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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绿苑中的深夜,盛开的繁花如锦,炫目光芒夺去了天阙星斗华彩。好不容易才将橙光哄睡着了,她还紧紧握着我的双手,仿佛我就是那一线希望。看着睡梦中的她,恍惚觉得这丫头清瘦了许多,想来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我不由低低叹息,轻轻抽出双手,拨开了重重花影,墨羽笙正半靠着亭阑睡得正香。我还是得回须弥一趟,心中所惑,也许欢喜佛可解。
我悄然潜入浮华殿时,殿内空无一人,仿佛连梁上栖息的麻雀皆已睡熟了。四下齐列的青灯微晃晃的,投下一列列黢黑的影子。我走至殿央,抬眼看向莲座上打盹儿的欢喜佛,还是一如既往的安详。
也不知如今站了多久,那欢喜佛才缓缓开了口,双眼却未曾睁开,无悲无喜道:“你回来,一定没什么好事,让我猜猜。”
我每次踏入这浮华殿,他都是这般说的,我不动声色的立在原处,只是笑了笑。又听欢喜佛淡淡道:“听说,你日里才将那只小猫领了去,这会儿功夫又折了回来,莫不是来给珝之那小子说媒的?”
“你又知道了。”我不禁大笑,这欢喜佛说话总是这般教人欢喜,仿佛这天底下什么事都不得不欢喜。
“非也,很多事我都不知,只是你的心思,我大约还是猜得一些的。”欢喜佛摇了摇头,缓缓睁开了眼,一番话说得极是坦诚。
“你既已知晓我的来意,敢问此事何解?”我拿着顾生扇,朝欢喜佛一拜,想来我也是多年不曾拜他了,我抬头瞧他时,竟见他惊得坐了起来,那般神情,明然是在朝我说,你别拜我,千万别拜我。
“你心中既有解法,何须再问?”可他面上还是装得很镇定的模样,开口说得玄乎其玄。什么我心中解法,他又怎知我心中所思,不过是想诓我罢了。
“我明白了。”我也非那种不明事理之人,他既不想与我多说,我便也该识趣。
“你真明白了?”欢喜佛低声又问了一遍,好似怕我误解其意一般,一副极其稳妥的模样。
“真明白了。”我颔首说着,便拿了顾生扇,走了。
回到尚绿苑时,远远瞧见那百花丛里立着个人影,着实惊了我一惊。待得走得近了,才发现那是墨羽笙,不是别人。他正立在花丛旁,低头瞧着一朵花,瞧得分外专注,那神情就像日里瞧橙光一般。
“喂,你干什么呢?”我走近了,他也没有发觉,我便毫不客气的拍了他一下,明知人家在睹花思人,却还要故问道。
“没什么。诶,你这是去哪儿了?”墨羽笙惊讶的回过头来,看着我摇了摇头,才又稳了稳心绪,反问我道。
“没什么,四处走走。夜色尚好,散步,散步。”我笑着抬头望了望天,夜色低沉得紧,不觉有些尴尬。所幸那墨羽笙似乎也心不在焉,对于我的话也是全不放在心上。
“对了,我看你也是睡不着,正好我也有些话想与说说。”明然是他睡醒了,我却不好当面拆穿,只得干笑了两声,见此时机正好,便强拉他往绿镜之水那处去了。
我倚着池台坐下,那墨羽笙倒是有些拘谨的瞧着我,好似我是个不怀好意的恶人一般。我忙坐端了些,朝他指了指一旁空的池台道:“别客气啊,坐。”
“不必了,有话就说。”墨羽笙沉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悲白发,听说他闯出了雷池,你可知后来如何了?”先前因了楞嘉之事,神智有些迷糊,顾不上这许多。如今清醒过来,倒一时思量起悲白发擅闯雷池一事。既然天界未曾派人来拿我,想来是悲白发不曾供出我。至他来蓬莱传消息,已有些时日不见了,也不知此时如何了?
“你说剑神呐,听说是他自个儿擅闯出了雷池,不知怎么的又自个儿回天请罪了。”墨羽笙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一茬,有些惊异的瞧着我,“不知这悲白发与你是何干系?”
“也没什么干系,就是好奇这剑神逃出了雷池,如何又会主动回去?”我干笑着,挪转了话茬。
“我也想不明白,只是听说,当年悲白发被禁雷池,也是他自愿的。都说剑神悲白发可独自抵挡十万天兵,那区区雷池如何能禁得住他,此番他逃脱雷池也是验证了这个说法。”墨羽笙摇了摇头,一脸不了然的模样,“你不知道,他这个人脾气臭得很,老头子审问了半天,他愣是一句话也没有。最后,因着雷霆阵被他破了,便将他遣回去看守剑鼎了。”
“他竟回了剑鼎?”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墨羽笙,这沫汐老儿何时变得如此开明了,只怕其中定有古怪。
“老头子说了,念在悲白发有改错之心,虽是毁了雷霆阵,不过好在不曾酿成大祸,便命其回剑鼎看守永世,以示警戒。”墨羽笙学着沫汐的样子,摸了摸光光的下巴,一脸老成的说道。
“只怕是天界无人拿得住悲白发,除了剑鼎,也确是无地可关得住他。天帝如此行径,说到底对于悲白发,还是有些忌惮的。”我不由笑了笑。
“听说,如今悲白发守在剑鼎里,日日借酒浇愁。真是可惜了,我都还未同这传说中的剑神比试过剑法呢。莫非他也如我这般,为情所困。”墨羽笙皱了皱眉头,一脸颇为惋惜的模样。
“我想,他是太重情重义了罢。”我瞧着墨羽笙那样,就觉得好笑。可一想到先前悲白发同我说的那些话,就只觉得满目疮痍。
“他可是天界剑神,那肯定是重情重义的侠仙。”墨羽笙一脸敬佩道。
“侠仙?那是什么玩意?”我听了只觉新奇,大抵猜到了些,却还是忍不住打趣道。
“就像俗世那些大侠那样,会行侠仗义解人之危。若有朝一日,本君为天帝,定要设这么个仙号,鼓励天界之人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墨羽笙说得真好,我都忍不住想为他叫好,他这性子成了天帝,天界一定会很安稳。
可,他若做了天帝,还能保持这样的随性多久呢?
我终究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淡淡一笑,将此话茬翻了过去,只因我心中所虑尚有一梗须问:“对了,你今年可是三万余岁了?”
“呵呵,本君今年已四万两千余岁了,你也是老糊涂了,本君哪有那般年幼?”墨羽笙不悦的瞪了我一眼。
“原来你这般大了。”我心下一喜,便也不同他计较说我老的俗事了,当即又问,“你既有这等年岁,又常在天宫里行走,想必之于天界中事,定是无所不知了。”
“那是自然,这天界之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就连你家梧桐那老头子的风流韵事,我都知晓得不少呢。”墨羽笙经我这奉承,竟连梧桐陈芝麻烂谷子的情事都搬出来了。想来,他是知道三万年前的旧事了。
“那你可知道,天界何人总是身穿白衣,手持玉箫?”我照着梦境中那个模糊人影,细细说道。
“白衣?玉箫?”墨羽笙挠了挠头,若有所思道,“这穿白衣的神仙倒是不少,手持玉箫的也不乏其数,不过这又穿白衣,又持玉箫的,我还真没见过。”
“你再想想,三万年前你一定见过这样一个人。”我一着急,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一把拽住墨羽笙的衣袖,着急道。
“三万年前?那时我还小呢,记不大清楚了,我就记得老头子天天逼我念书识字了。”墨羽笙一说起沫汐就愤愤不已。
“罢了,罢了。我还是去睡觉罢。”我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往回走了两步,看着满眼飞花玉草,却是无心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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