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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凤九歌的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闻人晚倒是回答得很老实。
“那倒不是，偶尔还是要回上九城处理一些事情。”闻人晚带着笑意说道。
“这些年，多谢你照顾澪儿。”
“应当的。”
凤九歌也不跟闻人晚绕圈子，说道：那以后也交给你了。”
“求之不得。”
“父亲可还好？”
“城主现在在落星涯，九歌小姐不如自己去看看。”闻人晚倒是有些惊讶凤九歌会主动问闻人玖的情况。
“他在落星涯做什么？”凤九歌有些奇怪，落星涯上早已经没什么人了。
闻人晚忍不住笑道，“城主说，年纪大了，就忍不住回忆过去，便时不时的去落星涯上看看。”
“我知道了。”
说罢，凤九歌便去了落星涯。
断水涯跟落星涯本就相距也不是很远，对于凤九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见闻人玖一个人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凤九歌道：“父亲。”
“九歌。”发现凤九歌的到来，闻人玖有些欣喜，而更让人欣喜的是凤九歌竟然叫他父亲。
虽说在上九城出兵援助断水涯之后，凤九歌便说过原谅他的话语。
可这父亲二字，闻人玖着实是等了许久了。
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听到了。
“坐。”闻人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让凤九歌坐下说。
闻人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凤九歌的修为，心下了然的道：“看来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凤九歌点头，“最多半年。”
“好，这样我也能放心的陪着晚晚了。”没准再过了数百年，便能重逢了。
修为这种事情，全凭个人的天赋与机缘，旁人插不了手。
因此闻人玖这么说，凤九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倒是闻人晚心思豁达，生死看淡，很是淡然的对凤九歌道：“凡人修行本就是为了长生，长生虽好，却不是对每个人都是好的。”
若闻人玖是跟以前的凤九歌说这话，凤九歌未必能懂，但现在凤九歌却是懂了。
闻人玖在遇见闻人晚之前可以说是活得毫无乐趣，像是一个被闻人澈操控的提线木偶。
遇见闻人晚之后，所有的喜怒哀乐便全是她。
闻人晚死后，闻人晚活着的唯一动力，大概就是报复落星涯了。
落星涯倾颓之后，幸好还有凤九歌。
不然闻人玖当真是活得无趣极了。
“闻人澈说我是个天煞孤星，克人克己，我说他精于算计终会一无所有，而事实证明，我这个天煞孤星还有女儿，而他是真的一无所有。”闻人玖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闻人玖又道：“在你离开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落星涯。”
你出生之后的那一段路程我没来得及参与，但是这最后一截凡人路，他却是可以陪着凤九歌走完。
“嗯，去断水涯吧，澪儿该成亲了。”
闻人玖明白凤九歌说这话的意思，失笑道：“上九城当真是捡了个便宜。”
“澪儿的身体注定了，我们只能陪她到这里，剩下的便交给闻人晚了。”
玄澪本中了魇之后，便注定在修炼一途没什么作为了。
活了百年还是妙龄少女模样，全是靠着断水涯上的各种天才地宝。
以及凤九歌交给她的咒术维持着青春。
可在咒术一途上，若玄澪的天赋能跟离珞相媲美，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
可惜……也只是粗略懂了一些。
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治标不治本，当有一日，这些东西都不能留住玄澪的生机，那玄澪便会迅速衰老，然后死去。
至于成亲，闻人晚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而玄澪，本就是因为凤九歌跟玄湮迟迟不归，才将成亲一事一拖再拖。
断水涯在被围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却没想到，这次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件喜事。
也因为玄澪成亲一事，倒是让很多熟人都在此来到了断水涯。
比如说万兽山的万俟候，太忘宗的羽霓裳，而南海竟然是南坼尘亲自来的。
若在以往，凤九歌可能还会以为南坼尘是因为自己才专门跑了这一趟。
而现在，凤九歌严重怀疑，南坼尘其实只是顺路而已。
因为南坼尘跟万俟候是前后脚到的。
而变化最大便是凤鹤唳了。
毕竟从一个婴孩变成一个俊朗男子，变化着实是挺大的。
凤鹤唳一脸傲娇的道：“我来只是顺便告诉你，我跟岚岚也要成亲了，你爱来不来。”
但倘若凤九歌当真不去，凤鹤唳估计得当场翻脸。
凤茗岚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说道：“九妹你别听他的，父亲应该也想让你回去看看。”
“我跟你们一道回去。”凤九歌自然不会不同意，说起来自己也好久没回凤家看看了。
凤鹤唳道：“这还差不多。”
之后便是玄澪跟闻人晚的成婚大典。
在断水涯跟上九城的操持下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只不过在离开前，玄澪还是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玄澪一脸不舍的看着越离，本想让越离修炼得慢一些，但又想道莲华还等着，便只能默默伤心。
玄澪虽然任性，但却都只是在小事上耍性子。
更多的时候都是默默的为别人考虑。
越离跟玄澪这么多年的金兰情谊，岂会不知玄澪心中所想。
越离虽然话少，但对于玄澪却向来都是纵容的，就算玄澪如今已经成亲了，但这也并不影响她们的感情。
“我会陪着你的。”
代替凤九歌跟玄湮，陪着玄澪，直到生命的尽头。
无惧山海，与长友兮。
玄湮离开后，玄澪便是真的孤身一人，再没有任何亲人。
幸好越离还在。
闻人晚有些心疼的道：“你还有我。”
果然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都很讨厌。
凤九歌在远处看着，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玄澪因为要跟它们分别，心中悲伤倒也不奇怪，倒是万俟候一直都有些奇奇怪怪的。
整个人都有些低迷。
这倒是让凤九歌觉得有些奇怪了，在记忆中，万俟候向来都很肆意，这种迷茫的神情还当真是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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