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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脚大汉倒了胃口，一脸凶狠看向池阳，池阳歉意地朝他点头，起身去了洗手间，又是一阵狂吐。
难道这也是并发症？
池阳喘了几口气，捧了点清水漱口，把药袋揣进兜里，疲惫地靠在墙上。
大厅的喇叭响起，清晰而响亮地播报车次，池阳看了眼车票，去检票口上车。
大巴车里坐满了人，夹杂着各种味道，池阳吐了一路，浑身觉得难受。
但想到能见到池默，再辛苦也值了。
池阳最后一次见池默，是在池默的出租房里，当时俩人已经许久未见，他找上门，还没说两句话，池默忽然发火，让他滚出去，顺手抓了个烟灰缸砸向他。
池阳额头上的伤疤就是当时造成的。
池阳睡得昏昏沉沉，隐约感觉有人晃他的肩，池阳睁开眼，司机站在他面前，提醒道：“帅哥，到总站了。”
池阳环视车内，乘客都走了，他搓了下眼睛，和司机道了谢，起身下车。
外头太阳热烈，池阳辗转坐了几趟公交，累得浑身是汗，终于到了短信里的位置，是一家装修很差的奶茶店，连空调都没有。
池阳点了杯饮料坐下，给池默发了短信，告诉他到了。
池阳收好手机，翘首以盼，眼巴巴望着门口，期待着他们俩兄弟久违的见面。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池阳以为是池默，飞快摸出手机，然而来电显示，段立明。
池阳眼中瞬间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恐惧。
池阳迟疑了几秒，摁了静音，把手机放回口袋。
段立明这时候找他，除了做那种事，没有其它可能。
他还没和池默见到面，绝对不能回去。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电话挂了又响，响了又挂，持续不断，池阳紧张得手脚发软。
不知过了许久，手机终于静了，池阳看了眼屏幕，十几个未接来电，一条短信。
段立明说：“滚回来。”
池阳呼吸一窒，又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段立明说：“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天气炎热，池阳却出了一身冷汗。
池阳想起段立明把信撕毁那日，他心灰意冷收拾行李走人，段立明也是像现在这样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当时池阳回了一句：“我不是你们段家的下人了。”
段立明说：“你别后悔。”
池阳没放在心上，他租了个房子住下，买好生活用品，打算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半夜，门被撬了。
段立明把家里的东西砸的稀碎，将吓傻了的池阳拖进房间，教训了一夜。
那是池阳第一次见到情绪失控的段立明。
池阳回过神，打了个寒颤，手指发抖给池默发短信，催促他快点过来。
池阳在奶茶店坐了两个多小时，始终不见池默的身影，眼见过了这么长时间，池阳拨通了池默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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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阳怔怔地坐了片刻，终于意识到他被池默放了鸽子。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池阳失魂落魄走出奶茶店，他看了眼时间，现在赶回去，至少凌晨才能到家。
池阳站在路灯下，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段立明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了，却没有声音，池阳惴惴不安地说：“我现在回去。”
“不用了。”
段立明的声音同时从听筒和池阳的身后传来。
池阳身体一震，不自觉握紧了手机，他回过头，段立明站在他身后，嘴角挂着一抹狠厉的笑。
段立明说：“池阳，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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