是,他得到了老板的赏识,现在不仅锦衣玉食,还摆脱药物不离身的生活。

林匪石说:“现在跟着老板,钱赚够了你继续买药吃就是了,何必让元气附在你身上。有得必有失,你不知道?”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关你屁事。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钱金环说。

林匪石又晃了两下铁链,有气无力地问:“好,那我担心一下自己的状况。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我想吃点奶油泡芙,焦糖小饼干什么的甜食,也不知道从今早凌晨被抓到到现在过去了多久,总之我的肚子饿的厉害,血糖都低了好多,哎呀,头好晕……”

钱金环听到这两个甜点就有些无语,“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哪儿啊?”

钱金环的嘴巴动了动,差点说出这儿的地址。还好他没着林匪石的道,老板走之前还特别嘱咐过,不要被这人绕进去,这人鬼点子多着呢。“要吃甜点肯定没有!”

“那你有什么?苏打饼干总有吧?你在这里待着,总不可能连点干粮都不备。”

普通饼干还真有。钱金环没再说话,去自己办公室拿了一盒垫饥用的小饼干过来。林匪石的四肢都被铁链绑着,哪有手去拿饼干吃,所以钱金环只好走到他面前喂。

饼干明明就在面前,林匪石也闻到气味了,可是他被蒙了眼睛,摸索好久才用嘴巴探到饼干。这样的吃法着实有点累,“哥,你要不再行行好,把我眼睛上的布摘下来行吗?或者拉下一点也行,让我看到饼干在哪里。”

条件不过分,钱金环稍稍拉上他右眼前的布料,让他得以用鼻梁与眼窝之间产生的缝隙自行寻找饼干。

林匪石抬起头,用缝隙感受饼干的方位,随后非常淑男地一口一口嚼着。

“你能不能吃快点,不是很饿吗?”钱金环有点不耐烦。

“不行,我嘴里蛀牙多,嚼太快会牙齿疼,那种钻心的疼,你是感受不到。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所以我只能把饼干用口水含软了才能下咽。”这番话纯属扯淡。

钱金环无聊得要死,但也不能饿着人。他把饼干袋子往林匪石衣服口袋里一塞,一手拿着饼干喂,另一手拿着手机自顾自地玩。

“哎,大哥,没了,再来一块。”林匪石催促道。

钱金环玩手机玩得有些忘乎所以,第五次拿了饼干给他吃。

待到这样的动作成了习惯,林匪石将饼干吃到只剩下一口的瞬间,猛地张嘴咬住了钱金环捏着饼干的大拇指与食指。

钱金环因为吃痛抽搐了一下,但是他体内的元气反应更大。当身体受到林匪石带来的伤害之后,元气立刻想着从这副身体里逃窜出去。

因为元气的原因,这一咬就像掐住了钱金环的命门,让他动弹不得。元气脱身之后,他更是昏死过去,更别说进行反抗。

元气一旦离身,想怎么逃,都挣脱不开林匪石身上那种强劲的吸力。随后,它就像雨水落入池塘似的,无声无息地与林匪石体内的其他元神融合在了一起。

吃了几块饼干,血糖已经快速回复,有了一抹元气助力,林匪石双手使劲,强行扯断了绑在手上的两根铁链。

双手自由后,他摘下蒙眼布,继续用力扯脚踝上的那两根。他的皮肤上留下了四道红色的印子,右手手腕甚至因为用力过度,皮肤无法承受这样大的摩擦直接开裂了。好在他身体里还有白赫一留给他的治愈系灵力,才走了没几步,手腕,脚腕处的印子伤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手机以及放着玄馆名片的皮夹子也没可能还留着。他现在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从这个地方逃出去。要是在以前,林匪石处理这样的事情是轻车熟路的,不过自打和白赫一处久了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养成了什么事都依赖白赫一的习惯。

“这习惯可不好。”林匪石自语一句,东张西望地跑出了地下室。

沿路,他试图寻找有关这个工厂的标记,至少找出工厂名字什么的。然而找了许久,他并没有找到相关的标记,有好多门也是关着的。这些门都是合力以吨计的安全门,林匪石纵使有元神加持,都没力气弄开它们。

无奈,他只好循着开着的门走。

这个工厂应该很大,因为远处还传来了大型机械运作的声音。但是被门隔着,他过不去。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工厂的角落。【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在工厂的这个角落,白天是很难见到人影的,摄像头也有,不过林匪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助理已经晕过去了,他不信这里还会有其他有元气的狗腿子通过摄像头监视他,大不了来一个打一个。一堆人打不过,葫芦娃救爷爷的方式还是可以打打的。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他终于离开了工厂的建筑。果然,他刚才所处的地方就在工厂的犄角旮旯里,东边是刚才他出来的地方,南北两边是蓝色铁皮包裹起来的栅栏,将这块区域和工厂的其他区域隔离开来,西边则是工厂的小门。

“先离开了再调查这里吧,大半天没回去,也不知道老白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他自语一句,速度飞快地从小门逃出去。这个犄角旮旯确实只有刚才的那个男人在管理,摆脱了地下室,逃跑的路无比顺畅。

也不知道他被那个鞠同伟带到了哪里,林匪石跑了许久,都没认出这个地方是哪儿,太偏僻了。

暂时脱险之后,林匪石沿着小马路往前走。马路的两边都是田野,看这画面,他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国际化的大都市了。

小路的前方缓缓开来一辆小车。

车上的人看到林匪石之后,突然露出兴奋的笑意。

而林匪石看到车子之后则是保持警惕的状态,直到桑玉立摇下车窗,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匪石,你去哪里了?!我和以承都快把你找疯了。你怎么穿着这副样子?”

林匪石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白大褂,和他的长相以及渣男专属的锡纸烫发型有着满满的违和感。

“桑姨?”

桑玉立把车子调了个头,并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快上来,今早不是白先生来桑安找你,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以承知道你失踪以后那个急啊……愣着干什么,快点上车。”

林匪石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桑玉立就一大早发生的事情抱怨:“说来也奇怪,今早白先生直冲我的办公室,在我的办公桌里找到了你的戒指。是不是这戒指上有什么定位器,否则他怎么找到的?而且为什么戒指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这也太奇怪了。我赶紧通知以承,让他不用那么兴师动众了。”说着,她打开了与裴以承的聊天框,一边开车一边发语音。

确认语音发出去之后,林匪石才有安全感。

桑玉立见林匪石气喘吁吁,嘴唇皮肤干燥,即刻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出来,“先喝口水冷静一下,告诉我怎么回事。”

林匪石渴极了,马上拧开喝掉了一整瓶,随后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告诉了桑玉立,当然抹掉了与邪祟相关的部分。

桑玉立很认真地听完之后,问:“现在是报警还是你带路去找生产仿制品的地方?”

“报警吧。”

桑玉立拿起手机报警,打了许久因为信号差一直无法打通电话。无奈,她只好又发语音给裴以承,让他看到消息后帮忙打电话报警。

稳定之后,林匪石一点点地整理现下存在的疑问。

首先,还是戒指的问题。宿主拿走他的戒指并不奇怪,因为邪祟忌惮白赫一找上门,因此肯定不会让他留着戒指。

可值得思考的是,为什么这一次遇到危险情况,白赫一没有出现?老白不可能出事,因为桑玉立刚才才说过,白赫一一大早还去桑安找人了。唯一的原因,是戒指失灵,白赫一没有感受到他的情况。

戒指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失灵?他不信白赫一拿出来的东西会那么次,排除这个可能,就只能是外在的力量让戒指失灵了。但是这枚戒指他每时每刻都戴在身上,怎么会存在外在力量让它失灵?

等等。

他看向桑玉立。

桑玉立曾经还说过,警察每次查到与抑制剂相关的线索就会被中断,桑玉立和他还都怀疑可能是警察中间存在眼线,眼线把所有的警方动态都告知了致幻剂的生产者。

他在卡车底下昏迷过去之前,曾经看到过那位宿主的外形。虽然脸上戴了一张陶瓷面具,他无法立马知晓宿主的模样,但是看脚的尺寸以及头头骨的大小,宿主绝对是个女人。

林匪石的喉结上下挪动。

桑玉立感受到了边上的目光,放缓车速同样侧过头看他,“匪石啊,你看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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