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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凤筱筱对阳君既说道：“抱歉，最后一件事……我恐怕，也不能答应你。”
“筱筱……筱筱！”
只不过不管阳君既如何呼喊，凤筱筱这次是当真没有骗他。
阳君既抱着凤筱筱的尸首，独自离去。
背影萧瑟。
阳君既最开始也是一个谦谦君子，跟凤九歌不对付，还是因为嫌弃凤九歌心肠毒辣。
可最后却为了所爱，不择手段。
若能求仁得仁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求不得。
就像凤筱筱所说，有些事一开始便是错的，注定只能悲剧收场。
扶风将越离平安带上断水涯后，问道：“越离小姐，可有受伤？”
越离摇摇头道：“没有。”
扶风道：“幸苦你了。”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扶风自然能想到，越离是去深入虎穴了。
小丫头年纪不大，胆子还不小。
越离笑道：“能帮上姐姐的忙，我很开心。”
在下面的红宓发现了扶风的存在时，本想将人留下，却发现有人暗中出手阻拦。
暗中将周围的人审视了一番，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暗自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乌婵灵悄悄用余光看着红宓这一系列小动作，不动声色。
而此时，凤九歌跟这男人的交战愈发激烈。
男人道：“你的进步确实让人惊叹，不过……到此为止了。”
说罢，便变换了招式，攻向了凤九歌。
凤九歌堪堪躲过，也许别人看来，凤九歌躲闪游刃有余，但凤九歌心中清楚，她其实有些力不从心。
再加上先前凤齐修突然出手，让凤九歌本就受了伤。
扶风等人虽然着急，却也毫无办法。
就在凤九歌即将落败之际。
断水涯上再次生变。
云望宫中传来一股异常强大的灵力波动。
——这是，有人在进阶。
而在云望宫中现在只有玄湮。
也就是说进阶的人是玄湮。
断水涯上雷云滚滚，一看就是来势汹汹。
扶风等人看见这劫云，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玄湮终于要出关了。
而忧的是，玄湮每次渡劫的雷劫，都异常恐怖。
这一点，凤九歌也深有体会。
若玄湮此时渡劫，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算不上什么好事。
这些人发现玄湮渡劫成功后，没准会破罐子破摔，趁着玄湮虚弱的时候，将断水涯彻底抹杀掉。
如果失败……那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扶风脑中想了所有后果，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天上这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劫云竟然散了。
究其原因，便是云望宫中传出了一个字——滚。
而且不知为何，玄湮的这个字一出，竟然让天上的男人皱了皱眉头。
见这劫云来势汹汹，去也匆匆。
就算是凤九歌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喝退劫云这种操作，凤九歌当真是第一次见。
随着劫云的散去，云望宫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人影，远远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还是一如一如既往的挺拔。
只不过周身的气势却跟玄湮闭关之前截然不同。
先前的玄湮，凤九歌曾形容过，铁血为骨，却以优雅为皮，看起来是个温柔而优雅的男人。
而现在的这个玄湮，周身都是毁灭的气息。
看不出半分温柔的影子。
冷漠而嗜杀。
便是现在的玄湮。
玄湮缓缓走出来，抬起头道：“断水涯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了，本帝可是受宠若惊。”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倒是嘴角那抹笑，跟凤九歌倒是如出一辙。
蔑视众生，万物皆为蝼蚁。
并非是玄湮目中无人，而是有种高贵，与生俱来。
玄湮抬头后，凤九歌才发现，玄湮的眸子竟然是暗红之色。
但这又如何？
凤九歌知道，这人就是玄湮。
见玄湮走出来后，凤九歌架也不打了。
如同流星赶月一般，一头就扎进了玄湮怀里，嘴上还说道：“湮，他们欺负我。”
告状告得是理直气壮。
这场景，这对话，怎么就有些熟悉呢？
断水涯下，听见凤九歌这话的人，表情集体变了变，这究竟谁欺负谁啊。
是他们先来找麻烦的没错，可过去了这么久，连断水涯都没上去。
至于断水涯上的众人，纷纷表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玄湮接住凤九歌，冰冷的眸子逐渐染上暖意。
她还在，真是太好了。
玄湮在凤九歌的额角亲了亲，然后低声道：“我帮你报仇。”
玄湮一个闪身，便到了半空中，对着那男人道：“没想到，本帝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你，赫连萧，还真是让人怀念。”
被叫做赫连萧的男人，面上闪过一丝惊异，以及不自知的惊慌。
赫连萧道：“你究竟是谁？”
只见玄湮手中逐渐出现一把漆黑的长剑，剑身上隐隐有血液在流动。
“你应该认得才是，就让本帝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究竟有何长进。”
若先前，赫连萧也只是有些怀疑，但看见玄湮手中的兵器时，赫连萧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竟然是噬。
黑色长剑名为噬，是魔神的武器。
既然噬已经出现，那玄湮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赫连萧本来还心怀交心，认为玄湮刚刚进阶，没准尚有一战之力。
不过一交手，赫连萧便知道自己心中的侥幸有些可笑。
跟玄湮对上，根本没有丝毫胜算，完全被碾压。
玄湮的倾天掌所到之处的空间都直接出现一个黑色的坑洞，良久才能恢复如常。
至于噬，玄湮根本不屑用。
赫连萧也没想到，竟然这般倒霉，一直都说魔神不理世事，却没想到早就跑到下界来玩了。
早知道的话，赫连萧必定不会作死。
无视赫连萧的求和之意，玄湮直接将人从天上拍了下去，赫连萧久久也没有爬起来。
玄湮道：“伤我所爱，虽远必诛，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红宓等人，见赫连萧落败，此时那里还顾得上其他，急急忙忙的就开始撤退。
可玄湮却丝毫没有要去追击的意思。
至于赫连萧……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乌婵灵。
乌婵灵趁着慌乱之际，将赫连萧给带走了。
见赫连萧逃离，扶风道：“帝君，可要追？”
“不必。”
此时，玄湮的眸子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黑色，扶风等人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不过扶风他们看不出来，可不代表凤九歌看不出来。
等玄湮将扶风等人派出去后，凤九歌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玄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没事，也实在是太好了。”
凤九歌在玄湮怀中抬头道：“刚才这么惊讶做什么？”
玄湮笑，“我本以为，你会先问我究竟是谁。”
“玄湮就是玄湮，不管你是谁，都不会有区别的。”凤九歌有些无所谓的说道，虽然对玄湮的身份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但若是玄湮不说，那就算了。
玄湮道：“我确实是来自魔域，本就是魔，而不是魔修。”至于是魔神一事，玄湮便决定不说了。
反正凤九歌说，不管他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刚才那人可是来自鬼域？”
玄湮点头，“那人叫做赫连萧。”
姓赫？
“鬼域王族？”
“正是，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下界。而且刚才交手时发现，他好像顾及着什么，不敢尽全力，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惨败。”
玄湮所说的，凤九歌上一次便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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