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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池阳找到上次那位替他检查的医生，表示自己要打胎。
医生听完还是上次那句话，等池阳身体好点再来医院。
池阳想到昨晚的噩梦，直摇头，“医生，我今天必须把孩子打掉。”
池阳异常坚持，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安排手术前，医生拿了张表给池阳填，传染病一栏，池阳如实写了。
医生看后脸色一变，看池阳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
医生说：“抱歉，我们医院不接收艾滋患者。”
池阳脑子里短暂的空白，提着笔，怔怔站在原地。
池阳被请出了医院，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还有些回不过神。
池阳去了第二家医院，得到同样的回答，医生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第三家，第四家，都被拒诊，没人愿意替池阳手术。
池阳气得双手发抖，他蹲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眼角发红。
有位好心的护士看不下去，过来和池阳说，让他去定点医院问问，也许可以替他安排手术。
池阳沙哑道：“谢谢。”
池阳查到定点医院的电话，打电话过去问，听到池阳要做引产手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需要联系下其它有资质的医院再给你答复。”
池阳挂了电话，心灰到极点。
在别人眼里，他不仅是怪胎，还是个有传染病的怪胎。
池阳站起身，生出随便找个黑诊所把肚子里的种弄掉的想法时，段立明的电话来了。
“去哪了？”段立明语调冷淡，细听却有点生气的意味。
池阳抬头望着天空，有些刺眼，“买早餐。”
那边有人说了一句：“我想吃榕树下那家的虾卷。”
段立明说：“去买回来吧。”
池阳深吸口气，“我坐车过去要半个多小时。”
段立明笑了，“那就坐吧。”
池阳把电话挂了，气得肚子微微抽疼。
池阳暂时打消找黑诊所的念头，上了公交车，车里人挤人，呼吸都有些艰难。
好不容易捱到目的地，下车时池阳被一位着急投胎的男人推搡了下，险些跌倒。
店门口人满为患，队拍了好几米，池阳捂着不大舒服的肚子，排到队伍的尾巴。
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队，池阳终于买到虾卷，刚提着袋子从队伍中走出来，程左一通电话打来，表示还想吃豆角饼，池阳只能重新排队。
这折腾人的办法程左以前也用过，有次他让池阳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到山旮旯的村庄，就为了买一碗虾蛋粥，说什么有家的味道。
那段时间天气很热，池阳脾气上火，回家看见段立明搂着程左在客厅吹空调，一气之下把粥浇到了俩人脸上。
那天段立明险些没把他折腾死，什么花样都用了出来。
段立明说：“一个下人，脾气倒不小。”
池阳说：“他也是你们段家的下人。”
段立明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和他比？”
从那以后，池阳便知道，哪怕程左的身份和他一样，在段立明眼中，他才是最下等的那个。
折腾将近一个小时，池阳提着早餐回到段家，他推开门，段立明和程左正好放下手中的筷子。
程左的神情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等你太久，我们就先吃了。”
池阳说：“没关系，只是为了你一句想吃来回折腾了三个小时而已。”
程左闭了嘴，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段立明倒是神色自若，“过来，看看你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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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阳没过去，将装早餐的袋子放在玄关，转身往外走。
“站住。”段立明的声音冷了，“去哪？”
池阳回头看他，“吃早餐。”
程左开了口：“留下来吃吧。”
池阳问：“吃你们的剩菜？”
段立明嗤笑，“以前也没少吃，摆什么架子。”
段立明过来把池阳拖回去，吩咐云姨舀了碗白粥。
池阳早餐吃到一半，老板的电话来了。
池阳马上把电话按了静音，刚站起身，段立明说：“在这接。”
池阳一顿，捏紧了手机。
段立明抬眼看他，“接啊。”
池阳不敢接，把电话挂了，坐回椅子上。
段立明嗤笑一声，“不接就继续吃饭。”
池阳早餐吃的漫不经心，老板紧接着打来几个电话都被他在桌底下偷偷按了，待他放下勺子，段立明的脸黑了。
满满一碗白粥，只削了个尖。
段立明阴沉沉道：“记恨我让你跑腿，故意闹脾气？”
池阳脸色有点白，“我没胃口。”
段立明瞥了眼池阳的肚子，冷冷道：“那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池阳心里咯噔一声，他马上拿起勺子，勉强多吃了几口，段立明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吃了大半碗粥，池阳借口去上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打电话。
老板很快接了，语气显得很着急，“池阳，快来店里一趟。”
池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那边很吵。
池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走出卫生间，段立明和程左正准备出门。
段立明斜睨了池阳一眼，“乖乖在家呆着，别乱跑。”
池阳点头，“知道了。”
段立明和程左前脚刚走，池阳后脚就出了门。
池阳到上班的地方一看，呆了。
铁门和店里的地板上全是红油漆，一路延伸到路边，看起来触目惊心。
老板的头发都要愁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板打来清水冲洗，根本冲洗不掉，过路的路人纷纷投来视线。
门外的监控被破坏，警察只好在附近的商店调取监控视频，发现和昨天是同一伙人。
老板对这些人完全没有印象，“我不认识他们啊。”
老板平日里虽然有点脾气，但从来不得罪人，不免将怀疑的眼光投向池阳。
池阳说：“我也从来不得罪人。”
池阳脑海中一闪而过段立明的脸，只是那么一下，便打消了念头。
段立明根本不知道他在上班，不可能做这些事。
店里一连两天被搞破坏，老板只好把店关了，歇几天避避风头再说。
这天晚上，段立明正要和池阳干上一炮，忽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老板在暗巷被人打了。
池阳赶到医院的时候，老板躺在病床上，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见到他来，老板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警察做完笔录，起身走了，池阳刚开口要说话，老板忽然道：“池阳，你被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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