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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按照先前妇人的说法，这些人的年纪应该也跟那妇人差不多大。
这些人安静的待在一起，没有交流，没有抱怨，就好像在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过了十来年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也确实是了无生趣。
凤九歌他们并没有惊动这些人，而是将储物戒中的一些食物留给了这些人。
这些可都是凤九歌私藏，给出去的时候真的肉疼。
玄湮道：“以后再给你买。”
最开始那妇人看见凤九歌留给她们的东西，还是仍不住捂脸啜泣了起来。
被抛弃了两次的她们真的还能够等到救赎的到来吗？
凤九歌跟玄湮离开蘖牙城后，去西北之地的其他地方看了看。
然后发现，蘖牙城中的景象竟然是最好的状态了。
蘖牙成虽然已经差不多是一座空城，但好歹也能看出是一座城池的模样。
可等凤九歌她们去到靠近流落海那些渔村才知道什么叫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的情况。
那些渔村本就不大，再加上受到海潮跟海兽的袭击，生活本就艰辛。
再加上这神明怒火，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也可以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在驻神山被毁之前，这些渔村并没有受到神明的庇佑，可现在却要跟蘖牙城一道承受神明的怒火。
蘖牙城中尚有人迹，可这些渔村却是一片死寂。
而位于地势稍低的房屋早就已经被泥沙掩埋。
凤九歌在妖域出生，本就是天地孕育出来的天之骄子，之后又在凤翎的庇护之下长大，就算是重生之后，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荒凉的景象。
和先前在北蔚跟西凉边境看见的荒村相比，这西北之地更加绝望。
凤九歌此时也是叹了口气。
这种景象竟然让凤九歌能够理解人族为何如此喜欢工于心计。
毕竟太过脆弱，为了活下去总得不择手段。
凤九歌最后道：“我们去驻神山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有什么神明的怒火。”
驻神山现在看来并不算高峻，但却延绵了整个西北之地。
可能也真是因为如此，遭殃的才是整个西北之地。
二人还未靠近驻神山，凤九歌便发现驻神山周围被黑气笼罩。
玄湮见凤九歌停下，也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凤九歌知道玄湮看不见这周围浓得犹如实质得怨念。
这是修炼咒术的人特有的技巧。
不过凤九歌可以暂且交给玄湮。
凤九歌道：“闭上眼睛。”
玄湮依言合上了眼，一道金光在玄湮的眼睛上划过。
“你睁开眼看看。”
这次，玄湮也看见了山体周围的黑色雾气。
“这黑色的是……”
“人有七情六欲，贪瞋痴怨，其实神也不例外，这黑色的便是怨气，看来神明之怒倒不是空穴来风。”
进到驻神山之后，凤九歌便觉得不是很舒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玄湮体内得功法却在无意识的开始吸收周围的怨气。
魔族功法之所以容易产生心魔，并非是因为他们行事过于不羁，背负了太多的业债。
而是魔族功法不挑食，吸收的东西过于斑驳杂乱。
凤九歌只能不动声色的隔开玄湮于外界怨气的联系。
驻神山中生机全无，所有的东西都呈现出一种干枯的状态，却又没有完全死去。
生机严重缺失的事情，他们并不是没有遇见过。
之前在苍山，便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可驻神山上的情况更为严重，可以说是以一片死寂，可偏偏还被怨念覆盖。
按照之前的规律，若这驻神山上当真有神明，应该就在这山中生机最丰富的地方，或者是生机严重缺失的地方。
毕竟驻神山情况特殊，山体受创，还被取走至宝，这山中的山神恐怕受伤不浅。
两人一路寻去，一直寻到了山体深处。
发现一人正盘膝而坐。
面色苍白，眼窝深陷，毫无血色。
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这状况若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死了几个来回了。
“你们是何人，怎能找到这里来？”
凤九歌反问道：“想来你就是驻神山中的神明？”
“什么神明？驻神山的神明著河早就死了。”
这人其实就是驻神山的山神，著河。
若非现在他根本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也不会在这跟他们纠缠。
凤九歌一看著河这状况就知道不对劲，审视了一番道：“你被他们取走了心脏？”
“是又如何。”
就算是神，没有了心脏也是必死无疑。
著河苟延残喘道今日，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你由于心脏缺失，便疯狂吸取整个西北之地的生机来延续生命？”
著河冷声道：“这是他们自作孽，我只不过让他们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价。”
“可偷走你心脏的并非是西北之地的人。”
“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动手的是蘖牙城的人不是吗？当初主动前来寻求庇护的是蘖牙城的城主，可将我心脏的秘密出卖给他人的也是他，人族都是背叛者，不值得同情。”
怎么感觉著河说的跟刚才在蘖牙城中听说的不太一样。
“蘖牙城城主出卖你？”
“当初，我刚成型，蘖牙城城主便来向我祈求保佑蘖牙城免受天灾，我同意了。但后来那蘖牙城城主无意间得知了我的心脏并不能跟随我身体移动的秘密，我将他当作挚友，就算知道了这种事，也并没有杀了他，可他却先背叛了我！”
“他伙同外人盗走了我的心脏，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凤九歌道：“就算蘖牙城城主这的背叛了你，可此事也与他人无关……”
“你也不是人族，你为何要帮他们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著河冷笑道：“如果你们帮我将心脏取回来，我就收回对于西北之地的诅咒。”
“你不怕我杀了你？”
著河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凤九歌想杀了他可以说事很简单的事。
“你杀不死我……除非你将驻神山彻底毁灭。可这样一来，流落海就会将西北之地瞬间淹没，他们还是得死。”
若非凤九歌也考虑到这点，著河早就死了。
背叛凤九歌虽然不喜，但著河的所作所为，凤九歌同样不喜。
凤九歌讨价还价道：“在找回心脏之前，你要减弱对于西北之地的诅咒。”
“我给你三年时间，这三年之内我会减弱诅咒的力量，若三年之后你没有带回我的心脏，协议作废。”
“一言为定。”
著河也是说到做到，在跟凤九歌达成协议之后，山体周围的怨气明显少了很多。
西北之地的风沙竟然都停止了。
著河的心脏应该就是那块红色的石头。
凤九歌为了方便，问道：“你可有法子感应到你的心脏在何处？”
“西南边境。”
西南边境，可不就是霜风边境么。
看来那妇人还真没说错，这著河的心脏应该就在那霜风边境里。
不过知道了地方也没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将那霜风边境二十四城抢回来了。
看来拿回心脏一事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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