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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阳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他难受地咳嗽起来，呼出的气高热滚烫。
段立明头也不抬，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醒了？”
池阳听到段立明的声音，打了个冷颤，这才注意到他坐在床边，表情有些阴戾。
池阳顺着段立明的视线看下去，发现他手里拿着几瓶药，正是池阳去医院时，医生给他领的药。
池阳心中一个咯噔，瞬间变了脸色。
段立明转头看他，声音低沉，“我有几句话问你。”
池阳伸手去抢药，段立明抬起手，没有让池阳得逞，他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这是什么？”
池阳背后冒出了冷汗，他双手抓紧床单，强装镇定道：“胃药。”
段立明笑了一声，“这年头胃病还有免费药吃？”
池阳心中一凛，段立明把药瓶扔给他，瓶身上清晰地写了五个字，国家免费药。
池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惴惴道：“医生给的，我也不清楚。”
“是吗？”段立明脸上看不出情绪，“去看病花了多少钱？”
池阳脑中昏涨，随口说了个数字。
段立明笑得意味不明，“医生说是胃病？”
池阳点了点头。
段立明眯起眼，一晒：“你在骗我。”
池阳脸色顷刻惨白，他说：“我没有。”
段立明从池阳手里抢过药，拧开瓶盖，突然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池阳很快意识到什么，急忙道：“不！”
段立明走到马桶前，将药片全部倒进马桶里。
池阳跌撞着从床上摔下来，扑向马桶，嘶声喊道：“段立明！”
段立明微笑看着他，按下抽水键。
抽水声响，池阳跪坐在地板上，眼中噙着泪，难以置信看着段立明。
段立明把空了的药瓶放在洗手池上，语气森寒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池阳不住发抖的手抓住地毯边缘，他咬牙道：“就是胃病。”
段立明低沉地声音充满了危险的信号，“池阳，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段立明来到池阳面前，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狠狠砸到他脸上，“你去医院拿药，为什么没有扣费记录？”
池阳心跳乍然停了下。
段立明蹲下来，手指勾起池阳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你真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池阳闭了闭眼，呼吸微颤，良久，他说：“是，我骗了你，我想去见小默，怕你不答应，所以才拿药糊弄你，那药是我在医院门口捡的。”
池阳想好了，他不会告诉段立明他们俩人得病的事实。
既然段立明喜欢乱搞，那就搞死算了，反正段立明背景雄厚，有钱有势，即使死了，也能挑个八百万的坟墓，包终生服务。
如果天公不作美，段立明提前发现自己得病，以他的财力人力，也许拖到晚年都没有问题。
段立明就看造化吧。
段立明面无表情，“你觉得我会信？”
池阳说：“手机里有我和小默的短信，不信你去翻。”
段立明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他从袋子里翻出池阳的手机，输入密码，成功解了锁。
池阳的手机密码原先设的是池默的生日，之后段立明替他改了，数字是池阳离家出走被抓回来的噩梦般的那天。
段立明要他永远记着当时的教训。
段立明解锁手机后，翻出短信，看见了池阳和池默的聊天记录。
段立明眉毛动了动。
池阳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我没看病，只用你的卡买了车票，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
段立明笑了笑，似乎是信了，他把手机扔回床头，“你那废物弟弟，见来做什么？”
池阳顿时有些恼火，“他不是废物！”
段立明冷嘲一笑，“拿你卖身的钱去上学，不是废物是什么？”
池阳讽笑道：“那程左拿你的钱上学，他也是废物？”
段立明脸色骤然冷了，“闭嘴！”
池阳双腿还疼着，不敢再激怒段立明，便收了声，但眼中藏不住冷嘲热讽地笑容。
程左和池阳一样，都是段家的下人，唯一不同的是，段立明喜欢程左。
所以他们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程左在上学，他却在这里苟延残喘。
段立明忽然转身出了房间，池阳松了口气，然而没过一会，段立明又返了回来，手上多了样物品。
池阳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脑中一阵嗡鸣。
池阳声音发颤，“你拿的是什么？”
段立明说：“让你学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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